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这伙人还没跑路,那个李密就率先跑路了,那对得起他们吗?
还说什么是杨玄感的好友,跟着好友出来混,还讲不讲义气?
他们也希望这杨玄感能够出来硬气一点,派人把那李密逮回来五马分尸的。
起码这样的话,这一个杨玄感还能够向世人证明他的勇气。
证明好像他还是有信心的,还是能把所有的心拧在一起,哪怕是物理上的拧在一起,那也可以。
可是临到这个时候,这个杨玄感竟然又表现出了自己优柔寡断的一幕。
在场的所有将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的失望。
第五天。
杨玄感军队还是继续进攻薛仁杲的军队,只是朝廷的军队离这里也只有一百里地了。
如果接下来三天,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一个薛仁杲的军营打下来的话,那朝廷就会过来对他们形成合围。
城墙上面的军队被换了一遍,在守城家里还是那单雄信,连续又经过了两天战争。
这两天的战争十分残酷。
不少这杨玄感的死忠,都战死在城墙下面,光是郎将起码死了二三十个人了。
城下面的薛仁杲的军队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损失,损失也还是有的。
直到现在他们已经损伤了超过八千人了,其中战死的人接近三千人,这还是他们完全不在乎物质消耗的情况下,死了那么多人。
在军营里面投石车所储备的石头也基本上消耗一空了。
哪怕场外的杨玄感再坚持两天,薛仁杲手下的投石车都没有石头好用了。
再接下来的话,他们只能够往外扔沙包了,但是有土包也可以。
但是如果他们连沙包土包都挖起来往外扔了,那么城外的这些杨玄感的军队也得知道他们储存的物资不足够了。
到时候反倒会让城外的军队没有鼓起战意,不要命的向他们冲击,反倒更加危险。
不过,薛仁杲他们已经收到朝廷军队来的鸽子的信件。
那吐万绪告诉他们,后天就能够赶到这里,跟他们一起对这个老虎杨玄感进行合围。
杨玄感的军队其实也已经探讨侦探侦查到吐万绪的到来,现在杨玄感的情况非常惨。
头盔也不带了,头也不洗,头发乱了,早早的脸上满满都是彷徨与惊慌。
帐篷里面已经没剩下三四个人来,其他全部都跑路,剩下这些人跟他都是同一个家族的,其他将领,手下的战士,该逃亡的逃亡。
这晚上的逃亡,根本就不能叫偷偷摸摸,简直是光明正大的离开。
将领直接就带着自己的士兵出了军营,也没有人拦他们,也没有人劝他们。
就连杨玄感也不敢派军队去拦截他们,他明确知道自己已经战败了,真要跟那些想要逃亡的人起了冲突,他可能还真的要完蛋得更快了。
现在他身边只有最忠于他的五千多个人,就剩五千多个人,还没有跑路,其他全部都跑路了。
这五千多人全部都是他们家族的壮丁训练出来的军队。
手下有个将领来到了杨玄感面前,说:“我的楚国公,看这些情况也不太对。”
“我们这战争不可能能打赢的,但正所谓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楚国公,你在全天下的威望很高,我们家族在全天下的威望也很高。”
“只要我们能够逃离这里,到时候振臂一呼,肯定还会有很多人来投靠我们,我们必然能够重来。”
“要不然我们先跑路吧,再耗到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二将军那边确实是死了,但是二将军的仇现在报不了,不代表以后也报不了。”
“那个薛仁杲现在正是风光的时候,但终归有他倒霉的时候,只要我们实力强大了,我们就能杀回来要了那个薛仁杲的性命。”
杨玄感看向面前这将领,这个人也算是他的堂弟,跟他的关系还行,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堂弟敢出来劝。
他小声摇了摇头说道:“哪里说的那么容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要跑吗?”
“我也懂得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可是我们这些人其实早已经被那个薛仁杲的军队围起来了。”
“你没发现最近这两天薛仁杲的军队有离开他们军营外出的吗?”
“你以为这些军队去哪里,他们就是堵死了我们逃亡的道路。”
“其实那薛仁杲只要愿意的话,现在随时可以带兵过来,把我们彻底给剿灭了,只是他不愿意这样做而已。”
杨玄感这话说出来留下了三四个将领,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问道:“这怎么可能呢?”
