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宋教授说到了关键处,没有再卖关子,只是掂起泡着茉莉高碎的大水杯,咕咚咚灌了好几口,便继续向下说。
其实,这种现象原本并不奇特,很多地方都会因为暗河等地下水侵蚀,形成一个很大的空腔,但是地表却看不出任何迹象,一旦无法再支撑上面的重量,就会发生地陷灾害。
这个向下石洞其实也不大,直径也只有两米见方,下去两个人已经挤得满当当的,现在正轮到司循山和宋教授在下面,他们发现底下是空的,便急忙让上面扔下绳子,准备系在腰间以备保险。但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层发生了崩塌,他两个人脚下一空,便随着泥土一起向下落。
下面果然是个空洞,形状像一个漏洞,陡峭的坡面向下汇聚在一点,那里又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司循山和宋教授跌落在坡面上,止不住势头,翻着跟头向下面滚去,如滚珠一样掉进了漏斗底部的洞里。幸亏再向下的洞并不是直上直下,而是有一定的倾斜度,只不过同样陡得厉害,他俩在洞壁上来回碰撞了几次之后,就和不断崩塌的泥土一起,快速地向下滑落,像坐滑梯,却长长的没有尽头。
宋教授伸手去抓,只能抓到满手的泥土,干燥的很,也就没有什么粘性,根本起不到什么阻滞的作用。他冲在最前面,望着脚下长长的黑暗,向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祈祷,希望能出现个树根,让自己抓住,但现在只能双手抱住司循山的一只小腿,拽着他一起向下落。
后面的司循山手中还抓着一只工兵铲,滑下来的时候数次想将工兵铲横在洞壁上止住自己下降的态势,为此还提前告诉宋教授抓紧自己的腿别放松,可他们的速度太快,洞又比较狭窄施展不开,他的工兵铲除了划下一片一片的泥土之外,并未达到自己的预想。
司循山终于还是瞅中了一次机会,大喊着让宋教授抱紧了,然后一使劲,便将工兵铲给横了过来。顿时,他们向下滑落的势头减弱,又向下滑行了三四米之后,终于半悬在空中,停止了下来。
宋教授仰着头,呸了好几口,才将自己口中的沙土吐个七七八八,但马上就听到一种轻微的轰隆声,像什么东西在滚动。
他正想问司循山有没有听到,就见司循山突然大声喊快逃,然后又将自己好容易架在洞壁上的工兵铲竖了起来!他们两个立时再度向下滑跌,半失重的感觉再度袭来,无尽的黑暗也像雨水一样模糊了宋教授的双眼。
怎么回事?宋教授大声问司循山,司循山喘着粗气告诉他,上面有沙土填埋下来,不知道是自己刚才横工兵铲的动作打破了沙土层的微妙平衡,还是这本身就是某种防盗墓的流沙机关启动了。
宋教授大惊失色,心说他妈的这意思岂不是要被活埋,马上放开一直抱着的司循山的小腿,不停地用手扒拉洞壁,想让自己下滑的更快,又在祈祷,千万别让自己碰到树根之类的东西,影响自己下滑的速度。
所谓墨菲定律,就是所担心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宋教授的脚忽然踩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震得自己的膝盖发麻。紧接着,头上的司循山又砸落下来,狠狠地撞向了自己的脖颈和后背。
司循山马上问怎么回事,趁机打开了自己挂在腰间的手电筒,宋教授就见自己的脚下,踩着的,竟然是从土里伸出来的一块大石头。他几乎立刻就崩溃了,觉得现在就是一只井底的青蛙,身上骑着另一只青蛙,而更为可怖的是,碎落的沙土雨点般落下,随时都有可能一涌而下,将这井底填满。等到再见天日的时候,自己也许已经变成了化石,或者变成了一堆煤。
绝望,比即将到来的泥土更早地淹没了宋教授,他感觉自己的裤腿突然暖烘烘、水津津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被吓尿了裤子。而司循山还没有绝望,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乌黑的折叠钢伞,将伞骨尽可能的撑大,然后用工兵铲在顶住收合的开关,说这样看能不能撑住一会,让宋教授看看旁边有没有什么出口。
郎一牙和崔寒舒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宋教授,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宋教授竟然吓尿了裤子,真是没有想到,任谁能够想到?宋教授是个怂货。”
宋教授很不满地说:“尿裤子怎么了,老子当年刚入这行的时候,就是他妈的一个怂货,老子敢做敢当,凭这条老子也是响当当一条汉子!”这句话说得义正言辞,理直气壮,让人确实无法反驳。
