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张娇媚的脸,我长出了一口气,顺便低头看了看,怀里那只火红色的小狐狸睡得正香。
“给我吧!”
褚墨笑着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小狐狸,替她理了理毛发。
“你们?”
我有些懵,伸手指了指褚墨,又指了指她怀里的狐狸。
“这是我的一个后辈!”
褚墨笑了笑,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拖着我的胳膊向着屋里走。
“不能吧!”
这明显不对劲,黄家不傻,灰家也不傻,今晚布了那么大一个局,结果搞错了目标?
如果那只小狐狸不是褚墨,那个叫柳天龙的又是怎么回事?
“灰小六就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主,至于黄七,她也高明不到哪去,当年我是留了情面,否则就不只是吊死这么简单了!”
褚墨冷哼一声,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那今晚?”
我更加奇怪了,今晚到底折腾个什么劲?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褚墨布的局,为的就是试探我?
想到这,我脸色有些不好。
“呦,还生气了?”褚墨媚笑着凑过来,在我耳边吐了一口气,说道:“精彩的还在后面,让你看个够!”
我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打褚墨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故弄玄虚,说话从来都是留一半。
“一会你就知道了!”褚墨没解释,而是一步三摇的走到炕上,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狐狸。
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即便是问,她也不会告诉我什么!
“我去看看大黄!”
我扔下一句话,转身来到外面,给大黄准备了一些吃的,又为它清洗了一下身体。
大黄身上的伤不重,腿和背部各有一处咬伤,没什么大碍!
安顿好大黄,褚墨从屋里走出,对我点点头道:“我们走,去韩星家!”
“嗯!”
我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她说带我看戏,那便看戏。
“好好看家!”
出门前,褚墨回头交待了一句,大黄对着她摇了摇尾巴,很是兴奋。
“出发喽!”
褚墨轻笑一声,上了车后座,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欢快的叫了一声。
我沉默的蹬着自行车,楮墨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让我看啥。
“停!”
骑了大约十五分钟,刚进村,褚墨突然开口,我虽然诧异,还是停了下来。
“向南!”
褚墨抓了抓我的腰,指了一个新的方向。
“不对吧?”
韩星的家我清楚,进村直走,他二叔的家我也打听到了,在北面,去南边两边都不靠。
“向南!”褚墨又重复了一遍。
“行,你是姑奶奶,都听你的!”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嘴,便再次蹬起了车子,没蹬几步,我忽然发现点问题,村里太静了。
在农村,一入夜有两个声音最明显,一个是蛐蛐声,一个是不时响起的狗叫声。
农村养狗的多,有生人进村,狗肯定会叫,可我进来有一会了,没听见一只狗叫。
还有蛐蛐声,不只是今天,昨天守夜我也没听见。
“左拐!”
褚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顺势左拐,不对劲就不对劲吧,按照褚墨的说法,我今天就是一个看戏的!
对于村里的路况,褚墨明显比我清楚,三拐两拐的,我最终停在了一个封闭的宅院前。
下车后按照褚墨的指点,我推着车子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正好能看到那栋宅院的情况。
刚藏好,便看见一个坡脚的走了过来,他站在那栋宅院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用上一分钟,那栋宅院的大门开了,走出一个面色阴沉的老太婆,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的向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好像见过那个老太婆。
“下面要开始看戏了!”
褚墨把小狐狸放在我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我只感觉身体一僵,一股熟悉感觉传来,褚墨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又一次被褚墨附体了。
褚墨控制着我的身体,轻巧的跟在那两人后面,向着村外走去,最后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前。
这地方我早上来过,还和韩星一起挖坟了,这是韩家的祖坟。
两人绕着韩家的坟地转了一圈,其中一个土包向外拱起,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太太从下面爬了出来,是韩星的奶奶。
坡脚的那个人绕着韩奶奶转了一圈,又在韩奶奶身上拍了拍,最后还摸出一张符纸样的东西喂进去,吃下符纸,韩奶奶便僵硬的转身,向着村里走去。
那两人吊在韩奶奶后面,我又吊在他们俩身后,跟着向村里走。
没走几步,我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目的地是韩家。
十分钟后,韩奶奶停在了韩家门口,伸手叩了叩门,咚咚的敲门声在死一般寂静的村里响起,荡起了一片回音。
“谁啊?”
半响,里面传出了韩星略有些紧张的声音。
韩奶奶僵硬的站在门前,只是伸手叩门。
“来了!”
隔了片刻,韩星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是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吱嘎!”
一阵略显磨牙的开门声中,韩星那张紧张的脸露了出来,看到门外韩奶奶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巨变,不过却没跑,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奶奶。
“奶奶?”
沉默了片刻,韩星沙哑着嗓子开口了。
韩奶奶没开口,只是保持着那种僵硬的站姿,直勾勾的看着韩星。
“韩二宝,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站出来!”
下一刻,韩星突然爆发了,脑门上绷起一根根青筋,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他二叔生吞活剥了。
“老侄子,何必这么大火气呢?”
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坡脚男人走了出来,一脚深一脚浅的向着韩家的大门口走去。
“韩二宝!”
韩星死死的盯着坡脚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爸没教过你叫人吗?”坡脚男人皱着眉问道。
“你配吗?”
韩星突然爆发了,嘶吼着向着坡脚男人冲了过去。
一只小脚悄然伸出,韩星一个不察,被绊了个狗吃屎,摔倒在地,韩奶奶顺势转身,把自己的亲孙子按在了地上。
“奶奶!”
韩星回头绝望的看着那张冰冷的脸,从喉咙里吼出了两个字。
坡脚男人韩二宝慢悠悠的走过去,用那只坡脚踩在了韩星的头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这条腿就是你二哥打折的,你说当侄子的打断叔叔的腿,该怎么算?”
听到这,我马上反应过来,韩星对我撒谎了,他只是说他家和韩二宝打了一架,可没说把韩二宝的腿打断了。
“你可以打断我二哥的腿,你为什么要杀他?”韩星疯了一般的挣扎,可根本没用。
“因为我恨啊,他不死我的恨不消啊!”
韩二宝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脚也跟着挪开,蹲在了自己侄子面前,说道:“还有你大哥,他那时候不是骂我骂的挺欢吗?”wWW.ΧìǔΜЬ.CǒΜ
“哦,对了,当年你也骂过我!”
韩二宝一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星。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韩星喘着粗气,咬着牙盯着韩二宝。
“做鬼啊,你是说他们吗?”
韩二宝诡异的一笑,从衣兜里摸出三个木人,依次给韩星介绍道:“这是你二哥,这是大哥,这是你爸!”
“哦,还有你,老侄子,你放心,我也会给你雕一个的,让你们一家团聚!”韩二宝拍了拍韩星的脸,笑呵呵的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捏开韩星的脸,向着他的嘴里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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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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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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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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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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