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恬被吻得大脑几近缺氧。
暧昧_水声不绝于耳。
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和羞耻感接踵而至。
冉恬现在好想哭。
他又在欺负她了。
酸涩感钻入鼻腔,鼻尖酸酸的,涩涩的,连带着眼睛也不听使唤。
男人力气大的惊人,她使了十足力气都没能将人推开。
明明刚刚在山庄外面,她轻而易举的就将一个一米八几,一百二十多斤的男人摔趴下。
然而此刻面对身上的男人,却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困住她欺负她。
冉恬拼命挣扎着,后退着。使劲用自己无力柔软的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这般抗拒他亲近的动作,司景阎心里钝痛难忍。
昨晚上不是都说好了吗?
小草莓。
为什么要逃呢?
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触碰你呢?
司景阎眼眸黑沉如墨,怒气夹杂着欲气如潮起潮落般在夜色里不断翻涌。
理智全然被吞没。
扣在冉恬脑后的大手死死按着。
另一只手掐住修长柔弱的脖颈,强迫她仰起头,靠近自己。
将自己的气息一一渡进她的口中。
让她的身上染满他的味道。
此刻的司景阎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只想着将眼前的猎物撕咬,粉碎。将她揉进骨子里,将她吃进肚子里,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逃。
也不会触碰到其他人。
只属于他一个人。
永永远远的,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司景阎一个人。
“呜……呜呜~”
难受。
像落入水中的窒息恐惧感包裹全身。
冉恬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亲吻而死去的人。
男人的桎梏依旧蛮力强势,挣脱不开。
冉恬尝试着去安抚他,回应他。
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只是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这么去做。
司景阎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动作,有一瞬的怔愣。
动作慢了下来,力道缓了下来。
也就是这一失神,才给了冉恬可乘之机。
身体骤然被大力推开,司景阎没留神真被冉恬挣脱。
小姑娘通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儿,像看仇人一样怒视着他。
“司景阎。”
“我讨厌你。”
司景阎被她厌恶的眼神看得心口阵阵疼痛。动了动微红的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冉恬抬手在他深邃含情的目光下几乎是简单粗暴毫不留恋般的抬起手擦掉唇角两人刚刚残留暧昧的水渍。
哭着跑进了卫生间。
冉恬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如同一根根尖针无情的扎在司景阎的心上。
司景阎仿佛丢了魂般站在原地。
木讷,呆滞。
她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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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自己。
男人低垂着头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是痛苦的,无助的,绝望的。
猩红的眼眶酸涩疼痛。
泪水从他眼角无声滑落。
卫生间低低的抽泣声拉回了他的神志。
她哭了。
司景阎冷白的脸上漫上慌乱,眼底深处的担忧像火苗接触柳絮一样迅速蔓延生长。
转身。
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卫生间走去。最后直直站在门外。
守护神般守着他的小公主。
卫生间里面的低泣声越来越大。
司景阎眼眸微阖,终是艰难的开口。
“甜甜。”
嗓音如含了沙砾般低哑。
这一声呢喃饱含着苦涩与无尽的缠绵。
冉恬蹲坐在卫生间门后,双手抱着膝盖将头紧紧的埋在里面抽泣。
好难受。
鼻子好酸。
心也堵得慌。
冉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刚刚没有想要说那两句话的。
反正就是莫名的很委屈。
就口不择言了。
话还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已经说出口了。
她怕司景阎对她太好了,好到她会形成依赖,变成生活中的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她以后完成任务是要回雾幻森林的,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陪着他。他以后会有妻儿,像她们精灵族一样会有自己的配偶和孩子。
她不可以那么自私的。
可是,可是……
她真的真的真的很坏很坏。
想让他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
“甜甜。”
司景阎站在卫生间门外,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小姑娘的哭声哭得他心里面心疼难受极了,像有人生生攥住他的心脏一样。
“对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生气,但是肯定是我的不对?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先出来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好不好,跑完步衣服有汗穿着肯定会很不舒服。地上很凉,不要一直坐在上面,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你肯定还没有吃早饭,我给你煮了粥,只不过已经冷了,你先出来把衣服换下来,我一会儿下去给你温过你再吃。”
“甜甜,乖,别哭了。”
司景阎彻底红了眼。小姑娘在里面越哭越伤心,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按耐住自己要夺门而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
冉恬在门后听着男人关心又极其温柔的低语,眼眶越来越酸。
眼泪像洪水决堤一样泛滥。
喉咙干涩发紧。
一句话卡在喉咙处久久说不出来。
倔强的擦干眼角和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身来。
转身。
司景阎面朝着卫生间站在门外,透过磨砂门看到摇晃着站起来的身影,向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
卫生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只哭花脸的小奶猫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一刻,什么理智全部崩塌。
司景阎忍不住伸手将冉恬一把拉进怀里,紧紧的搂住。
垂首。
将头放在小姑娘的肩头。
贪恋的轻蹭着。
怀里人身上的草莓奶香让他上瘾。
永远也戒不掉。
“为什么躲我?”
“为什么要哭。”
司景阎将头从冉恬肩上抬起来,站直身体后俯身直视她的眼睛问道。
怎么这么红?
冉恬的眼睛此刻又红又肿,在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兀。
司景阎心疼极了,抬手轻柔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吹了吹她的眼睛,然后低头在上面落下虔诚的一吻。
小姑娘自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司景阎发现他是真的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
彻彻底底的认输沦陷。
“嗯?”
“真讨厌我?”
司景阎轻轻的捧起冉恬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因为他的动作,冉恬不得已抬起头与他对视。
男人眼眶猩红,眼角还残留有未名液体。
冉恬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司景阎被她弄得措手不及,一头雾水。
冉恬抬起一只手摸上他的眼角,用食指和中指擦了擦不知名的液体,而后在司景阎疑惑的目光中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
是咸咸的味道。
“司景阎。”
“你哭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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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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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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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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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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