“那薛仁杲要是真的想把我们完全剿灭,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带兵过来,反而要留着我们,他这样到底意欲何为?”
杨玄感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了更多的绝望,说道:“这个事情真是不必说,就是那个薛仁杲永远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
“一直以来他基本上没有做错过事,无论是打仗也好,还是在朝廷上混也好,他都展现出了他自己足够的智慧。”
“甚至朝廷上有很多人,以为他不过就是个莽夫,只懂得打仗,但是却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得罪了关陇军事贵族的人。”
“只是这些人太蠢,没有看清薛仁杲的真正面目。”
“薛仁杲打仗是很厉害,这个不假,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几千人就敢与几万人杀。”
“但是他真正厉害的是他装疯卖傻的本事。”
“那些人以为他莽夫,那薛仁杲真的是个莽夫吗?他不是。”
“相反,他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
“朝廷上有些大臣认为他得罪了关陇军事贵族是不明智的事情,但是这个却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关陇军事贵族的人跟薛仁杲本来就不是一条路子上的,得罪又怎么样。”
“相反,他要是得罪了关龙贵族的人就可以让杨广明白,他这个人没有什么野心,只是个无知的莽夫,不看对方的身份就胡乱得罪于人。”
“老是经常有人弹劾他出兵打仗,弹劾他的作物战,几乎能铺满阳光的暗装。”
“可是这就是那个薛仁杲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样的人的杨广用起来才会真正放心,那杨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手下的将领们听到了杨玄感这样的话,越来越感觉到惊心动魄。
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那个薛仁杲所图就很大了,起码跟他们不相上下,甚至他们已经怀疑那薛仁杲有造反的心意。
杨玄感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的想法只是跟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我怀疑那薛仁杲也有不同之心,只是他一直都把自己的野心也埋起来。”
“还有这一次,你以为他为什么把我们围起来?明明可以攻进来把我们全部都宰了,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
“那是因为他立的功劳太多了,他现在已经是个总管了。”
“现在他又剿灭了刘元进,现在又把我给困住了,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要是把我也给宰了,那他功劳得多大。”
“两个造反的人都被他宰了呀,朝廷能够对那么大的功劳给出什么样的赏赐?”
“给他封个国公恐怕不足够吧,难道杨广要给他封王?”
“那薛仁杲才多少岁,二十来岁的年龄就给他封一个王,他承受得住吗?”
“无论他承不承受得住,那杨广就该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了,到时候杨广肯定得想办法弄死他。”
“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够背叛杨广,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立这个功劳。”
“他这才是把我们围起来,但是却没有把我们杀掉的原因。”
“因为他要当朝廷军队来等那个吐万绪来了,让吐万绪杀掉我,让朝廷的军队消灭我,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个事情他可以立点功劳,但是他却不会要最大的功劳。”
旁边的将领们听到这个话,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这是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哀。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道路很恶劣,但是他们一直认为自己这些人还是能够跑出去跑掉的,只要能跑掉,那就不算是穷途末路。
可是现在当这个杨玄感,给他们讲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时,他们才明白,此时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实在是了。
站在杨玄感面前劝杨玄感的那个人脸上也是满满的悲哀。
但是他还是有一句话,忍不住问道:“如果现在还不是让薛仁杲揭竿而起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
杨玄感看向面前这个堂弟,虽然他很不想说,但是他还是得说。
“那就是要等我死了,只要我死了,全天下的人就会揭竿而起。”
“因为他们会看到朝廷想要剿灭我都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所以他们也会不甘寂寞。”
