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再次问道。琇書網
“啊?”
可可迷茫的抬起头,一脸的懵懂,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对面的老王面色一沉,问道:“你闻到她的味道了?”
“褚墨?”
我心里一动,试探着说出她的名字,可可吓的脸色一白,哀求的看着我。
“她快来了!”
老王点点头,指了指纸人说道:“不能耽搁了!”
“怎么办,你说吧?”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我对老王有再多的意见,也得听他的。
“先取些血!”
老王阴着脸,指了指纸人。
想要用纸人替我拜堂,单单样子像没有用,还要有我的神,按照老王的说法,得用我的血封住纸人的七窍。
这点比较简单,扎破手指放血,涂抹在纸人的眼耳口鼻便是。
还有头发,剪下一小截,烧成灰后涂抹在纸人的头部,最后将我的生辰八字用血写在纸人的胸口。
弄好这一切,前后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还有一个关键是可可。
我和可可上了床,这一点是我那个鬼媳妇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所以她要惩罚可可,所以继父死了。
“等等,为什么死的不是可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问道。
按照常理,我那个鬼媳妇第一个报复的应该是可可才对,怎么会是继父?
“谢寅,你想我死吗?”
可可掐了我一把,眼泪瞬间下来。
“可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赶忙安慰,老王咳了一声,替我解围道:“因为她要留到拜堂那一天,昨天死的是你后爸,如果今天还不拜堂,死的会是你妈!”
“那我呢?”可可急了,小脸吓的煞白。
“放心,我收了钱,就会办事!”
老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我们安心,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办,一定会没事。
拜堂的地方在老王家的地下室,搬着纸人下去的一瞬间,我略微有些失神,这里面的布置和我昨晚梦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猩红的地毯,暗红色的帷幕,唯独多了一口靠在墙边的棺材。
放好纸人,老王又取出一根红绳,示意可可过去,可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点点头,让她放心。
“拜过堂,你那个鬼媳妇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的小女朋友,让你绝了念想!”
老王把红绳的一端交在可可手上,另一端做样子般缠在可可身上,交待道:“这绳子用公鸡血浸泡过,一会褚墨和纸人拜堂时你用这个绑住她!”
“我、我不敢!”
可可缩了一下,把手里的绳子扔下,回头哀求的看着我。
“不行!”
我直接摇头,“这样还不如我直接和她拜堂!”
“你还想拜堂?”老王冷笑一声,“不等你动手,你就会直接被她带走。”
“还有,我得和你俩说清楚一件事!”
老王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只是一个阴阳先生,不是道士,也不是出马的,没有那些胡黄大仙做后盾,做不到挥手间扫灭一个二十年的怨鬼!”
“说明白点!”
我没想到老王竟然认怂了,他这是说他打不过我那个鬼媳妇吗?
“那行,还有点时间,我和你仔细掰扯掰扯!”老王想了想说道。
半个小时后,我总算搞明白我和褚墨之间的纠葛。
褚墨八字全阴,按照老王的说法,死的不明不白的,最后还被家里当做丧门星一样扫地出门嫁入了我家。
如果我直接和她拜堂,把她娶过门也许没那么多事,结果继父利用我的命格换了他二十年的大运,让褚墨枯等了二十年。
没想到二十年就要到了,我反而和可可上了床,继父还在暗中使坏,想要我休了褚墨。
这事换做哪个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鬼!
用老王的话来讲,即便来一个道行高深的出马仙,也没啥好办法,他之所以为我们选在地下室拜堂,是为了方便封印褚墨。
地下室属于密闭空间,出口只有一个,只要封住出口,便堵住了褚墨。
老王是证婚人,负责主持婚礼,我如果和褚墨拜堂,一旦发生意外,可以在第一时间上我的身。
而纸人就不用担心这个,还有可可在旁边配合,他有八成的希望封住褚墨。
“现在听明白了吧?”
说完,老王又问了一遍。
我和可可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晚九点,一切准备就绪。
我躺在那口棺材里,等待老王发出信号。
按照我们约定好的,由老王主持婚礼,三拜之后,老王用柳树嫩枝鞣制而成的打鬼鞭抽打褚墨,把她驱赶到纸人内,然后可可用那根浸泡过公鸡血的红绳捆好纸人,再辅以五帝钱镇压。
而我也会在这时破棺而出,用我的血稳住褚墨,防止她鱼死网破,最后安全撤离。
计划很好,可我总感觉哪块不对,特别是躺在棺材里,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已经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我突然感觉一股凉意漫了过来,就好像有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吉时到!”
就在这时,老王拉着长音喊了一嗓子,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褚墨来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老王的声音不断响起,我的拳头也跟着握了起来,随时准备破棺而出,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老王的信号。
“完了!”
我心里一紧,便想要冲出去,老王怎么样我管不着,可可还在外面呢!
“叮!”
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声响在我头顶响起,随即便是一连串的叮当声响,有人在往棺材上钉钉子。
“可可?老王?”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顾不得其他,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捶打棺材盖,可根本捶不动。
“大侄子,你就好好在下面待着吧?”老王贱兮兮的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
“你把可可怎么了?”
我马上问道,事情很明显,我被老王坑了。
“谢寅,我很好啊!”
可可的声音跟着响起,然后是一串娇媚的笑声。
“卧槽!”
我彻底懵逼了,可可没事,老王也没事,他俩还把棺材钉死了,这他妈什么情况?
“想不明白啊?”老王敲了敲棺材问道。
“不明白!”
我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又问道:“褚墨呢?”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老王笑着问道。
“他是真傻,和我上没上过床都不知道!”可可补了一句,又是一串娇媚的笑声。
“艹!”
我彻底怒了,骂道:“陈可可,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我想想啊!”陈可可故意说道,这明显是在气我。
“想知道原因吗?”老王问道。
“想!”我咬牙吐出一个字。
“想啊,等你死后我会告诉你!”
老王又敲了敲棺材,说道:“棺材里面不通气,你在里面已经躺了半个小时,我替你算过,在过一个小时,你就得憋死!”
“啊!”
我疯了似的捶打棺材,可根本没用,老王是真的想要我死。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干,还有可可,她又是什么时候和老王勾搭在一起的?
褚墨又在哪里,她是没出现,还是已经被老王封了起来?
“使劲敲,你越是敲死的越快!”老王在上边乐呵呵的说道。
“谢寅,你放心,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死以后,我一定会把情况清清楚楚的告诉你!”陈可可略带调侃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呵!”
我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却跳的越来越快,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的小男人,别担心啊,姐姐带你看一出戏!”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从我的脖颈处伸出,在我的耳边吐了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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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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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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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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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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