刚走到院内,就看见一位老者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在她院内安静的等候着,看她进来连忙下跪请安。
看了眼那个小丫头,她就是日后跟着自己的'阿阮'。
“起来吧,还有劳大夫了。”
彤城娴点了点头,就进了内寝。
她知道那个老者不会进来,毕竟这是屁股上的外伤,男女有别,是那个小丫头进来,再出去传话。
小丫头在绿梅身后跟着进了内寝,那位老者还在院内站在原地。
“绿梅,赐座。”
彤城娴回头看见老人家还在那站着,对一旁绿梅指了指外面吩咐道。
“是,少主。”
待绿梅回来,彤城娴也没有问老者坐没坐,反正座她是赐了。
彤城娴趴到自己的床榻上,姿势动作颇为娴熟,外面的薄纱已经渗透了几丝血迹,一点点褪去裙裤,内里的衣裤血迹越来越明显,血腥味也越来越重,绿梅都有些不忍下手,拿着衣服的手也微微颤抖着,眼泪再次涌了上来,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婢女的情绪,彤城娴立刻宽慰道。
“没事啊,大夫都在这了,以后我可是要上阵杀敌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绿梅点了点头没有回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最后一层裤子褪下,白皙的皮肤早已经是血肉模糊,还有一些布料的碎片夹在破皮处。
“我来吧。”
一旁跟进来的小丫头,诺诺的开了口,嗓音却是清朗明亮。
“嗯。”
彤城娴回了一声,表示同意,上一世这个阿阮跟自己走南闯北,医术精湛。
“这位姐姐,可否去接些热水,再拿一些干净的棉布,我要给少主清创。”
小丫头问了一旁的绿梅。
“好,我这就去。”
绿梅快步去后厨房要热水去了,一点也不敢耽误。
“少主,我要给布料夹出来,要是有些疼,还望您稍稍忍耐一下。”
“无事。”
阿阮从背着的药箱里找出一个木头镊子,轻轻的从伤口处拽出一丝丝的小布料,哪怕阿阮手再怎么轻柔,彤城娴的额头也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水来了。”
没有多久绿梅就回来了,双手端着一盆热水,肩头还搭着好几片白棉布。
“麻烦这位姐姐了。”
阿阮很是懂事,拿起白棉布放进热水,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粉末,倒进水中搅拌。
“不麻烦不麻烦,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绿梅看着逐渐变色发黑的热水,揣揣不安的问道。
“剩下的,阿阮就可以做了。”
彤城娴一听她说自己叫阿阮,内心还给自己鼓了个掌,记忆力还是可以的,你看看真叫阿阮!
只见阿阮动作娴熟,一招一式丝毫不慌,白皙的小手在热水中也不觉得发烫,拧干白棉布,就要放到彤城娴的臀部上。
“少主,我要清理血污了,您忍忍。”
“嗯。”
彤城娴紧抿着嘴唇,红唇已变得苍白,细眉紧皱,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浸湿,贴在额前,咬着牙也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眼泪更是没有掉下一滴。
绿梅急的拿起手帕,细细的擦着少主额前的细汗,泪水在眼眶里直转。
心疼自己的主子,她比少主年长几岁,从小到大,形影不离,这次是受罚最严重的一次,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转过了身子。
“哭什么哭?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掉眼泪,小家子气。”
彤城娴知道绿梅心疼她,但她可不是会安慰别人的人,嘴中说的话,厉害了些,但也不想让她为自己难过。
“少主……伤口这么大,会不会留疤?您还没有嫁人,这要是日后让夫君……”
“得得得!打住!你想气死我啊?我可不会嫁人!只会我娶男子!”
绿梅话没有说完,就被彤城娴打断,她知道她后半句要说些什么。
“嫁人有什么用?像我爹娘这样?还不如弄一个男子回来,任我摆布,你别再说嫁人的话了,你是想趁我现在流血,气我个失血过多?”
“是……少主。”
绿梅努了努嘴,在一旁安静的站着,时不时伸手给彤城娴擦擦额头的汗。
热水盆中的水,已经分不清是药还是血了,黑乎乎的一盆,白棉布已经失去它原本的颜色了。
“少主,好了。”
阿阮把彤城娴的臀部拿干净的白棉布包了起来,厚厚的一层,阿阮还特别好心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听到阿阮说好了,彤城娴可算松了口气,咬着的牙关,也松了下来。
“这……”
绿梅看着少主屁股上的‘蝴蝶结’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
彤城娴也看不到自己身后,扭头问向紧盯她屁股的绿梅。
“少主,阿阮医女给您屁股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绿梅忍着笑意,说道。
“蝴蝶结?”
彤城娴突然想到,上一世也是被娘亲一顿挨打,这个阿阮来医治她,还给她屁股系了个蝴蝶结,这一世还是如此,哈哈哈,阿阮啊阿阮。
“少主,我就是一时顺手,平时我都是打一个蝴蝶结的,还望少主恕罪。”
阿阮这才反应过来,少主的屁股怎么可以打蝴蝶结,平时干活顺手,现在可好,顺手顺到少主屁股上了。
彤城娴侧眸看了眼,跪在地下的医女,刚刚在院外还未曾细看,现下这一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个阿阮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啊。Χiυmъ.cοΜ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
“无事,以后别再这么鲁莽了,城中达官贵人甚多,我是不拘小节,你要是碰上不易讲话的,今日你这个蝴蝶结,轻则会让你吃一顿板子。”
“谢谢少主的宽恕。”
阿阮低眉顺目,连连叩谢。
“少主,明日我还会来给您换药,我爷爷研制的药膏,连敷到结痂脱落,定保不会有疤痕。”
阿阮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汉白玉雕琢的精致小盒。
“好,门外的是你爷爷?”
彤城娴对她没有丝毫怀疑,打开小盒子,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心里知道味道骇人,但还是没忍住打开了。
“这气味也太奇怪了啊。”
就连一旁的绿梅也闻到了药膏的奇怪味道。
“回少主,是我爷爷,这个药膏是爷爷上山采摘,结合了多种深山老林才有的虫草,之前我切药材割伤,擦后一点疤痕都没有,少主您看。”
阿阮急急的把左手伸到彤城娴面前,指着根本没有疤痕的皮肤,说这是当初割伤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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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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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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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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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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