郎崔两口子含着笑出来的眼泪,竟然因为这句话对宋教授大声赞扬起来:“没错,凭你这敢做敢当,我们都佩服你,以后再也不笑你了,谁因为这事笑你,我们也不愿意。”
“正紧张的时候,你们俩实在破坏气氛。”宋教授受到了表扬,面上一喜,但还是嘟囔了一句,责怪对方影响了他故事的效果。
我趁机打圆场:“没事,你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说明你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大家只是想听你们在危急时的细致与才智。”
宋教授则自嘲地说道:“没有什么聪明才智,只是幸亏了我发怂的那泡尿。”
众人的兴趣立刻又被吊了起来,宋教授见多少又形成了一点氛围,又接着讲了起来。
当时,宋教授往四周到处乱摸乱按,但手上传来的触觉,都是又干又细的沙质土壤,哪有什么向外逃离的通路,正心急火燎的时候,突然听见自己的脚边有滋滋的轻微声音,赶紧顺着手电光线向下一看,就发现自己的裤脚还在向下滴着骚臭的尿液,液体滴落在脚边的那块石头边,现在正在冒着泡,他心头一亮,用脚一踩一拧,就见那一片石头竟然变成了面糊状。
宋教授赶紧将这发现给司循山简要说了,司循山马上让他把身上背着的水壶的水全部倒在石头上,还说这可能是某种水溶石,西北著名的拉面,为了口感劲道,都会用水溶一些这种石头掺到面里。
这是上面落下的泥土已经噼噼啪啪砸到了司循山半撑开在头顶的那柄钢伞上,越来越紧,像滂沱的大雨,现在能祈祷的,只能是上面的沙土不会一涌而下,而下面的石头见水就散。
两只水壶剩下的水全部浇在了石头之上,顿时滋滋声大作,随后就变成了啵啵的声音,就像无数只鱼涌到了水面,挤在了一起争着吐着泡泡。m.xiumb.com
快些,再快些!宋教授心中不停的喊着,还稍微往上顶顶半倚在自己身上的司循山,艰难地拿脚踹下面的这块岩石。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仿佛从猿人进化到现在一样漫长而艰难。
最后,在宋教授铆足了劲向下又踹了一脚之后,自己的身体再度失重,又向下滑了下去。这次,宋教授终于有心情感受几秒玩滑梯的乐趣,但快乐的时光总不长久,十几秒之后,在螺旋着滑过几个弯之后,他的身体被甩了出来那条长长的洞穴,重重地摔在了一块石台上,疼得他只能出气,不敢吸气,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
宋教授感觉自己四肢重新有了知觉,便翻过身来,睁开眼睛往上看,但这一看之下,顿时七魂丢了五魄。只见在他的四周,竟然有数个巨大的怪兽,正吐着舌头盯着他,就像看到了盘子中的美食一样。
他猛地站起身,竟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一个盘子中。不知是自己缩小了,还是盘子被数百倍的放大,自己所站的地方,就是一个石盘的正当中!而围绕着石盘,是四只怪物巨大的脑袋,嘴巴向前,冲着盘子里的自己,似乎在流着口水。在头顶不知什么发出的微弱光线中,他逐渐看清了这四只怪物的样子,那赫然是四只常见的动物,一只有着尖尖的嘴巴,一只有着向前拱出椭圆形的大鼻子,一只有着弯起的长角,一只下颌长着一撮胡子——它们竟是鸡、猪、牛和羊,它们不是吃素的吗?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但宋教授又告诉自己,个子都长这么大,生活习性有什么变化不是太正常不过了,他的身子马上又颤抖起来,低头不敢再向上看。
“真奇怪这里为什么要建这四座动物的雕像?”旁边有个声音传过来,是司循山,这声音平稳坚定,一下便让宋教授心安了,他鼓起勇气再向上看去,果然发现这些围绕着巨大石盘的四个怪物果然就是雕像,只是造型很是写实,细节表现很是到位,在昏暗的光线下,栩栩如生,难怪自己将其当成了巨大的怪兽。
司循山现在站在了山羊雕像的胡子之下,正仰着头向上看,见宋教授跑了过来,就让他帮忙想想,在什么情况下会建这么怪异的巨大石像。
在宋教授的概念里,石像的作用无外乎三种,一种是纪念,比如某些知名人物;一种是膜拜,譬如佛像;另一种就是为了代替人或活物,譬如陵墓里代替活人殉葬的石像。
司循山点头同意宋教授的意见,说越是大石像,目的性越明确,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总要有与之相匹配的目的。但他又指了指眼前的这几尊大石像,说实在弄不明白这几尊石像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会不会也是用以祭祀的场所?”宋教授又想起了在恶魔岛见到的石像。
“祭祀谁?”司循山马上问,指了指巨大的石盘,说不大可能是祭祀这盘子里的神明吧。
宋教授想想也不对,这些石像伸着舌头,咧着嘴,就像要吃饭一样,刚才自己躺在石盘里都觉得自己是一条肉。这哪里像是要祭祀神明?
