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她说这桌子是他的,先甩证据啊。
不过······
元栀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
这道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虽然抢座的行为她表示唾弃,但是这一道清冷好听带着磁性的声音还是不错的。
可惜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食堂的桌子,还抢到她的头上来了。
呸!
让她看看是哪一个败类。
元栀冷着一张脸,慢慢转过头去。
眼帘慢慢印入对方的身影。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对方那双一米八的大长腿,被黑色的西装裤子裹着。
元栀:腿好看,人不行也不行啊。
她漫不经心地继续抬眼。
入目,男人如玉君子一般的面孔一下子就激活了元栀脑海中那一扇再也不想打开的大门里的记忆。
······
“秦哥哥~”
“秦先生。”
那扇记忆宫殿中压箱底的大门上挂着的牌子是:江湖不见,下辈子再说报恩——秦先生。
元栀:······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注定再也不会和她见面的男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时间往前推。
他说她抢了她的位子。
之所以她抢了这个位子,是因为食堂人多她要抢饭。
之所以这个时候抢饭,是因为她带着她的女子小队赢过了男子小队。
以上都在告诫她一件事情。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吃,抢来的饭也不能随便吃。
深呼一口气。
元栀心中默念:他不认识她了,他不认识她了,他不认识她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仔细回想,当时她在火车上的那个挫样,再看看现在,虽然现在也是头发凌乱,但是已经和当时有了不少的区别。
更重要的是,当时是未婚先孕去找渣男的可怜少妇花圆圆,而她现在是考了第一名,即将去国外参加竞赛,此刻在这里培训的天才少女元栀。
没有未婚先孕,没有车祸流产,没有任何乡村版青春疼痛文学的元栀!
两人之间无论是性格还是境遇都表现的天差地别,完全不一样。
除了,元栀和花圆圆有些许的相似而已。
而像这位秦先生,所谓贵人多忘事,说不定早就不记得这点相似,甚至更不记得自己曾经帮助过一个未婚先孕的乡下女孩。
嗯。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
元栀笃定:他一定不会记得她的。
就算他怀疑······
她也死不承认!wWW.ΧìǔΜЬ.CǒΜ
以上内容看似很多,其实只在元栀的脑海中运行了短短的三秒。
三秒过后,已经决定好对策的元栀立马义正严词地朝着面前的男人道:“这位同志,这里是食堂,这里的位置都是公共位置,谁先到就是谁的,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是你的吗?”
秦致远沉默两秒,伸出食指,指了指桌角左下角的位置。
元栀:???
低头。
一张白净的纸片端端正正地贴在那里,仿佛正在嘲笑她的愚蠢。
贴在上面的纸片上写着五个大字。
秦致远专属。
元栀:不是,这年头,食堂桌子都要搞个人化吗?
还有,他叫秦致远啊。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咳,好名字。
秦致远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这张桌子是新搬来的,专门给我的。”
知道他有一点洁癖,所以特意搬来的,毕竟他是被拉来的,总得给点特殊待遇。
元栀:怪不得这张桌子这么新,还没有别人坐。
她还以为是刚好有人走了空桌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叫秦致远,也许你不姓秦,姓什么赵王李孙,只是刚刚好知道这张桌子上贴了名字呢。”
没错,元栀就是在无理取闹。
她现在表现地和当初可怜的花圆圆性格越不一样,就越表现地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花圆圆知道秦先生姓秦,元栀可是第一次见这位秦致远,怎么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呢。
在元栀故意说出这番话后,秦致远深邃的眸子瞥了她一眼,看的元栀直发毛,差点以为他认出她了。
秦致远开口:“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你是这次来这里培训的学生吧,刚好,我是这次培训的总负责人,从明天起,你们上课和锻炼我都会在你们的身边,有时候也会给你们开课。”
元栀:你再说一遍?
所以她以为的江湖不见的再见还要再持续一个月!
培训的总负责人,锻炼和上课都盯着,这不就是班主任嘛。
元栀:这一个月里会不会掉马她已经不关心了,她有点怕丢命。
这男人万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不会公报私仇吧。
元栀心里的小人在紧张地咬指头。
绝对!
绝对!
不能让他发现!
既然这样,那她还是不要再刷存在感了,刷多了和花圆圆的反差感也容易适得其反显得有些刻意。
这一个月里,她还是尽量远离这个男人吧。
“阿切!”元栀故意打了个喷嚏,狠狠晃了晃脑袋,致力于让凌乱的发丝更加地凌乱一些,遮住一点脸。
“啊,原来是秦老师啊,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这张桌子是秦老师您的,老师我立马走,绝对不打扰您的。”元栀立马顺畅地切换了表情。
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绿茶模样。
装绿茶啊,老本行了。
这换脸速度顺滑地比某德的巧克力还要顺滑,她都要钦佩自己的演技。
奥斯卡的小金人欠她一座。
接下来,她就可以顺势地离场了。
刚准备说秦老师慢吃秦老师再见的元栀微微启唇,话已经在嘴边了。
“阿栀,馒头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些面,我都要来了,而且都加上了你喜欢的咸菜。”马槐花开心地端着大盘子走过来。
“我们就坐在这里吗?”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马槐花的声音由大变小,看向元栀。
元栀扶额:她忘了马槐花了。
刚刚两人兵分两路来着,她找位置,马槐花去看看还有没有能吃的饭菜。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离他离得远远的了。
元栀握拳。
不过没关系。
桌子都要单独坐一张的洁癖男人才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呢。
多余的事情指什么?
当然是说什么不如让她们也一起坐下吃什么的。
“你们就坐在这里吃吧,拼桌。”秦致远的声音淡淡响起。
这根本······不可能的????!!!
元栀:你洁癖的原则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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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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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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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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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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