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角落,从丝隐匿的身影开始移动,她需要离开了。
看了一眼身后大火连天的场景,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真是伟大的杰作!”
她脚下轻功一点,飘然无声地翻越了墙头。
正当她路过一处密林时,突然一枚袖箭射来,和身后那片呼天喊地的嚎叫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眼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年轻女子忽地侧身,便躲过了致命的危险。
“是谁!?”她声音冰冷,宛如寒冬的霜。
“呼喇喇——”
树叶翻动的响声从浓密的树丛中传出,一道飞燕般的身影从里面出现。
此人正是扎蛩。
他穿着苗疆的服饰,手中拿着长笛:“你胆子倒是大得很,敢一个人独闯皇宫!”
从丝看清楚人,冷冷笑道:“你们布置那些无用的东西,也能叫陷阱!?”
闻言,扎蛩倒也不生气:“自然,你是谁,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能真正拦得住你的,恐怕也只有西南地宫里面那具尸王了吧?”
听此,从丝眼神更为冷厉。
她不再说话,倒要看看眼前这个苗疆人要作甚。
扎朝从丝晃了晃手中的长笛,笑道:“听闻你从西南地宫回来之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今日幸得一见,我倒是想亲自试一试!”
从丝哦了一声:“你不去管你的皇帝,反倒要和我比试?怎么?肖商宜给你的钱不够多!?”
扎蛩抬头看了一眼皇宫:“钱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
闻言,从丝皱眉,只感觉眼前这个苗疆人有病。
她不想理会,偏头便想离开。
可扎蛩不遂她的意,直接飞过去,将人拦了下来。
这下,彻底惹怒从丝,只见她抬手便砸出一拳,待着浑厚的内力,势如破竹。
见状,扎蛩亦抬手抵抗,他张开手掌,想要接下从丝强硬的一拳。
但下一瞬,他的手掌从虎口处震裂开来,鲜血很快冒出,然后滴滴答答地掉落地上。
从丝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她提起右手,朝对方脑门又是狠狠一拳。
她这一招使出了全力,只见扎蛩抬起双臂抵抗,却丝毫抵挡不住,直接翻了个跟斗摔在地上。
揉了揉泛疼的双手,扎蛩勾了勾嘴角:“力气还挺大的!”
说完,他径直冲了上去,如猛虎纵跃,然后右手一挽,试图还从丝一个大跟头。
可从丝早已看穿对方招式,她轻轻一跃,翻到人家背后,稳稳落地,然后快速横扫一腿。
见没扫到目标,她反应迅速,又是纵身跃起,连续十八记连环踢使出。
那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狠,将扎蛩打得是一个措手不及。
“打不过就滚一边去,别在这碍眼!”从丝接连不断与之肉搏,愣是把最厉害的招式全都用在扎蛩身上。
此时扎蛩已经连连倒退,嘴角也是慢慢流下了鲜血。
可他依旧嘴硬:“你就当我是来找你玩玩的小人物,随便使几招不好吗?”
从丝不想理会对方,继续打着。
扎蛩连忙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放你走还不行!?”
闻言,从丝停下动作,冷冷看着对方。
“你到底想干什么!?”
扎蛩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干什么,听说你很厉害,切磋切磋罢了。”
从丝显然不信,看着对方眼睛里的精光,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你是那个炼制蛊尸的苗疆天才!?”她直奔主题。
扎蛩笑得阴柔:“你猜。”
从丝面无表情:“滚。”
闻言,扎蛩笑得更欢了,甚至声音里带着疯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可知,只要我把我的蛊尸全部召来,你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从丝瞥了一眼:“你大可试试!”
可扎蛩邪魅地摇了摇头:“可惜……他们不配!”
话音一落,从丝眉头深锁。
她印象中,并未和此人有过交集,为何她却感觉到对方像是熟悉自己许久一般。
解不清的疑惑丝丝缕缕萦绕心头,却让人毛骨悚然。
“既然你不想与我有什么纠纷,也不想给肖商宜报仇,那你就立刻滚,不然等一下就是你的死期!”
扎蛩翘起十根手指,含笑道:“今日暂且放过你,来日,你落到我手里了,必然会欣慰无比。”
“因为……你将会成为我手中炼制的最好的作品!”
闻言,从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的想法。
原来他是想把她炼制成为蛊尸。
从丝不屑道:“凭你?也配!?”
正当她要继续出手,将对方再打一顿时,只见扎蛩抽出长笛,往后飞去。琇書網
清脆的笛声响起,穿过寂静的夜空。
从丝耳力敏锐,很快便听到附近不断跑来的阵阵响声。
扎蛩哈哈笑着:“你要不要先走啊?若是不走的话,留下来陪我好了,我一定会让你变得更完美,更强大!”
从丝知道,来的蛊师数量不少,对方实力她暂时不清楚,但单凭他们的肉身程度,即使损坏了也不怕疼痛,会继续起来奋战。
若是等他们来了,自己要脱身,可能要付出点代价了。
想到这,她转身便飞跃离去。
……
整整三日过去,肖商宜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上剧烈的疼痛感和灼烧感,亦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自己。
他吃力抬起右手,但下一瞬便狂叫起来。
“朕的手!朕的手怎么了!”
原来他的手由于严重溃烂,即使解了毒也没能恢复原样。
纱布无法将其包裹起来,因为只要一包扎,伤口便会出血。
加之扎蛩不怎么想理会他,直接给太医两瓶药膏,让人抹上去便可。
如今肖商宜的身体没一处好的,到处都是腐烂的黑肉和褐色的结痂癍,只要一吸气,便会闻到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腥臭味。
待肖商宜发狂大半日后,终于冷静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在寝宫中,而是一处陌生的房间。
听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颤颤巍巍把事情一一汇报,肖商宜眼前顿时黑了起来,再次昏迷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他口中还喃喃道:“毁了……都毁了……”
……
此时,扎蛩正坐在一处庭院中安静抚摸手中的长笛。
一个下属前来回报:“大人,皇上醒了,但……”
扎蛩淡淡说道:“继续。”
下属有些害怕:“但皇上……又晕过去了,还发了高烧。”
闻言,扎蛩知道,肖商宜是伤口感染发炎了。
他语气很冷:“发了高烧就去找太医!来告诉我做什么!?”
下属被吓破了胆:“可太医们,实在束手无策了,说皇上若是撑不过来的话……便……”
扎蛩冷笑道:“放心,他那个贱种才舍不得把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拱手让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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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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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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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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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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