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想请您去桦国请那怀瑾公子过来为女王诊断。”断缘说。
这不提怀瑾还好,一提怀瑾,无言总觉得他就是莫藤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十分不爽地说:“为何不直接召见他?”
“录王鎏铄一直在桦国境内虎视眈眈,怀瑾不敢现身。桦王一直在养伤也方便亲自护送怀瑾出来,所以想烦请公主随我去桦国那边迎接怀瑾公子。”
无言心里愈加不爽,便说:“桦王都拿鎏铄没办法,你我二人去,不会有危险吗?”
林丛看着她:“殿下身体有恙,公主也不担心吗?”
这么说也似乎说得通,自己已经是被册封过的公主,举行过成人礼,已经是人人心知肚明的储君,而王上身体抱恙自己不愿意出力,也是特别说不过去。无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略带羞愧地说:“林丛先生莫怪,本宫今天因为申国退婚受辱,气晕了头,所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王上她真的病得很重吗?”
“我查不出病因,但是总感觉王上身上的神力日渐衰弱,占卜的结果也不太好,最近在传送殿的水镜也变得灵力衰微……希望我只是单方面的担心……”林丛忧心忡忡地说。
“让我去吧,林丛先生你在花都看护王上就好。鎏铄只是神力属性上克制桦王,但是我是水系皇族,他应该拿我没办法。我乔装打扮悄无声息潜入桦国,就不会引起太大惊动。”无言说。
林丛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公主单身出行不放心,显出为难之色。
“如果公主没有意见,我觐见王上和她提一提,”林丛还是想参考莫藤的意见。无言最烦他事事全无主意,都要经过莫藤首肯,但是法力方面又不如姜容或者琳出众。但是她也希望林丛快点离开,她心下烦闷,不想让他看出来。
谁知道林丛走之前,又特别说了一句:“退婚之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没有人会看好它。”
无言心里一阵怒意闪过,僵硬着回答:“是吗?”
“申国那边是不祥之地,最近听说结界的裂缝变大了,妖界继续侵蚀,他们最西边有一个岛已经被吞没了。”
无言心中一动:“是不是叫沫露岛?”
林丛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m.xiumb.com
“我看过地图,最西边的岛就是沫露岛吧?”无言装做不经意地说。
“对,听说那是个流放之地,申国人用人祭来换取和妖界的契约,让它们尽量不要东侵,但是那个岛已经被妖怪吞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无言问。
“申王启无病去世的时候,可能神力没有续上,加上东土神力失衡,八种神力少了优国,然后才国的国君又一直在我们这扣押,录国的国君又一直守在桦国边界不肯离开,女王觉得必须让二王归位可能比较好……”
结界已经逐渐崩溃了……东土内部现在又是一团乱,难道是这个原因启释才不愿意娶她的吗?无言心里又忍不住活动起来。
“微臣先告退,明日去御书房和王上面议此事,公主如果有空,请一起过来。”林丛拱手告退。
林丛走后,无言觉得心下烦闷不堪。想想本来她能嫁到申国为后,这平国就算让怀瑾来继承也无不可,但是现在申国退婚,又要接怀瑾来平国,自己的处境未免尴尬。倘若不接怀瑾,又显得自己心胸狭窄,不识大体。
心烦意乱之下,她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换了常服,拿了潋滟剑,就溜出宫门外。
外面已经有初秋的凉意,花都城内依然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气氛。
毕竟是平国,和煦的阳光下,树影斑驳,这是盛世的荣光。
不知道申国现在是怎样一副景象?沫露岛已经被淹没,那西边的城池估计也不保了吧。那里的人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无言发现自己从心底还是认同自己是个申国人,明明申国的一切对她都不友好,而且那边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甚至她有点恨启释。
他救过她,她也救过他,他们之间应该算是两清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
不知不觉,无言已经走到了花都城门口,她站在城门下有点茫然,是该往那边走呢?
她在城门上看到了公告,这个是官方的公告,通知天下,申国太子启释继位,成为新的申王。
有一辆马车在她面前缓缓驶入城里,那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特别大的火车,很沉重的样子,要靠几匹马才能拉得动。
她心中一动。
马车旁边骑马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身形似曾相识。
他穿着素色的长袍,十分有礼貌地给守卫递上了身份文书,
守卫走到后面的货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露出惊惶的神色,连连摇头,似乎说这个东西不能拉进城内。
驱赶火车的是一个平头的细长眼睛的男子,他皮肤有点苍白,对守卫的反对似乎有点不耐烦,叼着草叶看着别处,似乎懒得去争吵。
那个长袍男子走过来了,无言总算看到了正眼,赶紧躲到了一遍:虽然对方把头发染成黑色,但是她依然认出那是姜容!
姜容怎么会在这里?
她心里七上八下:她听说过前段时间弦月带着人在南方参加昌国内战的事情,那姜容在的话,很可能马车上坐着的就是弦月本人了。
姜容很有耐心地和守卫解释了半天,最后好像达成了一个共识,货车不让进城,只能停留在城外驿站,而如果要通过花都的话,第二天要在守卫的押送下,当场通过花都,不得在城内停留,但是马车里的人可以入城休憩。
细长眼睛的马夫翻了个白眼,只得驾驶货车往回走,而守卫拱手看了一眼马车内的人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艳的神色,随即放行。
无言知道那肯定就是弦月,只有弦月才会让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但是弦月她身为公主,为什么不直接通报水镜宫,让女王安排人来接见呢。难道他们想掩人耳目,悄悄通过花都?无言猜不出这个弦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她偷偷跟着弦月,却发现在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影在偷偷跟着他们。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这种盯梢的方式很不舒服。无言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看着弦月的马车入住了城里最大的客栈之后,便躲到对面酒楼看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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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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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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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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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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