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循声而来的大家伙开始坐等看戏,甚至还有好事者说:“郭氏太不自量力了,现在月小子可是准备当七品官的人,若我是他,我就让人把郭氏抓起来关进牢里!”
另一个妇人笑着接话道:“谁说不是。”
这场闹剧很快就跟风一样刮过村尾,一路往村口飞去。
得知了消息的李大夫妇很快就出现在了门外,他们夫妻两个飞快的赶过来,看到郭氏就不由分说就上手拉开她,郭氏被李大拖了个踉跄,她杀猪般的叫起来:“你别碰我!我有男人!”
李大媳妇嘴撇了撇,谁看得上她……
要说前几年她长得也还行,人也算长得周正,屁股大看着是好生养的,事实也正是如此。(仅人设,不带任何歧视。)
但她现在蓬头头垢面不说,脸上横肉堆积,眼睛都被肉撑得有些眯起来,李大媳妇有理由怀疑她都是吃他家的红薯吃的。
“我呸,我特么是让你别在门口撒野!”李大也嫌弃,他又不是那些鳏夫饥不择食,这郭氏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头发一股馊味,他都要吐了。
李大媳妇一手指着郭氏,一手叉腰紧接着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泼皮,你可是一早就跟我东家分了家,官府村里可都有文书的!”
真烦人!她被村长警告了无数次,还经常去地里偷他们种的红薯!!
每次都还只是一两颗,告去村长那还就因为偷的少,就只能草草了事,就算是告到官府去也只能落下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前几年的红薯是保护植物,现在大家都能种好红薯了,自然也就没原来在意了。
李大媳妇真的恨不得拿刀砍她,今天两颗,明天两颗,后天两颗,半个月都能被她偷五斤!
偷的不是他们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是我严家的!我是她伯母!”郭氏不依不饶的叉开腿,来来回回就重复这一句,她跟簸箕一样硬坐在地上,任由李大如何拉扯,也就是屁股动了动。
她自从染上赌瘾,好逸恶劳还饮食不规律,早就长胖了一大圈,可想而知她现在是如何吨位。
旁边的妇人们还嗑着瓜子看这闹剧的开展,郭氏这一波直接梦回前几年,前几天的村子里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她叽里呱啦的对着严丛月说我说你伯母,然后仗着身体强健去抢夺他的柴火、野菜,甚至是给严丛溪治病的草药,两个人经常打得两败俱伤。m.xiumb.com
但在严丛月以牙还牙,说她是伯母应当照拂侄子们的时候,她又用已经分家的借口,将兄弟两个赶出去,不过最后都没能得到什么,因为严丛月当时身无分文,只要有剩下的破烂屋场,和生命垂危的严丛溪。
那个屋场还是村长不许严丛月卖,借钱给他让严丛溪看病才留下的。
村里的人有时候也想不通,严丛月半大孩子能干活,只用给他一口饭吃,严丛溪不治了就不治了,或者就跟分家之后,严丛月自己管,不过是两口饭,郭氏也不是出不起,为什么她就硬生生的要弄到两家人不死不休的份上。
还有个巫蛊之术更是无稽之谈,若她们是严丛月,第一个诅咒的就是郭氏,还等今天。
“拿绳子来绑了!”李大拉扯她一阵,被熏得眼睛有点发热,他转头呸呸了两口,实在是受不了了。
“郭氏!你干什么!”村长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带着几名壮汉过来,他劈手指着在地上赖着不起的女人,火气一下从心口窜到脑门,“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他不悌不孝,不尊长辈——”
村长感觉自己的脑门都突突起来,愤怒的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再一看周围人看戏的眼光,忍不住对着身后的汉子们说道:“还不赶紧把人带走!像什么话!”
汉子们连忙上前连拖带拉的把郭氏拉起。
刚才李大一个人是实在拖不动,但现在有这些男人,就算是头猪也能扛得动了。
村长心里有些埋怨何芝芝,她身为严丛月的妻子就应当多多规劝他,和郭氏虽说是分了家,但多少还是有亲戚血缘在的,一笔写不出两个严字,大家面上安好就行了,严丛溪现在也养活了,他日后也去京城做官,以后大家再也不见,何必让她在门口闹得这么难看。
而且只要他将这件事情轻拿轻放,脸面上也好看,名声好了对他也没坏处,年轻人还是太轻率了……
系统:6。
它坏心眼的将村长的心理活动进行实时转播,何芝芝听了不禁当场拍案叫绝:6。
这就是标准的道德绑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别看村长曾经是帮过严丛月,但这也是他作为村长应该协调的事项,严丛月身为村子里的男丁,被伯父伯母赶出家门,村长能管,但没管是因,借钱给严丛月渡过难关这是果。
并不是说他必须借钱给严丛月,或者说是他没义务借钱给严丛月,而是在乡里乡亲之中,他也有偏颇过一方,但为了不凉村里人的心,显示一些公平公正的概念,所以他后来对孤儿的严丛月兄弟两个多有偏爱。
俗话也说:钱在哪,爱在哪。
当时的严丛月可是一分钱也没有,村里的土地还被严家大房用尽手段抢了或者被迫卖了,村里公中的一些福利,比如村里弄到了野猪、杀猪或者其他有物资分的情况中,严丛月兄弟两个一般只能拿到一份,而其他家的无论年岁,都能按人头来分,就算是能按人头分,也会被郭氏或者严安平搅浑。
按理说如果村长严肃处理,保持公平公正的原则,那么严丛月也能获得自己应得的这一份,不过很可惜,有时候村长有爱,但可能不多,后来他也就习惯了只能得到一人份的物资,毕竟他可以背井离乡,但脆弱的严丛溪却不能跟他一起奔波。
想到这里,何芝芝都觉得有些可怜他了,这个可怜的娃娃失去父母之后比地里的小白菜更心凉,没有家族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他只能自己来扛。
何芝芝这一刻觉得有些时候她能够深刻的跟他共鸣,或许也是这种怜悯和理解,所以她才没有太排斥他,又或许是她与他认识于双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所以才能交心。
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到底还是个看脸的人,他长得好看占了较大百分比。
村长让人把郭氏赶紧带走,不要让人看了大湾村的笑话。
郭氏如此做不仅是在得罪读书人,流水席还未结束,现在有多少外乡村在村里,没得让人嘲笑。
“散了!都散了!”村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沉寂无波的院门,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小兔崽子,还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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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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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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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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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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