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天心乱如麻,连忙问道:“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儿子他……”
应知许:“放心吧,我说了我能救他,就能救他。只是……他以后得遭点罪。”
应知许也不知道明曦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对李赖鹏下这么狠辣的毒手。
李赖鹏纵然能保住一条小命,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下半辈子,李赖鹏每天都要服食五毒之物,来压制诅咒。也就是他每天都要把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碾碎了生吃下去。
死算什么惩罚呢,死,从来都不是解决之道。
明曦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因为昨天明曦说了在学校受欺负的时候,今天朱家父母特意提早收了摊,做了朱簌簌爱吃的菜等着她回家。
朱簌簌或许在物质上很贫瘠,但她精神上所拥有的从来就不少。
所以哪怕被欺负,朱簌簌也咬牙忍了下来,不想让父母伤心难过。
直到向铃歌往她的书包里扔了厄石,朱簌簌开始见鬼,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才最终走上了不可挽回的道路。
明曦看着手腕上已经消失不见的疤痕,摸了摸胸口,感觉胸口的压抑着的怨恨已经消散了很多。
能够不被欺负,不见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鬼玩意,正常生活,朱簌簌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报复其他人?朱簌簌压根想都没想过。
朱簌簌从小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是一个善良过头的女孩。
系统对此嗤之以鼻:“善良?死都死了还善良。要我说,朱簌簌就应该拉着欺负她的人一起下地狱。”有勇气死,怎么没勇气反抗呢。
明曦:“朱簌簌的性格决定了她注定不会这么干的。而且……”
明曦想了想说:“善良也不是她的错,她的善良没有伤害到别人。”
有些人滥用着自以为是的善良,却害了自己和其他人,这叫圣母。
但是那些人欺负朱簌簌,并不是因为朱簌簌善良。对朱簌簌来说,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吃完了饭,明曦就把一书包的钱都给倒出来了。
朱家父母都被吓了一跳。
“簌簌,你这……你这钱是从哪来的?”两人说着话都哆嗦了,担心簌簌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明曦:“班里那个经常欺负我的男生住院了,他爸爸为了给他积德,就赔了我一点精神损失费。”
朱家父母:??
“哪个同学啊?给这么多吗?”这也太多了,一出手就是十万。
明曦:“我那个同学一个月就十万块钱零花钱呢,这点钱算什么。他家可有钱啦。”
朱家父母觉得这钱很多,有点烫手,收了似乎有点不好。但是要一想到这可是自己女儿被人家欺负,人家特意给的补偿。
只有嫌不够的,哪有嫌多的。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究竟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朱家父母商量了一下,就打算把钱给朱簌簌攒着,以后用来给她交大学学费。
这笔钱刚刚好是朱家父母能接受的范围。
多了不好解释,少了明曦觉得亏。
而且不劳而获,从来就不是改变命运的手段。
要改变命运啊,还得靠朱簌簌自己。
这次因果关系就跟麻花线团一样,班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份。
主要的人倒是好解决,不过其他人呢?
明曦想着,要不就把班里的同学拉进恐怖屋玩一玩吧。他们肯定会很喜欢的。那么喜欢欺负别人,那反过来被别人欺负一下呢?
想想那个画面,明曦就有点忍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今天向铃歌几乎是跑着回了家的。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只有上半截身子的人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向铃歌的脚。
那个人像是被车子拦腰碾过一样,身体里的器官还拖在地上,带着一大滩血迹。
哪怕是在恐怖屋呆过的向铃歌,都忍不住眼前一黑,惊恐地发了一声尖叫。
结果旁边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向铃歌。
蔡木兰:“你没事吧铃歌?”
向铃歌一脸惊恐地拉着她说:“你……你没看见吗……那个人……”m.χIùmЬ.CǒM
向铃歌正要指着那个半截身子的残疾人,却发现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啊?你在说什么?”蔡木兰一脸的莫名其妙。
向铃歌和蔡木兰分开之后,严野的司机开车追了上来,摇下了车窗。
向铃歌本来还有些惶恐不安,看到严野顿时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
“严野同学。”
严野看着向铃歌,把特地去甜点店订购的糕点递给了向铃歌。
“这是我中午多买的,你要是不介意,就送给你吃吧。”严野有些别扭地说道。
“怎么会介意呢,谢谢你啦,严野同学。”向铃歌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收了下来。
见向铃歌把东西收下了,严野顿时放心了,本来还担心向铃歌会不肯收。
严野一开始还担心,自己要是送珠宝首饰什么的,会不会让向铃歌觉得自己很俗气。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毕竟向铃歌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而且都说穷人也有自尊心,有时候你给她钱吧,她又会觉得自己是在拿钱侮辱她。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孩,严野的顾虑就比较多。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严野就决定先送个糕点试试。
严野看着向铃歌问道:“铃歌,你家在哪啊,要不要我顺路送你回家?”
听到严野这么说,向铃歌顿时就想起了上次严野送朱簌簌回家的事情。
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很淡:“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严野同学还是去送簌簌回家吧,免得簌簌会吃醋。”
说完,向铃歌就转过了身子,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
都怪朱簌簌不安分,非要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她为什么不能安分一点呢?
她不是都已经接受命运,逆来顺受了吗,为什么这两天又要发疯?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命运吗?
不,命运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她的命运注定了要成为她的牺牲品。
向铃歌一路快步都回了家,楼道口有个老奶奶弯着腰在翻垃圾桶。
天色太黑,向铃歌也没看清楚那有个人,直接跑了过去,不小心把老奶奶撞倒了,老奶奶嘴里发出哎呦的叫唤声。
向铃歌被吓了一跳,她不就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么,怎么就倒在地上叫唤起来了。
碰瓷吗??
向铃歌本来就有点心烦意乱,趁着天黑,附近也没什么人,就想不管了,直接开溜,反正马上就要到家了。
可是谁知老奶奶突然就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向铃歌的手:“小姑娘……我的眼镜不见啦……你行行好,帮我找找吧……”
“什么眼镜啊?你松开我!”向铃歌有点恼怒挣脱开手,自己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婆给抓住了,也不知道身上有多脏,居然还来拉她。
老奶奶颤颤巍巍地抬起来,脸上两窟窿黑漆漆的,看不见眼珠子:“我的眼睛……眼睛不见啦……”
向铃歌:“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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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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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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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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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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