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诗词,柳元晖自觉自己学了上下五千年的古诗词,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古代人?
此刻,他自信气场全开,满脸写着“后退!我要开始装逼了!”
“上官虽然长于绘画,但是作诗也略知一二,和你比还是绰绰有余的!如若上官输了,我就脱衣服跳到这汴河中去!”
上官敬根本没把柳元晖放在眼里。
两张竹案相对,文房四宝各放一边。
柳元晖从小记忆力过人,神童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随便一想,他脑海中便出现了无数首关于黄河的诗句!
上官敬还在构思,他则已经选了一首明代诗人谢榛的诗,心里念着借用借用,希望谢老先生不要怪罪,随即奋笔疾书:
路出大梁城,关河开晓晴。
日翻龙窟动,风扫雁沙平。
倚剑嗟身世,张帆快旅情。
茫茫不知处,空外棹歌声。琇書網
柳元晖上提诗名:《渡黄河》,下书落款:柳元晖
一气呵成,一字不改。
“在下闲时曾经乘船在黄河游玩,在此写篇感怀,献丑了!”
柳元晖说完啪的把笔往案子上一拍,拿起大作交给屋内人群传阅。
对面的上官敬没有看清字,但却看清了柳元晖的书法,这是可以和唐朝书法家颜真卿相媲美的楷书!
上官敬手中提着还没沾墨的笔,看着对面的作品,已经忘了十分钟前自己是怎么叫嚣的。
这……这人竟然能写出如此绝句!
在场众人见到如此惊艳之作,无不赞叹,顿时对这个印象中的败家子当即刮目相看!
“我输了!心服口服!”
上官敬看着那首诗,咬咬牙,扭头就纵身从窗户往汴河里跳。
柳元晖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玩笑而已,上官兄不必如此,当日得罪,在此赔礼!”
上官敬没想到柳元晖如此大度,当即愣住了。
他没想到柳元晖一个傻子,能作诗写作不说,更是有如此的胸襟……
难不成他从前,真的对他有误会了?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柳元晖回礼道:“之前是在下有失偏颇,当日的事……过去既已过去,便不再追究,你我二人以后便是好友!”
柳元晖松了口气,呼,总算帮原主把屁股擦干净了。
还好他爸妈小时候就逼他练书法,不然今日肯定没办法好好装逼了!
“能和上官兄做朋友,是在下的荣幸,”他说着看了眼一旁欣慰不已的李唐道:“李兄说上官兄平日作画,方才见您带了一幅,在下唐突问上一句,可否给在下作为收藏?”柳元晖说着掏出十两银子。
“刚才小弟失言多有得罪,柳兄有意拿去即可,银子的事,切莫再提!”
正说着,蓦然间,楼上下来一位小厮。
见到柳元晖道:“柳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柳元晖一看是刚才守在三楼楼梯口的那两个白衣年轻人。
“你家主人是?”柳元晖愣了愣,问道。
“华远阁主。”
柳元晖在二人的带领下来到三层。
他方才便觉得楼上有人,果不其然,华远阁的阁主今日竟然在。
竹门一开,眼前之人便入了柳元晖的严重。
只见此人衣着白色绣花长袍,腰缠玉带,发髻整齐一丝不苟,上插白玉玉簪,五官端正长相清秀,剑眉长须无比精致,竹案上卧一把檀香木制古琴。
“在下赵一,这厢有礼。”案上之人起身作揖,语气动作自然流畅,气质非凡。
柳元晖愣了一下,还礼道:“在下柳元晖,幸会先生。”
“在下见兄台诗作实乃当世佳品,书法造诣更是了的。情不自禁想请阁下共饮一杯,不知可否赏光?”
赵一递给柳元晖一把犀角镶白玉酒杯说道。
柳元晖认识这个杯子,现世只有一个孤品,可称得上是无价之宝,他这里却有一对儿。
房间里字画古董琳琅满目,大多都在现世的博物馆出现过。
“有何不可?先生抬举!”柳元晖举杯一饮而尽。
这哥们估计得老有钱了啊!
