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丛月带着她去了府城的菜市场,这已经小有规模,不算拥挤,但不至于萧条,何芝芝一个个看去,惊讶的发现这有卖红薯和南瓜的。
看起来现在的人们日子逐渐变好,能饱腹的食物越来越多了。
她问了问价钱,红薯算不上贵的,六文钱一斤,南瓜则是四文,她买了十几斤的红薯和十几斤的南瓜,打算回去做红薯粉、南瓜饼吃。
何芝芝在家中就喜欢捣鼓这些食物,严丛月平常也爱吃,便跟她商量着晚上吃什么,在她身后付了钱,将瓜果提好。
瓜农用草编了袋子,打包带走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他们偶尔会看严丛月一眼,想着这看起来就是有钱人的公子竟然还要亲自拎菜,真稀奇。
何芝芝还买到了新鲜的香菇,香菇水灵灵的,看着很新鲜,有香菇,她可以做些肉丸子或者买面粉做馄饨。
不过她不太会包馄饨,可能样子不会太好看。
“晚上做手撕鸡,感觉很久没吃了。”何芝芝又看到面前的一把又青又挺直的芹菜,决定再买一只鸡,顺便炖个鸡汤。
她的伙食水平是非常不错的,三餐搭配荤素得宜,就这样她还能亏了身子,她真的会谢。xǐυmь.℃òm
哦……这么算起来,她的小日子似乎又准备到了,如果它准时的话。
害,随便吧。
这玩意就是来也烦不来也烦,躺平。
“那边有人卖鸡。”严丛月个子高,他轻易的能够看到别的位置,他腾出一只手,把何芝芝牵住,“我们先去买个背篓,不然一会儿拿不下了。”
“这倒是。”何芝芝她们来府城没带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这种细致的用品要用的时候才想的起来。
严丛月和她在前面编竹子的铺子上挑了一个中等大的背篓,严丛月套了一下,刚好能将他手上的南瓜和红薯装完,还能留一些位置放鸡。
“8文。”
结结实实的背篓卖价很低,摊主在摊上还在细细编着其他的物品,何芝芝又在摊上挑了一个篮子、一个像花瓶的篓子,一共花费了不到20文。
她用篮子装上那个篓,看着严丛月轻轻松松的把红薯、南瓜背起来笑道:“这几年柴火没白砍。”这衣服之下的肌肉可壮实了,可惜她不太好意思上手摸,总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严丛月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牵住她的手:“走吧。”
他是个成年男人,怎么会这点东西都背不动。
再加上一个芝芝都可以。
买了一只老母鸡,何芝芝又和他一起去买调料、米、油,回到家时,何芝芝看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安全感爆棚,这就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啊。
不过到了厨房,何芝芝发现自己和月月没有买砂锅,家里只有两个铁锅。
她懒得再出去一转,干脆把铁锅洗洗用上,明天后天再说了。
趁着严丛月去后院打水,何芝芝从系统里兑换了不少食用油,现在的食用油已经不是什么“外来物”,府城有专门卖植物油的,有芝麻、花生甚至菜花的,月月还好奇的在门口观察许久,恍然大悟自家用的是植物油,而不是什么奇怪的油。
分别把食物放好,何芝芝特意将面粉类的东西归置到离灶台较远的位置,这里月月应该是让人特意打造了一个橱柜,只要关上橱柜门,还是比较安全的。
她刚把面粉放好,严丛月就挑了水进来,灌入厨房里的水缸,他来来回回两三趟,才将水缸倒满。
何芝芝将绑住双脚的母鸡递给他,顺手拿上一把刀,让他去弄干净了再拿回来,严丛月拎着老母鸡,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走了。
这几年月月的脾气变得很软,比起原来他一本正经且严肃的要求她学砍兔子,现在的他对家务事完全有求必应,她都使唤顺手了。
“要吃好吃的就得付出劳动嘛。”何芝芝默默嘀咕。
她愧疚了,她装的。
笑话,这几年严丛月脾气软,她行为也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直接跳跃到指使一家之主,这个家是他们大家的,凭什么只她一个人劳动,对吧,对吧!
不管。
塞了一把柴火,何芝芝心没有一丝忐忑的把火升起来,将锅烧热。
没多久,严丛月就把处理得白条条的老母鸡和鸡内脏拎了回来,何芝芝满意的起锅炖汤:“阿南呢?”一个下午没听到外面有动静。
“他出去了。”严丛月只看到小屁孩人出去,没问他的去向。
严丛溪现在已经是半个大人,不需要他拴在裤腰带上盯着,只要不作奸犯科,不去吃喝嫖赌,他爱做什么做什么。
“嗯……他在府城有朋友?”何芝芝意外道,“今天咱们不是刚来嘛?”
“那我可不知道。”严丛月才不关注这个,严丛溪交朋友他可从来不管道,他只管他有没有好好做人,再管管期末书业,其他的都放养。
何芝芝嗔了他一句:“他可是你弟弟诶,这你竟然不关心?”说完她也心虚,自己和阿南相处的时间也不少,自己都没发现……
倒打一耙,6。
“他又不是孩子了。”严丛月义正严辞的说着,“他自己有判断。”
“你不怕他学坏啊?”何芝芝以前听说过很多小孩子被带坏的事情呢,严丛溪现在年纪不算大的,八九岁,正还是需要家长干预的年龄呢,哪有他说的那样是个大人。
严丛月微微一笑,将洗干净的刀放到刀架上:“他不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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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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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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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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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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