“还有这几天从我们这里跑出去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害怕朝廷对他们追责的,他们所要选择的道路也是这个。”
“而且全国各地的反叛军队都会蜂拥而起,朝廷的频率根本就无法在应对这样的战争,那个时候才是薛仁杲真正揭竿而起的时候。”
“我现在是看清他了,以他的本事将来做这个事情说不好还真的能够做成。”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吐万绪的军队中到了,薛仁杲出了军营来迎接这个吐万绪。
可是之前有个合作的,吐万绪曾经把自己的精锐军队借给这薛仁杲使用,让薛仁杲在西凉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两个人见面之后,便相互拥抱,某些方面来说,这两个人在朝廷上也算是盟友。
吐万绪看向这一个薛仁杲说道:“老弟你可是个豪爽的人,那么大的功劳你不拿你非得让我来拿,我这身份也不低了,拿这么大的功劳,以后的事情那也是看不准的。”
这薛仁杲摇了摇头说道:“兄长别开玩笑了,你也清楚我跟你是有很大的不一样的,这个功劳,你能够拿,可我不能够拿,我拿了恐怕就活不久了。”
吐万绪嘿嘿两声也没有多说,他非常清楚,这个薛仁杲所说的这份功劳为什么他不能拿。
因为这个薛仁杲太过年轻了,而这一个吐万绪则不一样,现在五六十岁了,半截埋在土里的人。
两个人虽然兄弟相称,但是年龄却差了差不多四十岁。
何况这个吐万绪常年打仗,身上的暗伤有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
起码他现在晚上旧伤复发起来痛得睡不着,有时候他都想拿把刀自己割自己的脖子。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立下这个功劳,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多留下点什么。
但是这薛仁杲不一样,太年轻了,现在那么年轻就立下那么大功劳当上了国公,年纪大之后谁有什么职位能分给他。
不过这吐万绪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他虽然能够明白薛仁杲的难处,但是薛仁杲这个行为是确确实实的让他受益了。
只看这吐万绪看看薛仁杲说道:“你这一份好处我就承受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的放心跟老哥说来,只要老哥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薛仁杲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原本这个吐万绪应该在对抗刘元进的战争中失败,被而终了,如今反倒是他被派去对抗刘元进。
这个吐万绪活了下来,并且活得十分滋润,那么吐万绪手上的军队应该也不会胡乱丢失。
以后这个吐万绪说不好还真的可以还他一个人情,只是到时候不知道这个吐万绪会不会很心甘情愿的来还他这个人情。
吐万绪过来倒也没没有拖沓,直接在第二天就下令发动进攻。
这个吐万绪带回来的军队有五六万人,而对面杨玄感的军队就只剩下四五千人了。
要就这样,他们还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才对这杨玄感的军队发动进攻,那传出去绝不白白让人家笑话,这样的事情吐万绪是不屑于去做的。
何况这不是还也有薛仁杲的拳头在旁边吗?两边的军队加起来将近十万人。
别说十万人都搞不定是五千的军队,这样的话,他们两个的名号传出去,那是真的笑死人。
吐万绪的军队主攻,这个时候,吐万绪军队虽然是很疲惫,就跑了两千里地。
那能不疲惫吗?
从高句丽跑回来,原本以为就跑个二二技能,毕竟他们几百里外就已经听说了薛仁杲军队已经来到这里跟这个杨玄感的军队对峙了。
这薛仁杲是什么人呢?现在私底下都已经有人称呼他为大明战神了,这打谁谁死啊!
这杨玄感虽然本事也不低,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见过他特别的猛,这薛仁杲是特别的猛。
听说他还把军队扩充到四五万人,那几千人当年都干翻了高句丽的几万人,现在是薛仁杲几万人那不赶他那个杨玄感嗷嗷跑。
都没想等到这一日,等到吐万绪帅领他们回来,竟然发现这薛仁杲确实是快把那个杨玄感给干翻了,但还留着大菜等他们回来吃了。
所有吐万绪的军队对着薛仁杲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心里面不知喊了多少句薛仁杲仁义。
吐万绪与薛仁杲重现杨玄感,杨玄感剩下那五千多人也全部都是对策忠心耿耿的。
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恐怕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生机了,拼杀起来也是特别的勇猛。
双方的军队都十分强大,但是十倍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个人荣辱可以抵抗的。
仅仅两个时辰之后,这一个小组的军队就宣布崩溃了,跑的到处都是,也有一部分人跪在地上。
当吐万绪跟薛仁杲两个人来到杨玄感的中军大帐的时候,有人为这个吐万绪和薛仁杲掀起的窗帘。
有人进去搜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长的人,吐万绪和薛仁杲才进入这个大帐。
杨玄感抬起头来,看下面前走进来的两个将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将领,看起来颇有几分老当益壮的感觉,这个人他认识就是那个吐万绪吗?
