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逃到一根柱子后面求饶着:“大爷!此事千真万确!丧葬队伍里所有人都能作证!”
柳元晖对门口大喊:“把这帮闹事儿的给我押过来!”
十几个身穿丧服的人被押到了柳元晖身前,柳元晖对他们大喝道:
“事到如今!你们还敢抵赖吗?装尸体敲诈勒索!还将好人送进冤狱,如今证据确凿,再不招供,小心我把你们送进开封府衙!”
带头得赶紧上前说道:“元晖大人饶命啊!我等本是乡下过来的戏法班子,小人是班主!那日在街上杂耍时,柳元吉少爷说成家酒坊贩卖假酒,无恶不作,让我们演一出假死戏惩戒成家,这才有了今天这些事啊!”
送葬队伍纷纷认罪。
在场众人已经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转搞得目瞪口呆了。
此刻反应过来,纷纷骂道:
“柳元吉真不是个东西!”
“人面兽心!应该将他押送开封府衙门!”
“亏我们一直相信他的人品,没想到会做如此下作的事情!呸!”
“……”
群情激奋下,筷子,碗,盘子都朝着柳元吉扔了过来。
柳元晖装作声泪俱下说道:“大哥啊!你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啊!虽说你娶了成家姑娘就能继承家财,但是何必如此!只要你和小弟说一声,小弟自然会都让给你的!事已至此,小弟也无能为力了……”
柳父听着周围的议论,脸黑得像锅底。
要知道今天来观摩婚礼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贵客!
连当今圣上都派了人来表达祝贺!
如今出了这些事,不是在生生打他柳时勉的脸么!
他当即上前冷声质问:“你这个逆子!还有何话可说?”
柳元吉低头捂着脸,随后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元晖!你以为你雇了一队戏子就能栽赃我了吗?空口无凭!我可以雇上一百人来说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如此诬陷!你的证据呢?!”
柳元晖露出一脸讽刺地笑摇了摇头:“唉!我好心一直帮你开脱,你竟狗咬吕洞宾!弟弟我伤心啊!”
“我能作证!”成玉棠见事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干脆拨开众人走了过来接着说道:“那日带官差闯入我家的就是柳元吉!他还说他认识官府的人!只要我嫁给他,他就想办法救我爹爹出来!这场婚典根本就他逼迫我的!我成家造酒上百年!从原料到加工都是我和父亲用心把持!怎会出现毒死人的情况!原来都是你勾结官府一手安排的!”
成玉棠一边流泪一边将头上的发饰拽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柳元晖见状想起了本主挂在球门洞上时,柳元吉那可恶的嘴脸,他拿起一个茶碗,一脚踢在了柳元吉的肚子上,柳元吉闷哼一声倒地。
“这一脚!我还给你!”柳元晖淡然道。
到了这番地步,柳元吉深知若是认了就难翻身了,干脆咬牙道:“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事到如今,成玉棠自然会替你说话!”
柳元晖叹息道:“唉!脸皮能厚成这样,也是难得,丁一!”
“小人在!”
“你带几个人去大少爷房间的地窖里,把里面的东西搬过来!”
“小人遵命!”
柳元吉听罢脸色瞬间惨白。
地窖的酒……
柳元晖竟然真的将地窖酒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不是个傻子吗!!
他心底波涛汹涌,却也知道自己再难挣扎了
不一会,丁一带人搬来了十几坛酒放在了柳元晖身前,酒坛上还印着成家的家徽。
柳元晖大声说道:“柳元吉!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诸位!几日前的一天夜里,我在家中散步,突然看见一些人鬼鬼祟祟地往柳元吉的房间里搬这些坛子!当时我还奇怪,便上去问了一下,搬酒的人支支吾吾说是大少爷买的!想要留着喝!”
成玉棠打开一坛酒,尝了一口后说道:“这才是我成家的酒!柳元吉从来没在我家买过酒!这分明是他偷来的!然后用放了砒霜的假酒掉了包!”
成玉棠说罢吃力地搬起一块石头将身前的酒坛砸碎,然后她拿起一块碎片说道:“大家看!我家的酒坛内部都留有标识!就是为了防止掉包或是造假!那日闯入我家的衙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将爹爹毒打一顿抓走了!”
她说着,眼中又含了泪。
爹爹被抓去这么多日子,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成玉棠拿起的碎片上,刻着小小的成家的家徽。
柳元晖看了一眼,问柳元吉:“这成家的酒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难不成你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到了这一步,证据确凿,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父上前一脚踹翻柳元吉,然后抄起一把扫帚狠狠向他打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今天打死你这个逆子!”
鼻青脸肿的柳元吉连声求饶:“父亲!孩儿一时糊涂!父亲饶命啊!啊!啊!”
周围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拍手称快:
“打得好!”m.χIùmЬ.CǒM
“这种人就是该打!”
“痛快!”
“……”
柳吴氏见状赶紧上前挡在了柳元吉身前求饶道:“老爷!这些事的确是元吉一时糊涂,您就扰了他吧!”
柳父一把将柳吴氏拽开,继续狠抽,柳吴氏又跪在了柳元晖脚下哭道:
“元晖!大娘求求你!放过他吧!”
“父亲!不要打大哥!”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弱脸色发白的女孩吃力地跑了出来。
柳父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元瑾!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柳元瑾是柳元吉的亲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但是秉性纯真善良。
从小到大在家中,没人看得上柳元晖,只有这个妹妹从来不取笑他,还经常十分耐心地教柳元晖识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毫不吝啬地分享给柳元晖。
柳元晖很感激他,也很心疼她。
柳元瑾上前抓住柳父的胳膊,哭着求他不要再打。
柳父一时冲动,一甩胳膊将柳元瑾甩飞出去。
柳元晖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
柳元瑾一边哭着一边对柳元晖问道:“你是……二哥?”
“是我啊元瑾!”
“呜呜呜!二哥!快救救大哥!求求你劝劝父亲吧!”
“大哥犯了大错,父亲在教训他。”
“犯了错让大哥好好悔改便是!怎么能打得这么狠!?”
柳元晖看着妹妹纯洁天真又书往往的大眼睛,终于心软。
半晌他无奈叹了口气:“好!一会天凉了,元瑾先乖乖回房,二哥这就让父亲停下来!你信二哥吗?”
柳元瑾点了点头。
柳元晖转身对成玉棠说道:“成姑娘!麻烦你将小妹送回房去!”
成玉棠有心和柳元晖多说两句,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时候。
便扶着柳元瑾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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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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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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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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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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