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二人之间距离过近,温宁红着脸将陈凌推开。
陈凌角往后退了一步,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仍就紧紧的将温宁望着。
温宁无所适从的摸了摸头,“好了,你坐你还没说,你今日到底是来干嘛的呢?”
提起这个陈凌颇为幽怨,“马上就要月中了。”
温宁一拍脑门,“时间过得这么快!这一晃我来姚城都快一个月了。”
“是我疏忽了,你放心,小混球放在我这里,绝对不会有事的。”
陈凌见她自责的模样,便也就收了眼底的幽怨。
最近温宁经营寻香楼有,他二哥还对温宁纠缠不清,比武大会的事情,温宁也操了不少的心。
“对你,我还是放心的。”
温宁莞尔一笑,眼前突然闪现殷株苦涩面容。
“对了,我还想多嘴问个事儿。”
陈凌轻嗯了一声,耐心地望着她。
“就是殷小姐的那个比武招亲,真的是她本愿吗?”
陈凌沉吟一番,目光坦荡,“对于她的事情,我确实不怎么了解。”
温宁挑眉质疑,“你们可以说的上是师徒同门青梅竹马耶,怎么可能对她的情况不了解?”
见温宁有些吃醋的可爱小样子,陈凌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头。
“把你脑袋里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收一收,我虽和她师出同门,但她自小就是萧星辰的未婚妻,而且举止端庄,从未有过多言,我自然对她的情况不是了解。”
温宁心中虽颇为满意,但面上还是撇了撇嘴。
“我才没有多想呢,殷小姐是个顶好的女子,万一在比武招亲上所遇非人,应该如何是好?”
陈凌轻笑,“放心吧,师傅他才不舍得让殷株她受委屈呢。”
温宁耸耸肩,“说的也是,是我庸人自扰了。”
她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
“看着外面这天像是要下雨呀,如果下雨的话,比武大会还能如时进行吗?”
陈凌点了点头,“可以的,在这里比试任何环境因素都不会记入在内,要是因为下雨就没办法发挥出自己原本的实力,那这样的人就算到了战场上也只能被淘汰罢了。”
“有点残忍,但不得不说是这个道理。”
“好时候不早了,我就早点回去了。”
见陈凌起身离开,温宁紧跟着相送。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混球的。”
陈凌浅笑,“天气多变,也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再感冒了。”
温宁心头一暖,“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目送着陈凌消失在阴暗的夜色里,温宁看得出神。
“人都走远了,还在这傻站着呢。”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冷语,吓得她浑身一震。
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是消失了一天的丘崖。
“谁是在看他呀,就是吹风清醒清醒。”
温宁寻了个借口掩饰过去,径直走向了屋内。
丘崖察觉温宁对他的态度好似有些异常,但也不想深究。
“今天晚上再继续练一下吧。”
“好。”
丘崖颇为惊讶,“今日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温宁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毕竟是保命的东西,自然要多学一点。”
丘崖闻言皱了皱眉头,心思缜密的他瞬间发觉了温宁话里的端倪。
“今日有人对你动手了?”
温宁只是抬眼望着他,眼眸里满是无尽冰冷。
要温宁实话实说,她心头确实对丘崖有的那么一丝怨念。
说好了做交易,丘崖保护她,老头教她灵气。
可是真当她面临生死之际,却连一个人影都寻不到。
要不是她昨天误打误撞,学会了灵气,现如今就是一具死尸了!
见温宁如此,多少年没有心慌过的丘崖,不由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
想要解释些什么又觉得多余。
又想要关心问候一下温宁,又觉得虚伪。
思来想去,只能闷头说了一句。
“提升自身实力是最为重要的,今日确实是我失职,日后不会了。”
温宁看着半垂着眼眸的丘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不是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呢。
事发突然这谁也没有料到,而且更何况若不是她好奇心作祟,没有想清楚后果就贸然行动。
也断断不会遭此一劫。
这样想着,她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就是那一瞬间有点害怕,灵气我会好好学的。”
见温宁清澈透亮的眸子,不再含着冰冷,丘崖竟是难得的扯着嘴角笑了笑。Χiυmъ.cοΜ
“好,那我们去后山吧。”
温宁拍拍裙摆,一鼓作气就要起身。
走在她前头的丘崖却突然停下脚步,“话说你能联系到仙尊吗?我今日叫了他一天,他都未曾应我。”
温宁本觉得老头是偷懒,或是想刻意磨练她。
但如今听丘崖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今日遇险的时候叫他,他也没有应我,我再试一下。”
温宁闭一下眼睛,晨沉心进气,进入到自己的脑海世界。
原本缭绕的云雾有些稀薄,看着竟有些荒凉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受伤了吗?
“老头,老头?”
她一边呼唤着,一边在云雾里摸索。
终于在边界之际寻到了躺在云雾上休憩的老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脯走近,直到来到老头跟前。
才骤然发现事情不对劲。
老头原本都快凝聚成实体了,如今看着竟淡薄了一些。
她担忧的皱起眉头伸手推了推老头,“醒醒,老头醒过来。”
索性她推了没有一会儿,老头就缓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这臭丫头,好好的觉都不让本尊睡一个,早知道就让你浑睡个三天三夜好了。”
温宁不解,但隐隐约约觉得是和自己昨天迸发出的紫色灵气有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老头慢慢坐直,看着温宁略微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你今天又动用灵气了?”
温宁点了点头,将自己今日白天所经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老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本尊耗费精气帮你恢复精力,反倒差点害了你。”
说罢他仔细观察的温宁,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看着精气神还算不错。
连着都有两次灵气,还能有如此状态,也不枉他耗费精气一场。
“我那个紫色的灵气是什么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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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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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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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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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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