柳元晖忍不住想。
二人寒暄了几句。
赵一随即拿着柳元晖的楷体书法,一边欣赏一边问柳元晖:
“请问柳兄和茶商柳时勉是何关系?”
“柳公乃是家父。”柳元晖不卑不亢道。
心里嘀咕着这幅字便是他刚刚在楼下所写,什么时候跑到他手里的?
“我们两家颇有些渊源,我虚长你几岁,你不必称我为先生,叫我老赵就好!”赵一回答。
“老赵?哈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赵一此话,柳元晖情绪放开了许多。
“柳老弟不必拘谨,随意即可!”赵一微笑着对柳元晖说。
“小弟见赵兄这间阁楼里的陈设甚是考究,特别是这幅字!”
柳元晖指着墙上的一幅瘦金体的书法说。
“柳老弟的楷书炉火纯青,不知这幅字相较于你的字来如何呢?”
赵一笑着问。
“此书笔法遒劲,结体疏朗,意度天成;风格上杂糅各家又有独创之处。在下的楷书只是常临颜真卿之书法习得,怎配与此书相比?”
柳元晖感叹道。
“元晖老弟过谦了!”
“除了当今圣上,无人能驾驭此书法风格!且我看老赵这里的物品,也都是皇宫的物件儿”柳元晖说。
他心想:“这人有这么多宝贝,还有宋徽宗写的画,要么家财万贯,要么位及人臣,绝非等闲之辈。”
只见一旁的赵一先是怔了一下。
随后清了清嗓子说:“柳老弟好眼力!这些物件确实是皇宫之物,这幅字也确系当今圣上所书。”
“那老赵你是?”柳元晖诧异地看着赵一。
“柳兄有所不知,家父在朝做官,深得皇上宠信,常给家父赏赐写宫里的小玩意儿,我偶尔拿出来把玩,仅此而已。”赵一回答道。
“原来如此!”柳元晖说完便和赵一坐下饮酒。
“不知柳老弟如何看待当今圣上?”赵一饮尽一杯酒后漫不经心地问柳元晖。
柳元晖此时也酒意上头,回答说:“当今圣上虽为大宋之尊,但我觉得他并不开心。我觉得他并不想当皇上,只想做一个纵情山水,自由自在的书画家!”
咚!只见赵一手里的玉杯落在了地上。
柳元晖赶紧帮忙捡起玉杯。
他说:“在下酒后失言,先生不要怪罪!”
柳元晖这样接地气口吻评价大宋的皇帝,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
“哈哈哈哈!柳老弟不必在意!内心之话何谈失言之说?当今圣上必然也不是拘此小节之人!”赵一大笑着说。
后续柳元晖没有再多评价,只是和赵一闲聊。
二人相谈甚欢,一个时辰后柳元晖才走出华远阁。
一出门就见成玉棠和柳元瑾候在门口。
“你们怎么还在这?没回家吗?”柳元晖有一点醉意。
“谢谢你,刚才帮我。”成玉棠低头抓着衣角说道。
“你等我这么久,就为说个谢谢?成姑娘,莫非……对我还有别的心思?”柳元晖打趣儿道。
“我才没有!你别想多了!”成玉棠轻咳一声,赶忙辩解:“我只是想谢你今日帮我解围……”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的!元瑾毕竟是我的小妹,你我更是一起长大,我帮你们是应该的!”柳元晖笑得很洒脱。
成玉棠看着如今令人捉摸不透的柳元晖,欲言又止。
“走吧,送你们回家!”柳元晖说罢自顾自走开。
两人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
此时此刻,华远阁暗门出口,赵一坐上了十六抬大轿。
他气定神闲,对着车前的两个白衣年轻人开口道:“回宫。”
年轻人给赵一放好门帘,毕恭毕敬的答道:”是,圣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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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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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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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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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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