“那会不会就是祭祀这几个动物,它们是建造者心中的神明。”宋教授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但这种可能马上又被司循山否定掉,说现在还没有祭祀这些家禽家畜的文化先例,它们大多数时候,是祭祀品,古代说的“牺牲”就是它们。而且这些雕塑很写实,从形象上看都是被驯化后的样子,是为人服务的,更不大可能被当成神明祭祀。
宋教授又指了指洞顶发光的鲸鱼状线条,这个洞内的光线,就是那里发出来的。说也有可能是祭祀上面那个东西的,这几乎是最后一条能想出来的可能了。司循山皱了皱眉,说或许吧,但宋教授自己又发现这更加诡异,现在这个地方远在内陆深处,离海不知道有多远,为什么会有这鲸鱼的形象?
不过,他们的视线并没有在这上面停留很久,而是很快就被石台下的两只破旧箱子吸引过去了。这两个箱子是由上好的木料制成,表面看上去遭受了很多次的撞击,也覆盖着一块一块的陈旧泥土,很是破旧,但仍然没有散架,依然合着盖子。
司循山和宋教授从石台上跳下来,怀着希望仔细查看这两只箱子,其中一只上面的锁鼻和铜锁还是完好的,用手试着拧了拧,还很是坚固;而另一只的锁具则已经在撞击过程中被损坏,只是歪歪斜斜地挂在上面,即使已经没有了意义,依然执着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司循山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就上前剥开残存的铜锁,将箱子的盖子一下打开。
宋教授顿时睁大了眼睛,只见里面竟然是一整箱的黄金!这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啊,这是马上可以不再辛苦奔波,不用费尽心思做千骗人的资本了,宋教授使劲咽了咽口水,又悄悄拧了拧自己的大腿,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赶紧瞟了瞟旁边的司循山,想看看司循山的反应。但是他很失望,因为司循山只是盯着这些金光闪闪的财宝,竟然看不出有什么反应。
宋教授兴奋的紧,也不管司循山的反应,直接拿起这些黄金就往脸上蹭,这些黄金都被铸成了条状,沉甸甸的,让人爱不释手。宋教授忍不住就往怀里揣,往鞋筒里装,直到实在装不下了,也只是搜刮走上面的一层而已。这时,宋教授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自己所得的这些战利品,只见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全是繁体汉字,是“天国圣库藏翼王敕造”九个字。
宋教授这时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找天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宝藏,自己本以为这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事,根本没有想到真能找到宝藏,而且还极其隐秘,只有自己和司循山两个人。但他马上又想到这事还要看司循山的态度,以及很是神秘、力量很是强大的“蓝色黑洞”,宋教授看看怀中和眼前的黄金,想想可能遭遇的麻烦,刚才的极端兴奋,马上变成了巨大的担忧,继而产生了无以名状的失落,以及不知一种隐隐的恨意。
司循山歪过头看着宋教授,突然让他走两步,宋教授不明所以,不过下意识地还是向外迈起了腿。顿时觉得浑身沉重,几乎跌倒,自己踉跄了几下,使劲抓住眼前的箱子,才没有趴到在地上。就这一下,就弄得自己满身大汗,没有想到,黄金是如此的沉重。
“不对!”司循山喃喃自语,说如果都是黄金,两个人怎么可能搬得动?说着,就想用手去扒拉黄金,但手刚伸到黄金上面,就缩回了手,然后同时冲着宋教授大声喊,快把身上的黄金都扔了,有问题。
宋教授怎么舍得,还以为司循山贪图他的黄金,就作势要往一边跑,但是浑身塞得满满的黄金已经彻底成了宋教授的负担,他勉强跑出两步,就已经难以承受突然增加的额外重量,双膝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一时也爬不起来。
司循山已经赶到了他的面前,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宋教授以为司循山行凶,自己也凶性大发,抢先就一挺身要往司循山的脖子上咬,但是只抬起了十几厘米,就再也抬不动了。司循山不理他的癫狂,往宋教授的手背一刺,宋教授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松开,手中紧紧握着的黄金就落在了地上,司循山趁机将这条黄金拨到一边,然后厉声让宋教授看自己的手。
宋教授这才感觉到手掌已经发麻,举起一看,就见整个手掌掌心已经是青黑色,还有几条黑线在向手掌的其他指节延伸。他大惊失色,赶紧扔掉另一只手握着的黄金,张开手掌观看,已同样是如此。他马上又解开上衣,胸膛虽然跟黄金隔着一层内衣,但也已经出现了一块黑色斑点;这下宋教授彻底急了,再也等不及,飞快地将刚才塞进去的黄金全部扔出,但现在为时已晚,身上出现黑斑的地方少说已经有了十几处,就连脸上,也出现了一个骷髅状的黑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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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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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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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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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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