这吐万绪跟他的父亲也是见过面的,当年他的父亲对吐万绪的评价也就是一般般。
可没想到到今天他们家族还有他杨玄感本人,竟然毁在这一个吐万绪的手里,最后时刻竟然是这个吐万绪拿下来的,双方这个缘分也算是不低了。
随后杨玄感便看向了吐万绪身边的那个年轻将领,看着二十出头,高傲的威猛眼神十分有力。
也得亏是这薛仁杲这个风寒养了十来天终究是养好了,如果不是是薛仁杲的身体好了,现在杨玄感看见这一个杨玄感的时候,就该是个病怏怏的样子。
杨玄感看向薛仁杲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恨意。
如果不是这薛仁杲的话,他弟弟也不会死,就算这薛仁杲把他弟弟抓起来也比弄死他要好。
弄死他也就算了,还要把人头砍下来给他送回去,他要是不恨这一个薛仁杲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杨玄感看着薛仁杲说道:“薛仁杲,做事未免也太过狠了,如今我有这个局面,你将来也未必好太多,你就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吗?”
薛仁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忠心为朝廷做事,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以后。”
旁边的吐万绪都笑了,薛仁杲说出这个话来,他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薛仁杲并不是那么有奉献精神,那么毫不畏惧的人。
如果这薛仁杲真的那么毫不畏惧,那么也不用把这一个杨玄感专门留下来,等他回来收拾了。
不过人家把功劳的让给他了,他又是在卖乖,那也不好。
两个人走了出去没有多说什么,一大群的人闯进了这大帐里面,抓这一个杨玄感抓了出来。
声势浩大,影响了整个天下的杨玄感,在这吐万绪还有薛仁杲的双重指挥,通力合作之下终究是被抓了起来。
不,抓这一个杨玄感的人是吐万绪的人。
薛仁杲的军队这场战争之中几乎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但是在最后的时候,他们却把最大的功劳让给了这吐万绪,就连最后抓杨玄感屋的军队都是吐万绪的军队。
一个月之后,杨广回到了长安。
薛仁杲吐万绪这些人也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回到了长安。
进入到了长安之后最应更杨广第一个圣旨就是,让这吐万绪把这个杨玄感压进皇宫,他想要见一见这个杨玄感。
但这其实这个杨玄感浑身上下臭的不行,整个人的表情也是萎靡不振。
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讲了。
来了几个士兵,拿了几个水桶把他身上冲刷了个干净,扔给他一套衣服后便带他进入了京城。
杨广看见这一个杨玄感的时候,眼睛里面也是充满恨意的。
如果不是这个杨玄感的话,他邮件已经将高句丽完全给消灭了。
杨广很好面子,但是他也知道,一次全国性的战乱,对于大隋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多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这个杨玄感给毁了,他恨不得将面前的杨玄感千刀万剐。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杨玄感问道:“你们杨家蒙恩,朕也算是仁至义尽恩了。”
“你们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之前朕不给你楚国公的爵位,只不过想多锻炼锻炼你,等你德配位的时候,才把这个爵位给你。”
“可是并且在最后也确实是把这个爵位给了你,知道如今你们却心平造反,你们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针对你们的重视,对得起朝廷对你们的恩宠吗?”
杨玄感这些时候眼神恢复了点神采,看着面前的这个杨广大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杨家是怎么抢过的皇位,心里比我清楚。”
“你们杨家抢的还是自己外孙的皇位,说出去,那实在是令人不齿。”
“我们杨家跟你们不一样,无论怎么样,我们杨家造反至少光明正大,就是想抢你们的皇位,这可比你们高明多了。”
“你们杨家,你们皇家。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很清楚。”
“先帝对我们杨家确实还可以,但是到了你当了皇位,连个国公的爵位都不给我。”
“我可记得你可是跟你身边的太监说过,早晚要杀尽我楚国公一脉,这个事情终归是做不了假的吧?”
杨广听到了这句话,脸色彻底的阴沉了起来。
这个事情他无法反驳,他确实跟身边的人说过,他早晚要了楚国公一家人的性命。琇書蛧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传了出去,还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
身边的官员们听到这话,也是摇了摇头。
正所谓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这是虚君。
这个盗物语里,杨广应该很懂,但是却偏偏在这样的事情上出了漏子,这样的事情是随意能够往外说的吗?
也难怪这一个杨玄感不服,这个事情放到谁身上那也不能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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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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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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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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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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