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凌看着温宁脖颈后面隐隐约约的藏红色图案,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回到院子里以后,陈凌吩咐锦时贴身不离的照顾着温宁,一直到温宁醒来都不许任何人探视。wWW.ΧìǔΜЬ.CǒΜ
锦时虽不清楚缘由,但也知道陈凌不会伤害他们家小姐,所以乖乖照做。
而另一边陈凌去找了皇帝复命。
“启禀父皇,儿臣找到温宁时,方圆五里只有温宁一人,看地上的脚步,对方人数众多,但是来历无法勘察。”
皇帝皱了皱眉头,“那陈洛呢?”
陈凌薄唇轻抿,“亦是不见所踪。”
陈高龙猛地捶着手,“倒是朕小看了这个逆子!”
他低头看向陈凌挺直的背脊,陈高龙心头就窝着一股火。
“你也下去吧,离灵女远一些,朕不管你们之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但等回到京都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朕发现你们有任何关联。”
陈凌心有不甘,捏紧着拳头,迟迟不应答。
陈高龙眼睛眯了起来,寒光乍现,“你这是要抗旨?”
陈凌摇了摇头,叩拜下身,“儿臣不敢,但还请父皇收回成令,儿臣和温宁两情相悦,无关身份世俗。”
陈高龙听了这话突然笑了,“呵呵,你是想告诉朕,你并无其他贪恋是吗?”
陈凌一身浩然正气,抬头直视陈高龙,“回父皇,儿臣从未肖想过权力地位,只想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陈高龙一双琥珀眼眸,散出阵阵迫人威严,“平淡安稳的日子?那你可选错了对象,灵女注定要辅助我大华王朝的权力顶端,而你如今一面不肯放手灵女,一面和朕说想过平稳的日子。”
“你不觉得有些痴人说梦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朕老了好糊弄了,听不懂你玩的这文字游戏啊!”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垂落,陈凌的心坠入深渊。
“儿臣……不敢!”
“最好是不敢,下去吧。”
陈高龙大手一挥,对着这个儿子,就好似对手底下的奴才一样,眼中没有半分疼爱,反充斥着嫌弃和抵触。
陈凌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其实他很想问一问父皇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但他问不出口,他怕父皇说出来的缘由,是他再努力也无法改变的。
脑海中骤然回忆起温宁脖颈后面那诡异图案,陈凌更是深深的沉了一口气。
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皇上不宜离开京城太久,故而原定明日就启程离开。
但萧星辰和殷株好事将近,四大庄主都是纷纷进言想要留皇上在此共享盛事。
陈高龙念着四大家族因为他那个逆子险些分崩离析,留下来看着两位新人喜结连理,顺便安抚一下四大家族也是好事,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而第二天陈凌一大早便来到了温宁的院子里。
温宁已经醒了,正坐在梳妆台前,让锦时站在她身后举着镜子,她好借势看到自己脖子后面的图案。
刚刚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脖颈处有阵阵灼热,起先的时候没有当回事儿。
到后来老头跟她说,那人在她脖颈上留了东西,她这才打起精神,想着仔细看一看。
但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名堂。
连老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恰逢此时,陈凌走了进来,温宁连忙让锦时收起来,佯装着无事发生。
“不用遮掩了,我昨日就已经看到了。”
陈凌声音沉稳,更透着一丝丝阴郁。
温宁听出了猫腻儿,挑着眉头问道,“你知道这图案是什么?”
陈凌没有说话,而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先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宁见状也不急着要答案,将自己所有经历的事情一丝不落的全都转述给了陈凌。
而陈凌听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你确定二哥叫那人琦君?”
温宁点了点头,“没错,具体是哪两个字不知,但一定是这两个读音。”
陈凌的心越来越沉,他还记得,那人也是叫这个名字……
温宁见陈凌这样,便知道陈凌认识那人,“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丢在那里的?”
陈凌刻意回避了第一个问题,“是有人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标了你的位置,当时我们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就跟着上面所指的地方。”
温宁见陈凌回避自己的问题,便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不再追问。
而是回身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图案,“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但温宁看得出来,陈凌肯定知道。
她凑上前来半蹲下,身子牵起了陈凌的手,“你若是不想说,我不会强求,但你能答应我,不要自己擅自行动好吗?”
陈凌垂入冰窖里的心,因为温宁这一句话渐渐回暖。
哪怕事实如他所想那般又如何,他自己不是早就有了猜测吗?
逃了那么久,躲了那么久的真相,早晚有掀开的那一天。
更何况如今不是只有他自己,他还有温宁在,还有希望。
陈凌回握住温宁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等我将事情理顺清楚,我会从头到尾都讲给你听的,而且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说着他抬手捏了捏温宁的鼻头,语气极为宠溺,“毕竟我还要留着小命娶你。”
温宁脸色微红,轻轻翻了一个白眼,“谁要你娶呀?”
“哦?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人?”
温宁微微扬头,假装深思,“其实吧,我觉得我的行情还是不错的。”
陈凌故作恼怒,霸道的牵着她的手,“不行,你只能嫁给我,这世上除了我谁还会这么宠你呀。”
温宁眨巴眨巴眼睛,“你哪里宠我了,我怎么没有看到?”
陈凌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神情,“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你看我对旁的人,何曾说过这么多的话,何曾露过笑脸,何曾做过过多解释?”
温宁拄着下巴深思,突然弄懂了直男的浪漫。
“说的好像有道理哈。”
“本来就是有道理,你这女人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呀,好了好了,现在知道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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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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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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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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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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