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说不可以。”顾安然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沉声截了,“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打算这辈子都这样吊着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干脆送我去当和尚算了。”
“况且,现在和尚都有老婆了,我凭什么天天搂着一个还不能吃,”他凉凉地把问题扔回给她,“你说呢,嗯?”wWW.ΧìǔΜЬ.CǒΜ
顾安然难得呆萌地问了一句,“现在的和尚都有老婆?”
什么时候有的,她怎么不知道?
莫俊卿:“……”
“这是重点?”这女人不会是在给他装傻吧。
顾安然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不是么?”
莫俊卿咬了咬牙,“别给我扯开话题,老老实实尽你的义务。”
虽然知道他说的不假,也明白这是自己应尽的义务,但她始终有些膈应。“可是……”
“嗯,”他放缓声音道:“我不想听到其他的答案,你只能回答好,或者好的。”
顾安然:“……”这人怎么越来越厚脸皮了。
莫俊卿突然眯起双眸,盯着她说:“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顾安然:“……我,我没有。”
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太可怕了。
“顾安然,你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选修了心理学吧?”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所以,别在我面前撒谎,一点也不可爱。”
顾安然轻轻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利诱道:“听说m市最近有好几个画展正在筹备当中,我以后多陪你去看画展好不好。”
顾安然心下微动,却仍是抿着唇不说话。
莫俊卿知道她心在动摇,嘴角微勾,他淡声加筹码,“有空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画画。”
她原本轻抿的嘴唇,微微张开,不得不说这个诱惑还是挺吸引她的,她一直想给他画一张画像。
她迟疑地问:“真的可以一起画画么?你那么忙……”
莫俊卿失笑,“我又不是国家总统,再忙也还是能挤出时间来的。”
听到他这句话,顾安然突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以前,她一直是用他工作忙来安慰自己的,现在他说,再忙时间也能挤出来。
如此坦白的一句话,让她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帮他找的理由有些可笑。
莫俊卿此时欲望焚身,根本没有留意到顾安然脸上的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安然,我难受……”
当一个霸道高傲的男人开始用上威胁、诱惑以及撒娇时,十事有九事成。
因此,斋了两个月的莫大总裁,今晚总算开荤了。
尽管在他接受时,顾安然身体有些许的僵硬,脑海里有一瞬间掠过夏依依在照片里的那个挑衅一般的眼神。
但还好,她还能忍。
母亲说的对,这辈子有些事,总需要忍忍的。
……
日光渐升,顾安然醒来的时候,莫俊卿已经不在了。
看了眼壁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昨晚被他翻来覆去折磨到了半夜才睡了过去,一身疲惫,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掀开被子,看着满身的痕迹,她有片刻的怔愣。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样子。
她一如既往地待着家里画画,看书,偶尔还有看一下育儿频道,学习一些新妈妈该知道的养胎知识。
晚上莫俊卿下班回来,她也一样回想从前那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直到他走进家门,她便起身帮他解下西装外套。
帮他放找换洗的衣服,放洗澡水,一起吃晚餐……
时间如水,淡然而逝。
几天后,意大利著名画家yvan在m市的画展如期举行。
这天,莫俊卿特意吩咐萧何留了一天的时间出来,兑现那天对顾安然的承诺。
顾安然挑了一套闲适滑面连衣裙,换上,照着整理了一下自己。
第一次见自己的偶像,怎么说也得庄重一些。
来回照了下,发现没问题后,她这才出了房门,从楼上走下去。
莫俊卿看到她身上的及膝连衣裙,目光一下就深了,“回去换一身衣服。”
听到他的话,顾安然有些错愕,“为什么?”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没发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不好看么?”
“不好看!”莫俊卿斩钉截铁地说:“不许穿裙子,怀着孩子呢,换成宽松的裤子。”
不就是看个画展,穿这么短的裙子干什么。
虽然在外人眼里,这裙子实在算不上很短,但他看着就是刺眼。
他可记得她之前说了,那个画家是她的偶像来着。
顾安然看了一眼楼下的林叔和女佣,见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过来,她抿了抿唇,转身上楼,换衣服。
她实在有些不解,怀着孩子跟穿裙子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矛盾。但是她也不想过多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再次换了身舒适的休闲装,顾安然从楼下下来。
莫俊卿看了一眼,这次倒是没意见了,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顾安然的好心情并没有因刚才换衣服的事情所影响,她轻柔笑着,轻声道:“好。”
这次画展的主人是一位意大利的著名画家yvan,今年四十八岁,是顾安然仰慕已久的偶像。
这些都是昨晚一起吃饭时,顾安然给莫俊卿科普的。
他早些年所有的画作,顾安然都特意去看过,除了惊艳,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话来赞美那些作品。
从家里道画展会场,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
这一路上,顾安然心情都有些雀跃,嘴角的笑总是不自觉地就挂在那里。
莫俊卿见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开心,心中有些不爽,但想着那男人都将近五十岁了,半百的老人,他也就不计较了。
等他们到达会场时,场内已经来了很多人。
顾安然几乎一眼便看到了会场内,正在与参观者轻聊着的yvan,目光瞬间倾泻出崇拜。
看着她好像在发光的目光,莫俊卿没好气的说:“这么激动,要不要过去聊两句?”
“前辈现在和别人在聊天呢,我们这么过去打断,不礼貌。”她想了想又说,“等他们聊完,我们再过去。”
打好主意后,顾安然开始安静看着画作,等到偶像终于抽身出来,独自一人时,她整理了一下服装。
得体地走到他面前,她伸手跟他握手,用意大利语和他打招呼。“您好,yvan前辈。”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莫俊卿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挑了挑眉,跟了过去。
早就听闻,yvan是一个特别绅士健谈的男人,对别人恭维的话往往是一笑置之,脸上毫无骄傲自得之色。
今日得见,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
顾安然看着最近的一副画,由衷地说:“前辈的作品每看一次都会让人有不同的收获。”
yvan捂着胸口微微低了低头,“谢谢你给予的高度评价。”
见此,顾安然也连忙弯了弯了,回了个礼,“前辈客气了,晚辈只是实话实说。”
客套了两句后,便聊到画作的专业知识上,两人全程用意大利语沟通。
看到顾安然和别的男人聊得那么开心,莫俊卿眉心微拧,心中隐隐有些不爽。
他的英语和法语很好,却偏偏不会意大利语,因此除了偶尔看他们的表情能猜出点什么,其他的一无所知。
凝神看向她,莫俊卿有些怔然。
她的一颦一笑,淡然中带着自信,标准的意大利语发音,清婉的声色,适宜的微笑……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顾安然也有这么自信瞩目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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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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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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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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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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