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庆的认同,让温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都是前人的智慧成果,我不过也就是照搬照学而已。”
温庆听的糊涂,大致理解着温宁的话。
“什么前人?可是受了什么世外高人的指点?”
温宁怕露馅,连忙换上一副狗腿子般的谄媚表情,一手挽着温庆臂弯,“有爹爹这么个商业奇才在,还要什么世外高人?”
“就你嘴甜!”
温庆宠溺的捏了捏温宁的鼻头,手下不敢使一丝力气。
“就按你说的办。”
“那好,我这就让钟叔去通知绿绮。”
……
住在郊外别院的绿绮站在门口,轻点着头,“好,我知道了。”
看着钟叔离开以后,她转身回了房间,一进门就传来婴儿阵阵呓语的声音,格外动听。
绿绮眸光温柔,将申哥儿从摇床上抱起,紧紧抱在怀里。
“孩子,别怪娘狠心,你那个爷爷虽说是个薄情之人,但你是他的最后希望了,他会对你好的,娘没本事,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若你跟在娘的身边,只能吃苦遭罪,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滴滴泪花落在孩子后脖颈,申哥儿仿佛察觉到不对,吭哧吭哧的皱着一张脸,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好了,娘不哭,娘带你去见爷爷。”
深夜之际,她将申哥包裹的严严实实背在背上,在宋壮的掩护下,溜进来黄府。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但等破晓之际,只听一声嘶吼,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黄嘉少站在庭院中高声怒吼,血红的双眼瞪得溜圆,随手抓着管家衣领,脸贴脸的高声逼问。
“东西呢!我爹人呢!人去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昨天睡前还好好的,今儿一早起人就不见了。”
“废物!废物!库房呢,库房里的东西呢,银子呢!”
去探查的小厮一溜烟的跑过来,“银子都不见了,库房里只剩下些布匹,老爷莫不是跑了吧。”
“你闭嘴!我爹跑了,不可能带上我,绝不可能!库房里不是还有布吗,我爹肯定是去别的镇子上谈生意去了!”
收到绿绮通知过来配合演戏的温宁,一进门就看到黄嘉少这副歇斯底里自欺欺人的模样,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不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更不是爱多管闲事儿的人。
如今黄嘉少落得今天这番田地,虽说有她的手笔,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心中贪念作祟,她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不用找了,昨夜黄老板已经将名下所有产业转到温府名下,库房里的布匹还有你现在呆着院子都是温府的了。”
她越过人群来到黄嘉少对面,淡蓝色裙摆印着浅粉碎花,一步一展,犹如仙女步步生莲。
黄嘉少愣了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滔天恨意,“是你!是你在搞鬼,你别以为你三言两语的我就信你!我爹不会丢下我的,我可是黄家独子!”
温宁冷笑,“你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黄嘉少恍惚了一下,“不可能,我已经将他们母子俩送出林小镇了,这怎么可能呢?”
话音未落,绿绮便从人群中走来,亲手送走孩子的她眼睛又红又肿,声音都好似含着沙砾般,“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能走出去,自然也能走回来。”
“贱人!是你,你竟然出卖我!”
“申哥是我们的孩子,也是黄老板的亲孙子,爷爷带走孙子,我想不到理由拒绝。”
黄嘉少气的浑身发抖,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死死的禁锢住绿绮的脖颈,“都是因为你,我才落得这副田地!”
绿绮涨红着一张脸,险些窒息,眸中却没有恐惧,反倒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能在你的生命中起这么大的作用,是我的荣幸。”
温宁不忍看下去,钟叔一个石头踢过去,震的黄嘉少手臂发麻,手上卸了力气。
“我没空看你们这些戏码,这栋院子是温府的了,还请无关人等,出去!”
黄嘉少不肯罢休,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说话要讲证据!你有何凭证说这院子是你的。”
温宁早有准备,“就知道你不见棺材部落泪,这里是你爹亲手签的合同,还有这院子的地契,要不要请官府的人过来辩辩真伪啊?”
黄嘉少看着合同上的字迹,确是他爹的笔迹,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
“为什么,我不过是犯了个小错误,为什么要抛弃我?”m.χIùmЬ.CǒM
温宁冷哼,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还是个小错误,真是不知悔改!
“你爹也不是什么都没给你留。”
闻言,黄嘉少眼中迸发出希望,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我就知道我爹不会这么狠心,一点都不管我这个亲生儿子的。”
温宁嫌弃的往后退了半步,指了指还在大喘气的绿绮,“你爹留了一个郊外的小院,只不过地契在她身上。”
绿绮揉了揉脖子,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感,她从怀中掏出聘书扔在黄嘉少眼前,“这是黄老板亲手写下的聘书,如今我就是你黄嘉少名正言顺的妻子,地契就是聘礼!”
“啊!怎么会这么!”
黄嘉少双手抱头崩溃大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怎么就沦落到这种下场!
“我绝不会娶你,都是你,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设计好的!”
绿绮望着那双含恨的眼眸,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还是生疼,她苦笑上前,一手撩拨开黄嘉少额前碎发。
“当日若不是你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我怎么有机会认识你这般如玉的人?如果真的是有人设计好的,那也只能是老天了。”
温宁看不下去了,这场戏已经做好,她没必要再在这里同他们纠缠。
出门之际,宋壮急忙的身影擦肩而过,身后又是一阵狂吼,“贱人,不是说好黄家产业一人一半的,钱呢!”
“呵,就你这样的人渣,也配?”
绿绮极为嘲讽的声音后面,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温宁蹙眉晃了晃脑袋,快步坐上了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她没有留意,巷口转角处,一个灰头土脸如同乞丐般的男子,正隐着一双如毒蝎般的眼眸,死死的锁在她的马车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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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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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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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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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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