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药业可是徽京的大企业,没想到这么给我们面子。”
“这哪是给我陈家面子,分明是给曹总面子呀。”
“……”
陈家人.大喜过望,脸上都带着笑意。
之前的陈家在徽京只不过是小家族罢了,没多少大企业在乎。
如果真能够巴结上王总,对于整个陈家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机遇。
“快快邀请王总进来,别让王总在外面受冷落了,说我们陈家不懂礼数。”
陈老太也眉开眼笑,吩咐众人开门邀请。
唯有舒彩云在激动的同时,狠狠瞪了刘锋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吃一堑长一智,她刚刚因为刘锋已经丢了够多的人了,生怕刘锋再搞一些幺蛾子,让她在陈家的地位更低。
很快,在众人众星捧月之下,一名中年人笑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身着名贵西装,不怒而威,身上自然带着气势,正是王氏药业的总裁王新海。
“恭贺老太太七十大寿,望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天王某不告而来,不会是恶客吧?”
王新海进来先开了个玩笑,众人纷纷摇头,脸上满是讨好。
“哪会是恶客呢?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就是,王总能来是陈家的荣幸,让我们蓬荜生辉。”
“王总快快请坐,上茶!”
“……”
一阵忙碌,众人把王新海的重要程度提升到了和曹旺一个等级,都好好供着,不敢有半分怠慢。
送的茶也都是上好的龙雀茶。
叶如新蕊,幽香扑鼻。
王新海也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轻轻握了一下茶杯,正欲坐下。
鼻尖突然又闻到一阵清香,这种清香并不是茶叶的清香,反而是药酒的。
身为王氏药业的总裁,他和中药药酒这类东西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各种药材习性早就刻入了骨髓,总觉得这种清香很熟悉。
循着香味站起身子,很快便走到了老太太身前,看到了地上的那一滩药酒。
香味越来越浓郁,王新海瞳孔收缩,身子都在颤抖,呆呆得站立在药酒前,看着地上的白色瓷瓶。
陈家人都对王新海的反应感觉颇为疑惑,老太太还以为王新海在不高兴大厅里有这种垃圾,顿时老脸一拉,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
“一群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快把这些垃圾给扫出去,免得脏了王总的眼。”
“是,这就扫,这就扫……”
众人恍然大悟,都以为猜透了王新海的心思,陈杰更是主动请缨,从下人手中抢过扫帚便打算示好,给这位王总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而,他的扫帚还没落下去,一直呆立着的王新海骤然惊醒,猛地将他给推到一旁,脸色狰狞。
“住手!你想干什么?!”
“我……我,扫垃圾呀。”
陈杰还有些迷茫,不明白刚才还很是温和的王总为何突然炸了。
“什么?垃圾?!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
陈杰人都傻了。
啥情况啊这是?
直到王新海激动的手都哆嗦,缓缓跪在地上,甚至还伸出手指头沾了一点,舔了一下……
“王总,使、使、使不得啊!”
老太太都慌了,拍着大腿赶紧推了把陈杰,“快扶王总起来,王总这是、是咋了?”
只有刘锋神色如常的看着这一幕。
就凭这药酒,别说是倒在地上有识货的人舔。
就是倒到粪坑,知道这药酒药效的人,只怕也不会放过。
这又算得了什么?
“真、真的是!这个味道,还有药效……我感觉我浑身都发热了。”
“就是它!就是它!哈哈哈……呜呜!”xǐυmь.℃òm
在老太太、陈杰等人骇然的注视下,王新海就像是疯了一样,又笑又哭。
最后王新海更是捶胸顿足,气的脸色都发白。
“这、这到底是谁砸的?!”
这一刻,大厅中落针可闻,时间空间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王新海疯了?
这不就是个劣质产品吗?
怎么现在让王新海这么痴狂?
一群人惊疑不定,也不敢当面质疑王新海。
毕竟,人家就是这个专业的,再怎么说也比他们要强。
可问题是一个傻子刚刚苏醒,去哪弄来如此珍贵的药酒?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而陈老太则疑惑询问道:“王总,您是不是看错了,这根本就是三无产品呀。”
“不!我绝不会看错!”
陈老太话音刚落,王新海便当场打断:“我刚刚尝了后,可以肯定这种药酒里面的每一样药材都珍贵无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集齐,但它的药方和酿造手段却更加难得。直到现在知道者都寥寥无几,一度失传。”
“它并不是三无产品,而是当世还没有人能够将它给量产,可惜,太可惜了。”
“这么好的酒,就这么砸了。”
“你们陈家,错过了一样瑰宝呀。”
王新海越说越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而陈家人则呆若木鸡,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很长时间内都处于震撼之中。
不过,王新海却不会理会他们的感受,在确定这瓶药酒无法挽回之后,他便当即追问陈老太。
“老太太,如此珍贵的药酒,陈家说砸就砸了,是不是还有盈余呀?”
“……没有了。”
面对着王新海狂热期待的目光,陈老太嗫喏不已,总有种自己是败家子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尤为难堪,不喜。
“没了?”
“就这一瓶你们还把它给砸了?”
“你……你们!”
王新海气得直抖,只有懂药的人才会理解他这种感受。
就好像考古专家发现了流传数千年的陶瓷,刚准备拿回去研究,却发现陶瓷被不懂货的人当成了尿罐儿,最后还被砸了。
这种痛苦,几乎撕心裂肺。
“算了,算了,你们告诉我这药酒是谁送的就行。”
王新海摇了摇头,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事儿,只想寻踪溯源,找到源头。却发现陈家人个个低头不语,脸色尤为复杂,目光还一直闪烁着。
“怎么?连这也不能告诉我吗?”
“我明白,商业机密嘛,这么珍贵的药酒的确不能轻易暴露。”
“但我愿意出大价钱购买这条线索,保证让你陈家满意,你们觉得如何?”
王新海看陈家人如此神情,以为他们是在防范自己,干脆大手一挥,颇有魄力地直接购买。
但陈家人的脸色却更加古怪难堪了。
他们当然想要钱,哪怕不要钱和王新海结下交情也行。但问题是,这药酒偏偏是刘锋那废物提供的,是他们最难以启齿的人。
“这都不行吗?”
王新海已经有些不满了。
正当陈家人犹豫不决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
“这药酒是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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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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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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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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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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