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则在一个黄道吉日,在群臣的见证之下,楚王举行大礼,加封韩公子虮虱为楚国昌国君,并拜为右司礼,以佐国事大臣,这不仅是自楚王即位以来的第一位封君,更是在楚国历史上少见的,封他国公子为君。
消息传出后,郢都人皆是好一阵惊讶,甚至有人言道,楚王是封了一个假君,因为所谓封君者,必不可缺少封地,而楚国的这位昌国君虮虱,则就没有封地。
两月之后,整个楚国大地俱已入冬,大地之上一片萧瑟。
熊横望着青雉日益鼓起来的肚子,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司礼府上上下下,都在为楚王的大婚,来举办一场盛大的典礼。
这次楚王不仅要迎娶齐国王女妫芷,更是要迎娶越女姬青雉,一场大婚封赐两个妃子,这一样也是在楚国的历史上少见的。
楚王寝宫之中,几缕青烟从熏香中而出,让整个宫殿都布满淡淡的香味,熊横躺在一张软塌之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他的面前堆放着一堆竹简,都是几位国事大臣送来的最新奏报。
总之这里没有提到一件坏事,都是好事,至少送到楚王面前的都是好事。
此时诺大的寝宫中就只留有他一人,往常的时候还能看到青雉的身形,现在她早早就在刘妃、是如今的刘太后宫中养胎去了。
看了一会儿,熊横觉得无聊,忽然想到前几日听子玦说,王宫中新来了一批舞姬,俱是国色天香,这样熊横怀念起来的刚做楚王的那段时日,有时候适当的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
正这样想着时,宫殿的大门被寺人从外面推开,顷刻间外面的冷风就倒灌进来,还伴随着阵阵狂风的呼啸。
寺人行至楚王跟前,轻声说道,生怕是惊扰了楚王似的:“大王,宫门外韩使者求见!”
韩使者。
今天?
熊横稍稍纳闷后,随即反应过来。
两月过去,他封赏虮虱为昌国君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韩,只要韩君臣不傻,也都知道楚王如此作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不前几日就有消息传来,韩王派遣上卿尚靳,这位楚王的老朋友前来出使楚,上次尚靳所来,是为秦国做说客,这次是受韩王所派遣。
历史上这位韩王即位两年后,就联合魏国进攻秦国,发起了著名的伊阙之战,这足以说明他是抗秦的,既是抗秦,必然是要合纵而连楚也,派遣尚靳所来,必有此意。
“快请韩使者进大殿!”
“是,大王。”
寺人应了一声后去了,不多时候,披着一件大氅,穿着一身皂衣的尚靳,正从外面缓缓而入。
对于楚王宫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来,但对于楚王寝宫他却是第一次来,犹记得那时候的楚王,还未掌握大权,楚国实际掌权的是太后南氏与令尹景鲤,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楚国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法。
望着面前的楚王,尚靳心目中有困惑,更有惊讶。
“外臣尚靳,拜见楚王!”
见他在下方行礼,熊横将手一抬,示意他落座。
“使者不必多礼,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寡人了,请快快落座吧!”
尚靳再度示意后,方才落座。
“外臣虽非第一次见楚王,但胜似第一次见楚王,如今之楚王早已非昨日之楚王,外臣自以为楚王之英明天下难觅是也!”
听他这么说,熊横立即大笑起来:“哈哈,寡人记得头一次见使者时,使者高谈阔论,秉性刚正,从未想到还会说这些话来哄寡人了!”
尚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外臣所云俱是真也,知人一事能猜全貌,以外臣之见,楚国自当在出一位雄主是也,不过所幸我新即位韩王一样是圣明之君!”
韩咎其人,谥号是韩厘王,此君即位之时,虽称不上有什么大作为,但脑子一向都是清楚的,知道联合魏国来抗击秦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惜韩力小,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多次败于秦军之手,薨之后给韩留下一个更烂的摊子。
不过现在看尚靳之言,倒像是由衷而发,看来是韩咎所展示出来的决心,让尚靳也深感鼓舞
“不知使者所云韩王圣明,可是如何个圣明法呢?”
面对楚王的提问,尚靳似乎是早有所料,只见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启禀楚王,我韩先王有贤明二字,一为公子虮虱,一为如今的韩王咎。公子虮虱其人虽少言寡语,但心藏谋略,不显于面,当得足智多谋四字;而我王咎者,能言而善变,常昭显其大志于众,以至于在我新郑颇有声望,此二者皆贤明也。”
“可若是要说道圣明,那就唯有我韩王不可,何为圣明,胸怀圣人之道,能明天下之事,知大势,知大象,知大千,镇于王宫之中,却能名千里之外是也!”
好一顿胡侃乱吹,听得熊横都要跟他争论一番,义正言辞地告诉尚靳,你这不就是在形容寡人吗?
“哈哈,好一个千里之外,寡人想知道使者所云千里之外,到底为何?”
“回禀楚王,臣之所云千里之外,不仅是为之远,更是为之深,为之长,我王曾云,天下之事,当长远来看,秦人虎狼之心,必要东出,正所谓秦人进一步,强一步,而我等合纵之国反而弱一步。”
“欲要阻挡其于外,必先要于其前,我王说倘若合纵之国再不联合,等到秦人将我等步步蚕食,那秦王将再为天子,我等诸国都要向秦王称臣了!”
说来说去,尚靳的目的一下子就明了了。
秦人威胁论,这是想要来联盟楚国,让其有抗秦之心呢。
“使者如此说,倒是让寡人想起了一件事,去年上庸之地,我楚军与秦军交战数月而未曾结束,寡人派遣使者游走于韩,游说于韩臣,可韩人竟是不为所动,我楚国也只好独自抗秦,怎的今日使者再来,却是来说这些呢?”
楚王语气不悦道,就像是在质问。xiumb.com
“启禀楚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韩王也非往日的韩王,我王愿与楚王为盟,共抗秦国,还有我韩公子虮虱者,乃我王兄长,承蒙楚王青睐,我王亦是感谢,特意令外臣带来美姬五十名,以赠送于楚王!”
韩王咎这还真是投其所好,一下子就给熊横送来了五十位美姬,来表示一番。
方才熊横的不悦,是因为韩人也太不上道了,现在这么上道,倒也不用再生气了,他马上和颜悦色起来:“既然韩王如此盛情,寡人就都收下了!”
尚靳闻言大笑起来:“楚王果然是胸怀大度,不对从前之事耿耿于怀,楚王能如此礼遇我韩公子虮虱,也证明其乃圣明之君,外臣提议不弱韩楚联盟,共抗秦国,楚王以为如何?”
他这是话里有话,说礼遇韩公子虮虱,其实就是在点拨楚王这般做,不也正是想交好我韩,既然大家都有抗秦之心,不如将此事给挑明了说,大家一起干。
秦国自芈太后执掌朝政以来,就归还了秦武王据的武遂和宜阳,导致韩王仓一直都是倒向秦国的,与秦国交好,没有了韩对秦国的合纵之势,自然也就不成了。
如今韩重新燃起抗秦之心,还有一个魏国也即将上来,这样合纵四国一下子就有了三国,可以说熊横遇到了抗秦最好的时机。
“寡人倒是想知道,如何个联盟之法?”
停顿了许久,楚王才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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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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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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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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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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