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铖和绿绮为首,带着宗祠里一大帮人气势汹涌的立在门前。
旁边聚集了好些看戏的香客,幕后黑手黄家少爷也匿在人群之中,此时正眯着眼睛凝望着她,眸光里满是奸诈。
“大家伙怎么都来了?”
阵仗出乎意料的大,温宁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但就算如此,她面上依旧冷静,眉角携着疑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董铖见状,开口就想骂,“你这贱……”
还没等骂出口,感受到周遭异样的眼光,立马转口,“你还有脸问我们!青天白日之下私会奸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意料之中的说辞,温宁心中得意,眼角却沁出泪花来。
“夫君,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莫不是听信了小人?”
苍白的小脸,配上那双极为无辜的眼眸,众人心中无不怜爱,顺着温宁的眼神,落在一旁的绿绮身上,眼眸都带了几分争议。
绿绮瞧着风向不对,哪里肯罢休?
“姐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夫君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于你,却不曾想你竟丝毫不顾夫妻情分,如此白日宣淫,让夫君的脸面何存呀?”
说起白莲花,没人比绿琦装的更像了。
众人看戏看得云里雾里,一旁的族长也颇为不耐烦。
“好了,不要斗嘴仗了,说她同人苟合,你们也要拿出证据来,不是谁嘴上厉害就能定夺事实的。”
这话正说到绿绮心头上,借着风势指了指身后的院子。
“府里的小厮亲眼看到有一男子溜进了这院子,姐姐后脚就跟了过去,夫君生怕那男子闻风跑了,刻意命人将院子的其他出口都锁死,只留了这一个门。”
绿绮晃了晃脑袋,染着豆蔻的指甲,在空中来回晃着,好不得意。
族长捋了捋山羊胡:“若是这样说,那屋内定是有人了。”
“是,还请族长为我做主呀!”
董铖一把鼻涕一把泪,下身的疼痛,让他只能像太监一样佝偻着腰身,看上去十分猥琐。
“温宁,这事儿你究竟认还是不认?”
她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攥随后松开。
宋壮的心思不难猜,这奸夫的名号属实难听,任谁也不想平白的被人扣屎盆子,更何况绿绮的狠毒用心如今被他看的通透,依他的性子,断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拿定主意,温宁的心沉定下来。
但为了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些,她刻意装作慌张模样,朝着门前闪了闪。
“我自是不认的!”
这心虚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比任何话语都来的实际。
几乎是一瞬间,温宁头上这荡妇的名号,冠的稳稳的。
族长叹气摇头,挥了挥手,“来人啊,撞门!”
一群年轻力壮的男子,像黑熊一样上前将她推开。
人群中藏匿着的温庆生怕温宁受委屈,想要冲出来,可在准备动身之际,瞄到了温宁眼中狡黠,停住了动作。
不知道他这个宝贝女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温宁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像个没事人似的,溜到董铖身边。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细细说着,“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呀。”
董成恨的牙痒痒,“你不用得意,等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喽。”
话落之际,木门正好被人撞开。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狼狈场景,反倒从中堂堂正正的走出一面带惊恐的男子。
“怎么还有人撞门啊?吓得我还以为遇了劫匪呢。”
宋壮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但正常说话已是无爱。wWW.ΧìǔΜЬ.CǒΜ
绿绮闻声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
她明明下了毒药,他怎么可能还说得出话来?!
仿佛察觉到绿绮的震惊,宋壮似笑非笑的迎了上来。
“妹妹不是说同我有事商议吗?怎么带了好些人过来?”
众人瞧着眼前这局势,有些莫名,私下猜测了起来。
“怎么是宋壮呀,难不成他竟然和自己妹夫的正牌夫人有染?”
“怎么可能?你看看这两人穿戴整齐,哪里有半分苟且的模样,怕不是被人有心算计了吧。”
“但那董铖一口咬定温宁和宋壮游染,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将这顶绿帽子拼命的往自己头上呀?要我说中间一定有点见不得人的事。”
宋壮步步逼近,绿绮闪烁其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慌张无措之际,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人群之中的黄嘉少。
黄嘉少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等温庆那个老狐狸反应过来,他怕是会被啃的连渣都不剩。
只见眼眸阴暗,果断的朝着绿绮点了点头,顺间绿绮仿佛吃到定心丸一般,整个人又挺了起来。
温宁原本想着若是绿绮就此罢休,将这些肮脏计谋遮掩过去,她便还能留着彼此几分薄面。
可没曾想着绿绮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族长,事到如今,就算是大义灭亲,我也不得不说了,我这个哥哥一向好色,贪恋姐姐美色多时,我几经劝阻无用,实不想竟出了这样的荒诞事儿啊!”
绿绮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戳了戳董铖,董铖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说的是啊!这二人何其过分,总是在家中眉来眼去的,我一直忌惮岳丈家中势利,苦苦隐忍,但没想到前几日设计抓贼的事情中,这女人竟然假戏真做彻底断了我的命根子,我这才忍无可忍,决定掀开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人群中传来阵阵吸冷气的声音,半是看好戏,半是鄙夷的目光在董铖的身上来回扫着。
温宁见状,啧啧的摇头,“为了给自己戴着顶绿帽子,你倒真是豁得出去。”
董铖被那些目光刺痛,更是被温宁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惹怒。
“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如今事实俱在,这一次我绝不容你!”
温宁斜了他一眼,将目光落在宋壮的头上。
清清淡淡的目光,却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宋壮不傻,事到如今,他知道该怎么做。
“妹夫你说的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什么叫做事实据在?我明明是被妹妹叫过来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奸夫了?”
随即目光在绿绮身上转了转,不等周遭人反映,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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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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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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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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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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