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半天价,差点没让地摊老板拿刀砍了。
正午的烈日逐渐温和起来,张孟扛着麻袋回到了下城区的北出口。
进去的通行证拿在手心,入口处的警卫不是刚才那两位。
他排队缓缓进入下城区,来到警卫处时,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朝着另一边的疤痕警卫低声说了句:
“大哥,我枪呢?”
疤痕警卫瞥了他一眼,装傻充愣:“什么枪?”
“左轮啊。”张孟小声提醒了一句。
疤痕警卫看向边上的警卫:“今天我有收缴别人的枪吗?”
警卫摇头。
张孟心底一沉。
疤痕警卫看向他,似笑非笑:“小子,听到没有?”
张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疤痕警卫边上的警卫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手持着步枪,作势要冲上来。
张孟默不作声的转身进入下城区,这个警卫在他出城时,还踹了他一脚,他印象深刻。
身后传来两个警卫放肆的大笑声,他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快步离开。
......
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黄昏染红了天上的云彩,血红一片。
守城门的警卫在此时也来到了换班的时候。
疤痕警卫两人背着枪朝着下城区城内走去,警卫一脸笑意看着疤痕警卫:
“昨天那娘们怎么样?”
疤痕警卫一听来劲了:
“那娘们丈夫当赏金猎人,上个月死翘翘,昨天我一路尾随到她家,发现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老子直接踹开门就进去了,当场来了句...”wWW.ΧìǔΜЬ.CǒΜ
“来句什么?”警卫也来了兴致。
疤痕警卫咽了咽口水:“我说,你也不想你孩子挨饿吧?”
“滋味如何?”警卫咽了口水,搓了搓手。
“不愧是刚生完小孩的女人,老子都喝饱了。”
疤痕警卫舔了舔嘴唇,淫笑地看向边上的警卫:
“今晚一起去?”
警卫大喜。
忽然...
“啊!妈的!”
警卫大腿上剧痛传来,一声惨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
疤痕警卫脸色剧变,瞬间步枪入手,警觉看向周围,一把将已经站不稳的警卫拉向一边。
寻找掩体!
却不想...
安静的街头响起细微的声音!
biu!
biu!
biu!
疤痕警卫膝盖、持枪手臂上两个血洞爆开!
第三枪并未打中他。
两人踉跄摔倒。
疤痕警卫使劲爬向街边靠墙的位置,惊愕出声:“消音器!?”
也顾不上已经脱手的步枪,还有身后倒地后没有跟上来的另一个警卫。
等他爬到街边时,喘息着回头看去,原来第三枪已经将他的同事打死了。
此时,远处阴暗处。
一个蒙着面身上背着麻袋的青年人朝他缓步走来。
他一眼就认出那青年人是谁,面色狰狞的他大声呵斥:
“小子,你竟敢动我们警卫连的人?!”
这蒙面青年正是张孟,他眼神冷漠的看着疤痕警卫,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从背后麻袋抽出那把今天刚买的‘唐刀’。
他继续往前,看了一眼手中沉重的刀,低声自言自语:“今天就让你先开个光。”
疤痕警卫眼见自己的话被无视,眼前的蒙面青年从麻袋中抽出一把刀。
他立刻慌了:“你...你别过来,有事好商量,我枪还给你,你别动我!”
话音落下,他的手伸向腰间。
他嘴角一抹狞笑,猛地抽出腰间的枪...
嗤!
鲜血四溅!
一只握着枪的手在疤痕警卫眼中飞过,那是...他的手!
“呃——”
强忍剧痛的怒吼声从他喉间传出!
剧痛让他不断抖动着脸颊,苍白的脸上冷汗直冒。
他一只脚和手中枪,一只手被斩断,唯有健在一只脚不断朝着地上蹬着,往后挪动着身体,眼神恐惧的看着眼前双手持刀的冷漠青年。
“你如果真的杀了我,整个下城区的警卫连一定找到你,一定会帮我报仇!一定会!”
他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这一整段话,目光死死的瞪着蒙面青年。
张孟听完这段话,缓慢的举起手中的刀,用力挥出!
嗤!
一颗头颅滚向几米开外,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喷向墙边。
boom!
这熟悉的爆炸声,让张孟顿住身体,呆呆地看向烟尘满布的疤痕警卫无头身躯,脸上狂喜。
烟尘散开——‘医药箱’
他立刻蹲下身子将‘医药箱’整个塞进麻袋里。
他手中再次拿起沾满鲜血的‘唐刀’,走向躺在街头中间的警卫。
唐刀随着张孟向前的步伐,在地上摩擦出火花,极为刺耳的声音在街头回荡。
那躺在地上装死的警卫听到了逐渐靠近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当张孟来到他跟前时,他猛地抬头,嘴角流淌的血液,满脸眼泪和鼻涕,乞求着张孟:
“大...大爷,能不能别杀我,我才结婚,老婆怀孕了,孩子快出生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保证!我保证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求求你...”
张孟不为所动,他立刻伸手抓住张孟的裤脚,哭喊着:
“我给你钱,我把钱都给你,家里还有1000块!”
张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冰冷:
“这个世道还能结婚...可笑!”
嗤!
一刀扎进警卫的心窝,他颤抖着的身体,乞求的眼神布满不甘和后悔,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boom!
烟尘四起!
——“婴儿车”
张孟瞳孔微缩,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他将从两人身上搜出接近500块钞票,拿回自己的‘m1917漂亮国制史密斯维森’,快步离开了街头。
在他转头进入下一个借口时,身后传来隐约的枪声。
他并没有拿走两个警卫的步枪。
那东西,对他来说太冒险。
他一路上都在注意身后有无人尾随,必须赶紧回去放好东西,此时,他的心里沉重不已。
终于来到楼下,他松了口气,迈步往上走去。
忽然,一股冰冷的触感抵在他脑门上...
他心里一沉,只防着身后,疏忽了身前。
“你小子倒是让我等了半天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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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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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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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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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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