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走!”
我笑了,牵着大黄溜溜达达的顺着略有些残破的水泥道向外走。
你藏在猪场里面,我或许还没办法,你要是赶出来,老子绝对一剑捅死你。
没走两步,大黄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嗷呜一声回转,跳入我怀里,和个鸵鸟似的,藏头露腚!www.xiumb.com
我被气笑了,“你个狗东西,胆越来越小,再也不是当年无所畏惧的傻狗了!”
“很好,你们很好!”
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还是缥缈,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还是发现了一丝迹象,声音似乎是从上面传来的。
我猛地抬头,便看到上方大约二十米处,一颗人头正瞪着眼珠子看我。
“飞头降?”
我被吓了一跳,虽然早有准备,可大半夜的,头顶出现这么一颗人头,我多少有点膈应,想都没想,一张五雷符扔了出去。
一道电光在半空中炸开,那颗人头向上又飞了几米,没受到多少波及,但明显不在那么稳当,摇摇晃晃的飞向后面的那片厂房。
“草,装逼啊?”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个甄瞎子要真练成了飞头降,我还真得跑,还好只是装逼。
不过我愣了一下,拍了一下大黄问道:“刚才那货俩眼珠子瞪的很圆啊,不是甄瞎子吧?”
问完的一刹那,我斜扑而出,一剑捅入了路旁的雪壳子。
这个时候,雪壳子刚刚开始上冻,时间还不太长,只有上面的一层硬壳,下面的还很软。
剑身刺入后,先难后易再难,我能感觉到,好像刺入了一具身体中。
剑拔起,一股黑红色的血溢了出来,随之带来的是一道痛苦的哀嚎声,一个人形的东西随即冲出。
青紫色的人脸,夹杂着腥臭味的身体,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那一剑插在他的胸口,青黑色的血液还在向外溢出,冲起的第一时间,他便向我冲来。
我后退一步,一剑撩出,在他的脖颈处一扫而过,他冲了两步,脖子向后裂开,身首分离。
“药人?”
我略有些疑惑,这东西应该还没练成,刚才大黄跳回来,既是胆小,也是为了给我提醒。
尾巴外翘向上指天是提醒我天上有问题,所以我才会抬头,爪子向右侧划拉,是告诉我雪壳子里不对劲。
“汪!”
大黄从我怀中抬起头,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而是向外挥挥爪子,示意我赶紧走。
“别急!”
我还想再看看,如果出来的都是这种货色,我还真不怕。
“汪汪!”
可大黄这个狗东西还没完了,扯着嗓子在我怀里不断的叫唤,两个爪子更是不停的扑腾。
“走!走!走!”
我被闹的有些心烦,在加上这里是甄瞎子的老巢,也确实不宜过多停留,便抱着大黄向外走。
没走几步,我的速度下意识减慢,一张张或狰狞,或怨毒的小脸出现雪壳子里,瞪着眼睛望着我。
“汪汪汪汪!”
呼应他们的是大黄一阵凄厉的犬吠,这货还把两只爪子搭在我肩头,就像是在宣誓主权。
我也被叫回了神,迅速的向前。
这条水泥路长将近一百多米,不算太长,可我看到的各种人脸已经不下一百张,这代表什么我很清楚。
雪壳子下埋藏的是一具具尸体,这个甄瞎子祸害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还有一点便是飞头降的问题,飞头降几乎是降头师能够练成的最高降头术,可就刚才的那两下,一张五雷符就把他吓跑了。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而且也没有容我细想的时间,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已经上了道。
站在上面向下望,猪场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我隐隐的能够感觉到,又一双隐在暗处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转过头,给薛启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大黄还没从我怀里下来,只是劲头明显不足,恹恹的,还带着一股病态。
我揉了揉大黄的脑壳,它发出一道有气无力的呼噜声,状态明显不好。
“蠢狗,你别吓我啊?”我急了,又揉了一下,大黄的状态似乎更差了,只是吐了吐舌头。
“草!”
我彻底慌了,仔细检查着大黄的身体,从外表看,上面根本没有伤痕,唯一有问题的是它那张嘴。
这么一会的功夫,它的嘴完全肿了起来,就好似挂着两根大香肠,我这会是既心疼,又觉得可笑。
薛启明的车很快到来,看样子是根本没走远,就在远处坠着。
“谢大神,怎么样?”
一下车,他便焦急的问道。
“给我找一间安静的房间,大黄出事了,我要先帮它解降头!”我没工夫和他废话,直接命令道。
薛启明面色一僵,可也没说什么,拉着我匆忙赶向县里,去的还是那个小区,那个单元只不过是在杨洋的楼下。
进屋后,我把大黄放在茶几上,仔细检查了一下,大黄的肚子鼓了一个包,就好像怀孕了一样,那双狗眼里没有一点精神,恹恹的,偶尔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呼噜声。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打进入甄瞎子的那个养猪场,我们没触碰过什么东西,如果说有,那只有一样,耗子。
那四只耗子,是大黄亲口抓回来的,这货凭借着嘴,一只一只叼回来的,当时我还夸大黄有用,现在看来,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坑啊。
想想也是,就甄瞎子待的那地方,怎么可能允许有那么大的四只耗子存在,而且那四只腐烂的也太快了。
从进去到烂成一滩脓水,前后还不到三分钟,再厉害也达不到这样吧?
我当时完全被唬住了,现在想想真他妈的蠢。
“需要什么,谢大神您说,我立马派人送来!”薛启明看了半响说道。
“不需要!”
我摇摇头,从携带的小背包里取出银针,先刺破大黄肿胀的嘴唇,用祛阴符擦拭脓血,并点燃。
橘红色的火光中,一团耗子模样的黑气发出一道吱吱声消失,仿佛是为了回应这道叫声,大黄的腹部也跟着响起了一阵吱吱声。
我心里顿时有了底,大黄还有救,便回头和薛启明开了一个玩笑,道:“一会画面可能有些恶心,你心里承受能力弱的话,最好别看!”
薛启明尴尬的笑了笑,没坑声。
我摸出两张事先准备好的祛阴符,刺破手指,用血重新画了一遍,放入一杯酒中,点燃后捏开大黄那肿的不成样子的狗嘴,灌了进去。
大黄眼睛一瞪,开始蹬腿。
“蹬个屁的腿啊!”
我没好气的给了大黄一巴掌,抵住大黄凸起的腹部,缓缓的输入气流包裹住那一团东西。
与此同时,大黄的胃部爆发出另外一股气流,向下直击而来。
“张嘴!”
我厉喝一声,大黄听话的张嘴,我的手顺势一牵一引,那团东西被两股气流一冲,一路向上,冲了出来。
“呕!”
大黄干呕一声,我顺势让开位置,那团东西吐在了茶几上。
“这什么东西?”
虽然早有准备,薛启明还是被吓了一跳,脸色也跟着一白,向后退了一步。
“吱吱!”
茶几上,十几个拇指大小的粉嫩小东西蠕动着,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那是一团刚刚降生的小老鼠。
“大黄,行啊,身为一个男狗,竟然生出了一窝耗子,你老大我身为你的主人,真是佩服!”
我过去挠了挠大黄的脑门,大黄一脸懵逼的看着茶几上的小老鼠,仿佛再问:“这真是我生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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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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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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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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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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