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亲爹,上西村的族长张德本由众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轿子前跪下。
“你就是上西村的村长?”李县令从轿子里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德本冷冷问道。
“回大人的话,上西村的村长是草民的儿子张富贵。”张德本推了一下跪在身边的儿子,张富贵连忙抬起头:“大人,草民才是村长。”
“既然是村长,为何本县秀才失踪,你瞒而不报?”李县令忽然大喝一声,吓得村长哆嗦了一下。
不等他回答,韩北卿已经跑到了过来。她跑到村长身前朝着李县令跪下。用身体挡住村长,仰起头陪笑着说道。
“大人,您误会了。民女作证,村长没有隐瞒我爹爹失踪的事情。村长他是知道我们昨夜进城的,我们进城的时候,村长带着人去搜山了。您瞧他现在一脸疲惫,可见定然是一夜未眠劳累至此。”
韩北卿这一举动无疑是想要护着村长,张富贵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丫头说的没错,草民知道韩家几个人进城报官了。想着韩家人少未必能找到韩秀才,草民家里子孙多,早点找到人才是要紧的。所以....所以.....没有向大人禀报。”
李县令扫了一眼站在村口看热闹的老百姓,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富贵。鼻子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果真带着人找了一夜?”
张富贵连连点头:“确实找了一夜,街坊邻里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家家户户都出来帮忙,大家伙也是天快亮了才回家迷一会。”
“那找到了没有?”李县令打着官腔,不等张富贵回答继续说道:“我猜,并没有找到是不是?”
张富贵惊愕的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李县令:“大人怎么知道?草民寻了一夜,确实没有找到。韩家老太太哭的眼睛都花了,只怕韩秀才不成了......”
此时姗姗来迟韩家小五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冲着站在县令身后的老爹冒冒失失的喊道:“爹,我们看了一夜,天亮的时候.....”
听见这话,李县令就猜到了来报信的小孩儿是谁。
黑着脸打着官腔看着韩家小五:“你是韩家的孩子?你过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
韩小五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即吓得看着他爹两眼泪汪汪。瘪着嘴不敢哭的样子,倒把李县令看笑了。笑着说道:“小孩儿,你莫怕。你只管如实说,本官不会怪你。”
韩老三见状连忙扯着脖子高呼:“小五,县令大老爷让你说话,你还不如实说。”
韩小五战战兢兢的吓得够呛,他从未见过什么大官儿。此时被亲爹吓唬,赶紧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跟四哥在钱家门口守了一夜,天不亮的时候他们家大门开了。先是钱大壮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后面有人说了什么他又关上了门。之后钱大壮媳妇儿拎着一个布包鬼鬼祟祟出门往村外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她又回来了。”
“那她身上的包还在么?”李县令捏着胡子继续问。
“包没有了。”韩小五老老实实的回忆。
“身上背的包裹也没了,定是带着金银盘缠。两个时辰走个来回,不像是进城,到底去了哪里?”李县令捏着胡子喃喃自语,众人也跟着他的思绪考虑。
“三叔,那个什么帽儿山的,是不是有个道观?”韩北卿记得祖母韩老太是去道观的,当时她躺在床上,老太太一回来身上有浓浓的烧香味儿把她熏的够呛。因此韩北卿断定,附近一定有个道观。m.xiumb.com
“帽儿山哪有什么道观,道观在青龙山。”村长张富贵皱着眉开口说道。
“青龙山牛鼻子老道会医术......”村长张富贵说到这里,立马一拍大腿:“不好!那老道最是贪财,只要给钱什么歪门邪道的药都敢卖。”
韩北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钱家怕是买了药想要害人,当下脱口而出道:“来不及了,快去救爹爹。”
韩北卿脚下生风往村里跑,韩老三也反应过来。举着抽驴的鞭子嘶吼:“奶奶的,敢害我二哥,看我不跟他们拼了。”
李县令见状慢悠悠的抬了抬手,让身边的衙役也跟上去。
村里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忙让出来一条路。一边好奇的跟在后面看热闹,一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议论着。
韩老三打头阵率先跑到了钱家门口抬起脚就踹门。他猛踹几下门还不开,气的砸门狂骂:“姓钱的,赶紧给老子开门。敢祸害我二哥,看我不砍死你们。”
李家的人在屋里面听见动静,都不敢上前开门也没人敢说话。
紧随而来的衙役们可不管那些,几个人联手一撞,将钱家的木门破开。
李家老太婆钱氏在屋里面赶紧让儿子将晕乎过去的韩秀才藏去地窖,自己则是迎出来准备跟韩家人对骂一场。
她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见大门被破开,闯进来一群衙役。
“怎.....怎么回事.....”钱氏的几个儿子都惊了,吓得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韩北卿紧随其后闯了进来,怒气冲冲的指着钱婆子:“老太婆,你们家做的事情已经被官府知道了。县令大人亲自来抓你们,要砍了你们的狗头。”
钱氏还没有开口,她那儿媳妇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高声哭喊着:“跟我们没有关系,都是我娘指使他们做的。我们二房没有人参与,我,我也是阻止了的。”
李家几个人都跪了下来,钱氏吓得捂着胸口,几个儿媳妇更是哭的不行。
韩北卿心里着急,连忙问道:“我爹被你们藏哪儿去了?”
“在.....在地窖。”钱婆子战战兢兢,吓得脸色惨白。
几个衙役闻言赶紧去地窖救人,等到晕晕乎乎的韩秀才被人从地窖救出来的时候,李县令到了。
“哦.....竟然死了?!”见到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韩秀才,李县令惊呼一声。
村长张富贵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钱家人:“你们竟然敢杀人?你们疯了不成?”
钱婆子等人连连摆手,哭诉道:“我们没杀人,就是给他灌了蒙汗、药。我们真的没杀人......”
蒙汗、药?
原来钱婆子派自己的媳妇儿去道观,竟然是为了买蒙汗、药。
可为什么要迷倒韩秀才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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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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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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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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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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