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呢?”何芝芝不太满意,这两个人翻进她家弄脏了地面还吓到了阿南,不好好赔偿她是不会让他们走的。

  “我,我也出一两。”胸口上的伤痕剧烈的痛着,刘麻子人都麻了,今天不认栽不行,他真的不想死啊!

  何芝芝幽幽的玩了玩斧头,面容亲近又温和。

  两人没敢说话,何芝芝正欲继续询问,一个匆匆的脚步凌乱的踏入后院,她以为是他们的后援或是郭氏叫来的人,立刻防备的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出现的却是她熟悉的少年,他脸上还有未收敛的紧张和慌乱,不过在见到她时尽数收敛,快得让她以为刚才是个错觉。

  “当家的?”何芝芝意外的看着来人,下意识的收了收手中带血的斧头,“你不是早上……”

  “哥哥!”严丛溪听到何芝芝叫的人,忍不住松开捂住眼睛的手。

  哥哥果然听见了他的呼喊来救嫂嫂了!

  听到弟弟中气还算足的哭腔,手上抄了镰刀的严丛月见到她和严丛溪无事,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落了下去,他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二人,仿佛在看两具尸体。

  他早上和村里人换完糯米后,是想马上去镇上的,可不知为何他眼皮跳的厉害,总是放心不下,便决定再在家里待一天,给何芝芝和阿南准备好足够的粮食,明日他再去镇上。

  他今天运气还不错,虽然没有打到猎物,却发现了一颗足足有大拇指粗的野山参!

  这个若是能卖出去,也能得个五两银子,已经足够给阿南去县城看病的了。

  可他回来的时候却看到郭氏在他家外面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而当他露面时,她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惊恐。

  家里出事了。

  听到院子里男人的声音,他想都没想就拿了镰刀往后赶,没想到……m.χIùmЬ.CǒM

  何芝芝这么厉害。

  他好像觉得她更值了。

  “这个后面再说。”严丛月走过去将她护到身后,自己举着镰刀问,“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他是生得极好看的,哪怕是由于吃不饱而显得有些削瘦,但皮肤和五官却是肤白而艳丽,刘麻子看直了眼。

  妈的,这个卖去有那嗜好的人家,他岂不是赚翻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表情中带着的一些惊艳和龌龊,严丛月直接踩上了他的膝盖。

  刘麻子这才怕了,他连忙收回自己的想法,哆哆嗦嗦的道:“我、我大哥的女婿的兄弟可是个读书人,今年的童生老爷,你若是废了我的腿,我让他告你!”

  “告我?你私闯民宅,意图卖我媳妇,还敢告我?”严丛月的声音冷得如冰山上的雪。

  “赔点钱,今天就这么算了?”何芝芝低声对着严丛月说道,“人是郭氏找来的。”

  虽然很不想这样算了,但这种事,官府说不定会和稀泥。

  她想得简单,严丛月不这么想:“我知道了。不过他们若是报复……”应该斩草除根才好。

  他都在想,这两个成年男人应该埋哪好了。

  还有那知情人郭氏……

  “我们绝不报复!”看到严丛月眼中强烈的杀意,栓子立刻爬过来,只差给两位磕头了,他出血过多,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娘子,行行好,我们就是听了……你大伯母的话来的罢了!”

  “对对对!我们这种没上文书的人牙子,哪敢随便再来。”刘麻子是真的知道怕了,他两股战战,生怕严丛月真的踩他膝盖骨。

  严丛月垂眸,潋滟的桃花眼压抑着风暴,何芝芝低声又道:“不如送官?”

  他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难道是觉得她太见钱眼开不顾阿南的安危?

  何芝芝摸不着头脑。

  严丛月淡淡的想,没用的。

  这个麻子脸说了,自己有读书人的关系,而郭氏的儿子又在学堂,何芝芝又没被卖去,无论如何是定不了他们的罪的。

  哪怕就是说私闯民宅,只要那童生愿意周旋,县太爷自然愿意松一把。

  便宜这两个狗东西了。

  “那便看你们的诚意了。”严丛月的脸温和下来,拿过何芝芝手中的斧头,让她去抱躲在墙角的严丛溪回房间休息。

  这里是男人的地方,让她来算怎么回事。

  何芝芝看了看空了的手,大约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顺从的转身去将严丛溪抱起来,送他回房间。

  目送他们两人消失在后院,严丛月温和的表情瞬间收起,他阴冷的用镰刀挑了刘麻子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道:“她给了你们钱?”

  “也、也不是很多。、刘麻子结结巴巴的说着。

  不知为何,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孩童,但眸中散发出来的杀意却震得他脑袋发懵,上下牙齿不自觉的打起架来,“她给了五百文跑腿费。”说到这,他眸中不禁露出后悔的神色,大湾村这个鬼地方离他们那远得很,若不是看在这五百文的份上他才不愿意来。

  现在一看,还不如不要贪这五百文呢!

  栓子也把头点得很是用力:“我们两个,一共,五百文。”

  严丛月低头看刘麻子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而栓子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到厨房里捏了一把草木灰回来,直接往栓子伤口上一压,也不顾他哀嚎大叫看到血止了才松手。

  他可不想有人死在他院子里。

  “我愿意再出一两,赔偿你妻子2两银子的损失……放我走。”刘麻子咽了咽口水,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都是那个老贱人!不然今天他和栓子怎么大出血!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刘麻子恨恨的想。

  “我,我没带这么多,我再出三十文……”栓子掏出那一两已经差不多是全身家当了,他和刘麻子本次就只打算出六百文带走这个姑娘。

  “自愿的?”严丛月挑眉道。

  “当然!”刘麻子和栓子连连点头。

  能出点钱离开这,他们真的非常愿意!!

  再也不来了!

  严丛月扬声让何芝芝从他和严丛溪的房间拿了纸笔出来,飞快的写好了一张字据,让刘麻子和栓子按了手印,才收钱让他们离开。

  看着手里的银子,严丛月并不高兴,反而一股淡淡的愤懑充斥着他的内心。

  读书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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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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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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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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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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