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她基本上跟知青点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平时碰到都会面不斜视的走过,今天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
估计赖红云自己也知道,自个儿不受待见,满脸尴尬的问:“那个秋媛,听说你买了自行车,我今天要上公社一趟,所以想跟你借一借”。
她可是都特意等着大家都上工了,才敢来借的。
在大队里,就大队长跟徐会计家有自行车,她没敢去借。
她自己也清楚,去了也借不到。
看着李秋媛不说话,立马阴阳怪气的说:“再怎么说咱们也都是知青,你不会那么记仇,小心眼儿吧,就跟你借个自行车,你不会都不借吧!”。
看到有人走过来紧接着又说:“再说了,你那自行车放着,借给我骑骑怎么了?”
李秋媛可劲的看她一个人表演,真是活见鬼了,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呢?她跟她很熟吗?
还秋媛,真的是恶心她。
怎么,难道她以为有别人在,她面子上过不去,会不好意思就把车借给她了?
皮笑肉不笑的回怼:“哎哟,那可真是不凑巧,我今儿个自行车还真没空,我自己要用”。
本来她也没打算要用的,但是她搞这么一出,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用一下吧。
她还想着过几天再去公社,兑现跟彪哥交易的货。
既然这样,那就今天去吧,反正她还记得,她还有6天的假呢。
赖红云可不信这么巧:“秋媛,你不会是因为我跟你借自行车上公社,你不想借给我,故意这么说的吧”。
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秋媛,上次是我不对,我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求求你,就借我用一下自行车吧,我上公社真的有急事”。
面上一副很着急,快急哭的样子。
路过的大娘也不急了,就停在不远处,八卦的看着,看到人快哭了,就走了过来。
问:“赖知青这是怎么了”虽然她很看也烦赖知青,平时不好好的干活,一天天的净会找事。
但也妨碍不了,她一颗凑热闹八卦的心。
赖红云看果然上钩了,立即掐了自己一把,眼中含泪的说:“大娘,我就是想借秋媛的自行车用用,可秋媛说什么都不借”。
还欲演欲烈,那猫尿都快掉下来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找了大队长,请了半天假拿了介绍信,我就难受好几天了,想去卫生所拿点药”。
“你说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秋媛还在记恨我呢”说完还不忘隐忍的捂了捂肚子。
果然人心就是如此,那大娘听了这话说:“李知青啊!你看这要不你就把自行车借给赖知青用用,你看她难受得都哭了”。
一副自己过来人的模样:“这人哪能没点错,赖知青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
嗤!真是好笑。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但李秋媛没这么说,因为又有两三个人走过来了。
既然装无辜委屈,那谁还不会呢?
立马变脸,十分为难的说:“大娘,我今天也要上公社,所以实在是没法借,而且刚刚赖知青可不是这么说的”。
“再说了,咱们大队不是有傅大夫,这身体有毛病,疼了好几天,都没去看,这赖知青也太能忍了”。
“这要是有什么病的,现在去公社卫生所看,所以我就劝她,先去傅大夫那看看,免得到时候后悔”。
哼!就你会编吗?
一脸委屈隐忍:“可赖知青她非得说我不愿意借她,故意骗她的”。
果然,墙头草就吹偏了。
那大娘一脸你这样就不对的神情:“赖知青,李知青说的对,你还是去傅大夫那看看吧”。
她刚刚还以为是去傅大夫那看了,没治好,才想着上公社的卫生所看的。
没想到这赖知青,连傅大夫那儿都没去,就想着上卫生所花冤枉钱。
赖红云看着墙头草大娘,被李秋媛那小贱人,三两句就给说过去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刚才还在装痛的肚子,一时间也感觉到肚子隐隐作痛。
赖红云一脸尴尬的窘迫说“秋媛,我不是说了吗?这不方便”又看了看了大娘,羞愧的低了低头。Χiυmъ.cοΜ
李秋媛一副义正言辞的说:“赖知青,你这样的思想就不对了,这大队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痛的,不是上傅大夫那儿去”。
“上至80岁的老人,下至三岁的奶娃娃,大家不也没不方便,怎么到你这儿就不方便了”她倒要看看她怎么说。
赖红云不经思索脱口而出:“那些泥腿子,能跟我比吗?”。
话一说出成功看到围观的人黑脸,心里暗恨,她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女同志不太方便,所以就没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解释,都变得十分的苍白。
刚刚帮她说话的大娘,脸色一阵黑一阵白青的,狠狠的刮了一眼赖红云,气急败坏的说:“我们是泥腿子,赖知青是城里人,你腿子怎么配给城里人看病呢”。
真是瞎了狗眼了,她刚刚还帮她说话。
转头十分歉意的对着李秋媛说:“李知青,刚刚是大娘没了解清楚,这自行车你不借是对的,这野鸡病了几天都没下锅,可见死不了”。
随后转头对着其他人说:“这自行车多金贵,随随便便借出去,到时候刮了蹭了,那可还得了”。
朝着赖红云呸了一声,挑着担子走人了。
看着脸色难看,一脸阴沉的赖红云。
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哎呀,有些人呢!总是想耍一些小聪明,但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语气没有起伏的说:“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小心眼儿就记仇了,那自行车我宁愿给狗骑,都不给你骑”。
回房间把自行车推出来,锁上房门,推了出去,锁门。
当着赖红云的面,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赖红云面色阴沉的看着,那最紧的指甲,抠出了血。
那双眼睛阴森森的,闪烁着阴沉憎恨的目光说道:“李秋媛,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转头盯着那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久久才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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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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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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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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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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