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博一共运了五次尸,平均一次赚三万,五次下来一共十五万,这次为了保命,他给了任婶三万,还答应解决之后再给三万。
在钞票的诱惑下,任婶根本抵抗不住。
拿了钱,任婶的兴奋劲持续了片刻,又开始嘀咕,说她觉得那个女人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琇書蛧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很可能很快我们见面。
邓博动作很麻利,整个上午,他看着他那辆半截子拉了三次东西,搬进搬出的,看他的样子,是把这里当成家了,他要在隔壁长住。
我没理他,他想住就住,要是有啥别的想法,我不介意教教他怎么做人。
下房内,褚墨和秀秀依旧在养伤,两枚虫茧交缠在一起,逸散出一股诱人的气息,让我时不时的涌起一股冲动。
按照现在的进度,再过上半个月左右,她俩就能恢复过来,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下午,我和以前一样,把躺椅搬到院里,躺在下方门前,一边晒太阳,一边为她俩守门。
我很清楚,上一次天劫没害死她俩,事情并不算完。
他们不想让褚墨和秀秀渡过天劫,根本的原因在我,他们不想让我把开人体十二门法修炼完整。
如果我估算的没错,他们一定会在褚墨和秀秀恢复之前再次下手,而邓博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引子。
邓博这一次的事疑点太多,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不对劲,我不知道邓博是真的碰到了这样的事,还是有心人布置的陷阱。
其实我可以拒绝,可那样的话,危险就始终藏在暗中,还不如把邓博放在身边,实时监控着。
下午很快过去,朱二像往常一样,把饭菜送来,邓博可能是闻到了味道,贱兮兮的凑到栅栏边上,想要过来吃饭。
我没理他,就他干的那点破事,我没弄他就不错了。
邓博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我烦他,也没多说什么,回屋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谢寅,你这次有些冒险了!”
吃过饭,任婶和朱二一走,阿桑便过来沉声说道。
阿桑是在说邓博,这次的事,的确是我在冒险,可不冒这个险又能怎么样,对方迟早会搞出新状况。
“汪汪!”
阿桑皱着眉头,明显对我的说辞不满,还想和我理论一番,可话还没说出口,外面传来了大黄凄厉的叫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邓博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是我,不是我!”
走出院子,便看到邓博靠在墙上,一个劲的往回缩,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就在他家的大门口,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站在那里,她手里拿着一把刀,艰难的豁开肚皮,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婴孩。
这一幕我见过,上一次回来,路上一贯道玩了一手鬼影戏,这个女人正是那出鬼影戏中的一个。
和上次相比,她脱离了幕布的控制,看起来变化很大,唯一相同的是,她又一次把孩子从肚子里挖了出来。
“汪!”
大黄低吼了一声,身体半倾着,随时准备出击。
阿桑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似没怎么紧张,却已经爬上了房顶,趴在上面冷眼看着一切。
“你走开啊!”邓博这会已经被吓傻逼了,背靠着墙坐着,将头放在两腿之间当上了鸵鸟。
“你是我的!”
“不是,是我的!”
这头紧张着,那个女人却和从肚子里面的孩子吵上架了。
能够看出来,这不是第一次,对于吵架这项业务,两人很熟,一边吵一边往里面走。
当女鬼带着孩子走到院子中间时,我叫住了她俩,女鬼眼中闪过一道得意之色,她怀中的婴孩也是如此。
我暗自笑了笑,说道:“问你们一个事呗!”
“您问?”女鬼使的还是敬语,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追到这里来,你到底图什么?”我没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直接问道。
“我要解决掉他,这具身体是我的,谁也不能和我抢!”女鬼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婴儿,尖着嗓子喊道。
也就是这个孩子是一个鬼婴,如果是正常人,早就被人弄死了,即便是这样,也大喊了几声。
我注意到,女鬼的动作很粗鲁,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简单,我没想和你们为敌。
“放开我,放开我!”那个鬼婴剧烈的反抗着,对于女鬼,他没有一点尊重,有的只是厌恶和仇恨。
我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恨意,能让一对母女变成这样!
“我和你们拼了!”
这对母女越说越激烈,却忘了一个人,那就是邓博。
被逼到绝境的邓博爆发了,他冲了出来,捏着四根棺材钉,戳向了女鬼。
“咯咯!”
鬼婴见状眼睛一亮,没有挣扎,而是反手抱住了女鬼,让她不能动弹,四根棺材钉就这样戳入了女鬼的眼睛。
“啊!”
女鬼发出一道痛苦的哀嚎声,胡乱的抓挠着,把邓博打出去,那个鬼婴却顺着伤口钻入了女鬼的身体里。
“啊!”
女鬼还在哀嚎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脸上带着一抹惊恐之色。
半响后,她的身体发出噗的一声消散了,鬼婴却从她的身体中走出,奸笑着说道:“再见了姐姐!”
“姐姐?”
懵逼的不只是我,阿桑也站了起来。
那天晚上一贯道在路上演鬼影戏时,这个女鬼便给我来了一出剖腹产子的戏码。
这次又来这一出,还更近了一步,这个鬼婴竟然叫女鬼姐姐。
我忽然想起一种可能,这两位很可能是双胞胎,只是可惜,这个鬼婴没有成型,更没能降生,只能是以肿块的形态存在于姐姐的体内。
姐姐心心念想的是把妹妹从体内除掉,而妹妹想的是取而代之。
只是我不明白,搞这些有啥用?
在我面前上演这些,能给我造成什么伤害?
对方没给我太多的时间去想,邓博停在门外的那辆半截子的大灯突然亮了起来,映衬出来的是一块幕布。
鬼婴见到幕布,尖尖的笑了两声,迈着小短腿,踉跄的跑了过去。
“谢大神,救我,救我!”
邓博这会清醒了很多,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跳栅栏。
“汪!”
大黄凶戾的叫了一声,冲了出去,临近栅栏时一跃而起,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对着邓博的手就是一口。
“啊!”
邓博惊呼一声,从栅栏上掉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院子外,幕布上鬼气森森,那只鬼婴没了女鬼的约束,彻底放飞自我,疯狂的攻击着看到的一切。
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等着他们的后手,很明显,他们把发动的日期选择在了今天。
我没看明白的是,邓博的作用貌似小了一点,眼前的这一切和上次一样,不过就是一场戏。
上一次,他们的目标是亮子,可亮子这次还没回来,他们对准的目标又是谁?
我还是褚墨她们俩?
还是说,他们想要和我硬钢,就是要把我灭掉,然后再灭褚墨和秀秀?
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可以干掉我,他们估计早就动手了,这就让我更加好奇,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大侄子,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了!”
就在这时,任婶跑了出来,大声对我喊道。
这种时刻,任婶很少出来,除非有些事非告诉我不可。
“谁?”我问道。
“刘悦!”
任婶说出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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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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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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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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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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