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安向宸极度不耐烦,三两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抬头看着她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吓的赶紧退后了好几步,“警告你哦,你敢吐在我的车上,我把你丢出去!”
云伊大口喘息,清冷的空气让她好了很多,点头微笑道,“放心,你离我远点,我就不会吐了——”
这是什么话?安向宸皱眉,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的时候,又仔细看了眼她的表情,确定没有呕吐的迹象,才踩动油门。
“安向宸,你知道我家住哪?”云伊奇怪的看着安向宸的侧脸,非常好看,甚至,根裴云飞有得一拼。
“你醉的还不是很厉害……”安向宸喃喃自语,他当然知道她住在哪里,她住的裴宅,是裴家老爷子在云景山购置的产业,他,曾经也在那里住过……
…
“我没有醉——”云伊笑着看着窗外的霓彩虹灯,一闪而过的耀眼,如童话中坐在马车上的白雪公子。
“你没醉,是我醉了,好不好……”裴云飞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喝醉酒的人都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不过,她的酒品不错,喝醉了,最多就是傻笑而已,下次可以多灌她几杯。
红色保时捷停在裴宅门口,管家出门相迎,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脸色阴沉的裴云飞。
安向宸唇角带着调侃的笑容,看着裴云飞将云伊拖出副驾驶座,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裴总,你的娇妻,真是好酒量……”
裴云飞眸光带刃,将云伊揽在怀里,发白的手指几乎将云伊的胳膊捏碎,冷寒着声音,“安律师,谢谢你送云伊回来,时间不早了,慢走,不送!”
“裴总,不要太责怪云伊,她是被我灌醉的,还有,云伊的离婚官司,我已经接下去了,我们,法庭上见!”安向宸欢快的吹了一个口哨,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云伊已经醉到迷糊,看着裴云飞,她伸手捏捏他俊美无匹的脸颊,为什么,他的表情这么像裴云飞?“安向宸?你为什么长的根裴云飞好像?”
裴云飞已经气到七窍生烟,拉下她的手,拦腰将她抱起,他一直以为,是他冷落了她,她才想要离婚,可是看来,根本就不是……
“喂,安向宸,你说过,事情结束以后才能取酬劳的……”云伊不断的踢着双腿,在裴云飞的怀中挣扎。
裴云飞脸色越来越阴冷,一路上冷风嗖嗖,凡是路过的下人,全部躲在一边不敢出气。
他们的裴总,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天,他冷冽的怒气,几乎要杀死所有的人。
再看看他们的裴总夫人,脸色通红的躺在裴总臂弯中,不断挣扎,而且,嘴里还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揉着被摔疼的胳膊,眸光哀怨,嘟囔着嘴巴,“真是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裴云飞一把钳住她的下颚,森冷的眼睛狠狠的注视着她,冷然,“说,我是谁?”m.xiumb.com
云伊小脸绯红,唇角一直带着傻傻的笑容,歪着脑袋,眼睛有些迷离,呵呵的笑着,“安向宸,你傻了吗?”
裴云飞彻底怒了,他终于明白,那天他跟她做的时候,他叫错了人,她是什么感觉了。
愤怒像洪水一样将他淹没,一只手钳住她的两只小手,将她狠狠的摁住床上,咬着牙,切齿道,“再说一遍,我是谁?”
云伊蹙着眉头,她的两只手被他紧锁在头顶,好痛,“放开我,好痛……”
裴云飞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恶狠狠的看着她,再次冷声问道,“说,我是谁?不说你会更痛!”
云伊不由得睁开眼睛,哀怨的道,“放开我,你是裴云飞,混蛋裴云飞……”
虽然是骂他的话,但是他心里已经舒坦了很多,裴云飞手中力道略微放松。
意识到裴云飞的打算,云伊挣扎的更厉害,朦胧的眸子已经氤氲起雾水。
云伊的不停挣扎。
裴云飞几乎咬碎满口银牙,眸光变得冷冽,“很好!云伊,你自找的!”
裴云飞脑中出现了一幅画片,一名高中男生,留着齐耳的短发,笑起来,如沐春风,好看的脸上,是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璀璨笑容。
他骑着一辆单车,身后载着一名同样校服的女生,女生长发飘飘,伸展着两只手,轻盈的如一只飞舞的蝴蝶,她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对着骑车的男生说,“慕言,我们要一起念大学……”
“对,以后还要一起工作……”阮慕言扭头看了一眼女生,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裴云飞在车上看见了这一幕,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般配的一对璧人?
奔驰车疾驰而过,女子甜美的笑容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还有那个俊朗男子的笑脸,他嫉妒,一个人,怎么可以笑的那么阳光?
裴云飞狠狠的揪住云伊的头发,残冷的声音如腊月飞霜,“说,我是谁,是谁?”
云伊已经痛到绝望,酒随着眼泪的流出,醒了一半,她不住的挣扎,哭泣,“裴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裴云飞凤眸猩红,啃啃的封住她的柔唇。
他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肩膀,“说,你叫我什么?说?”
云伊只知道哭,又是一番折腾。
宿醉让云伊头痛欲裂,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面目憔悴的女人,双腿微微发颤。
去仔仔细细洗了一个澡,冲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响,她有陌生号码恐惧症,终是没有接下电话。
电话铃声停掉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她摁了接听键,电话那头安向宸戏谑的声音传来,“hello,云大美女,昨晚过的愉快吗?”
云伊很想骂人,可是她忍了,绷直了声线,“安律师,你难道不为你昨晚的行为羞耻吗?”
“云伊,这你就不了解我了,安向宸最缺的就是羞耻心……”安向宸的声音很愉悦,他想起裴云飞昨晚的脸色,就觉得好笑。
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他这样不要脸的,云伊一阵沉默。
“云伊,出来吧,我在裴宅下面的树荫处等你,我告诉你怎么打赢这场官司……”安向宸终于正经起来。
“等着我,十分钟后到。”云伊收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出门。
安向宸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极其无聊的敲打着方向盘,远远的看见云伊一身纺纱长裙出现,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经过烫染,直直的披在肩膀。
是个尤物,难怪裴云飞舍不得离婚,安向宸唇角勾出一抹邪佞的笑。
对着云伊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遭来她的一个白眼。
安向宸下车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绅士的照顾云伊上车,然后自己走上驾驶室,微笑道,“头痛不痛?带你去吃点清淡的吧……”
云伊白了他一眼,疏离的道,“安律师,我们还是直接谈谈如何打赢这场官司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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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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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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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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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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