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不是做姐姐的托大,钱我见的多了,有些事,还真不是钱能解决的。”任婶挺胸,目光稍稍向上斜视,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话说的是既漂亮又给劲。琇書網
别看任婶平常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逼格还是挺高的。
“你?”杨红梅眼睛一瞪,就要发飙。
“怎么?想要来硬的啊?”任婶撇撇嘴,不屑的道:“大妹子,不是姐吹牛,来硬的,姐不需要干别的,只要两根引魂香,就能让你们孙家和杨家鸡犬不宁。”
说完,任婶便用一种睥睨的目光看着杨红梅,大有你在嘚瑟,老娘就弄死你的架势。
杨红梅的胸脯急速起伏着,脸一会青一会红的,最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任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老爷子死了,我心里难受,说了啥过分的话您别在意啊!”
“不在意,不在意,我怎么会在意呢,拿钱办事,只要钱给足了,什么都好办。”任婶变了一副脸,意思很明显,别谈感情,咱们就谈钱。
“那行,任婶,我说一下情况。”
杨红梅脸变得同样快,也没啰嗦,意思很明显,我拿钱你办事。
按照杨红梅的说法,她看到她大嫂段丹丹是在三天前,那天他们出去聚餐,回来时半夜了,老孙头喝的最少,拖在最后关门。
结果没等他们进屋,老孙头就发出了一道不似人声的嚎叫,等他们跑过去,人已经不行了。
孙老二是儿子,注意力都放在爹身上,杨红梅比较警惕,认为是有人暗算她公公,出门找人,结果看到了段丹丹。
“绝对是她,我不会看错,虽然她打扮的很时髦。”
说到最后,杨红梅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等会,你说段丹丹打扮的很时髦?”我立马抓住了重点。
“没错,羊绒大衣,瘦身牛仔裤,长发,好像还烫过,带卷的。”杨红梅一边回忆一边描述着。
听了两句,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他妈的是描述鬼吗?我怎么听着这是在说人!
可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任婶之前可是说过,段丹丹的尸体不知道哪去了,也就是说,这次出现的,很可能就是段丹丹。
“等会,我问一下,当年段丹丹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我立即打断杨红梅,沉声问道。
“不是火化了吗?”杨红梅愣愣的问道。
“谁火化的?”我问道。
“不知道。”杨红梅摇摇头,随即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胳膊,急声问道:“你是说,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鬼,而是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摇摇头,问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按照道理,段丹丹回来,不是应该找老韩家报仇吗?她为什么回来找你?”
“这我哪知道?”杨红梅突然怒了,反问道:“你们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换别人。”
“我们还真不伺候了,谁有能耐你找谁去。”任婶冷笑一声,给我使了个眼神就往外走。
我闷头跟着任婶走,这事明显有隐情,虽然钱好赚,但是任婶明显不想让我冒险。
“滚滚滚,别以为就你们厉害。”
杨红梅没追,在我们身后骂骂咧咧的。
“大侄子,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事不简单,真要掺和进去,说不上发生什么呢?”
任婶一边走,一边小声劝着,“再说了,咱们也不亏,来之前她还发了一个大红包。”
“嗯!”
我一边点头一边想着事,段丹丹的尸体,当年到底怎么了,没人说得清,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肯定没火化。
还有之前我听到的那个笑声,我可以确定,绝对是那个女人,她出现在这里,绝对没好事。
来到前院,依旧是人声鼎沸。
环视一圈,什么嘴脸都有,有喝高了划拳了,有拿着塑料袋打包的,还有悄悄递着小话的。
一场白事宴席,人生百态。
收回目光的一刹那,我愣住了,大门口处,站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冷厉中带着一丝媚态,特别是那双眼睛,荡漾着一泓秋水。
“你?”我激动之下,伸手指了指她,没等我说出什么,她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怎么了?”任婶注意到我的异样,疑惑的问道。
“那个女人,就是我在地下森林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出现了。”我略有些急切的说道。
“赶紧走。”
听到我的话,任婶脸色一变,脚下一块,小跑着穿过喧嚣的院子。
等我们来到外面,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我和任婶二话不说,上车就欲走。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没等我启车,任婶突然伸手指了指斜侧方的一个女人。
我侧头看了一眼,也愣住了,浅色的羊绒大衣,瘦身牛仔裤,艳红色的嘴唇,这些和杨红梅描述的一样。
“段丹丹?”我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我看着像。”任婶小声嘀咕道。
那个女人没有理会我和任婶,以一种固定的步伐走向孙家。
从她到孙家,不过二十余步,等我和任婶回过神,她已经来到了孙家的大门口,安静的站在那里,向里面望。
杨红梅说过,段丹丹的脸几乎没有任何改变,所以她才能确定。
今天来孙家喝酒的,以三四十岁的人居多,这个岁数,很多人都见过段丹丹。
出于那么一丝好奇,我没走,想要看看,孙家院里到底有啥反应。
“大侄子,你看她是人是鬼?”任婶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女人,眼睛从她的头扫到脚。
她这会背对着我们,阳光射在她的身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不是人,但也不是鬼,她是僵尸。”
我心里一沉,事情朝着我最害怕的方向滑去。
人好对付,鬼也好对付,唯独这种不人不鬼的家伙,实在是难以对付,除了火烧,对付他们没有太好的办法。
“静了,变静了。”
任婶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紧张的手攥成一团。
灰孙也钻出来,趴在窗前死死的盯着孙家。
其实自打段丹丹出现在孙家大门口,原本嘈杂的院落便开始变得安静。
安静有时候就如同瘟疫,也会传染的。
最开始时是守着门口的那几桌,他们愣愣的看着段丹丹,似乎不敢确认,只是看着,声音自然降低。
这几桌的异样别察觉后,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段丹丹,然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怎么了,咋不喝了?”
就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杨红梅推开门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声音戛然而止。
“鬼啊!”
下一刻,不知道是谁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炸窝了。
二十多桌,数百人,轰的一声炸了。
段丹丹守着门口,他们不敢冲撞,全部冲向了侧面,爬墙的爬墙,搭手的搭手。
杨红梅始终没动,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足够冷静。
五分钟后,院子恢复了平静,除了强撑着站在那里的杨红梅,偌大的院子,一片空空。
“我回来了!”
对视了片刻,段丹丹重新迈步,走了进去。
“大嫂,当年的事,你不能怨我,是你偷人在先。”杨红梅强撑着没跑,咬牙说道。
“我不怨你!”
段丹丹摇摇头,依旧迈着固有的步子,一步一步接近杨红梅。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只不过是把你偷人的证据给了大哥,谁能想到,那个疯子会杀过来!”
随着段丹丹的不断接近,杨红梅崩溃了,扯着嗓子喊道。
听到这,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当年的事情,果然有隐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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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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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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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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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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