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儿一下皱紧了眉。
在知道这门亲事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满是疑惑了，但又没什么机会去追问，好不容易和程如凛说到这里，郑姝儿当然不能忙错过。
“这个嘛……”
程如凛一下笑了出来，“当然是为了公平。”
“公平？”
程如凛点点头，“先前那边的确是想着能靠些手段将人留在身边的，只可惜二皇子本人不愿意，皇后和太后铺路也没用，反而是让其他的皇子都听说了。邻国公主送到谁的手上都不对，干脆赏给瑞王，让其他皇子公平竞争皇位。”
这法子郑姝儿一时之间说不好，到底是好是坏。
这么做的确是让皇位变得更加公正了些，没有邻国之人扶持，也一定能为本国寻到一位公正的君主。
可这么一来反而是苦了公主了。
虽说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可是命运却截然不同了。
“不过这也是他们的事，咱们只跟着看个热闹也就是了。”
被程如凛这么一提醒，郑姝儿也点点头，没有过问太多，楼梯口那边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的餐也随后被送了上来。
“你们二位倒是悠闲得很啊，这些日子怎么都不去联系我了，该不会是打算把我抛到一旁自己做事了吧？”
两人还没等动筷子呢，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程如凛一回头果然瞧见蒋四海从了过来。
“这不是最近城里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所以也就没在此事上继续深究吗，你怎么反而调理了？”
程如凛眼中依旧带着笑意，却还是给蒋四海让了个位子，而他自己则是很正常的坐到了郑姝儿的身旁。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你们现在可是有皇上那边的事情要去做的，不像我每日除了管管家里的生意外，就是听听外面的这些消息。”
蒋四海嘴上说着，那双眼却故意在郑姝儿的身上一扫。
郑姝儿就算是个白痴，也应该能够明白对方这是话里有话了。
“你是不是听见什么消息了？”
“也不算是最近听说的，其实几天前就有所耳闻，奈何赶上邻国使臣这几日前来又有瑞王成亲这档子事儿，所以也就没机会和你们说。”
蒋四海那双眼立刻在四周一扫，显然是觉得这里说话不是一个好选择。
“小二，你们这的雅间还有吗？”
店小二闻讯立刻赶了过来，脸上笑意明显，“有的，我这就去给您几位准备。”
蒋四海笑了笑，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这是给你的好处，待会儿可千万别让别人打扰了我们的雅致。”
“明白！”
进了房间，四周的环境才算是好了些，至少没有别人评头论足了。
“先前你们不是在路上捡到了一个被人差点弄死的女人么？”
蒋四海也没和他们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这些女子到底有什么用，但我还是让人去打听了一番，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京城中竟然丢失了三十多人。”
“有这么多？”
程如凛有些惊讶。
但郑姝儿却仿佛猜到了什么。
看样子他们和自己猜的是一样的，闫苍果然是要靠这些人的血来调养自己的身体。
而且京城内来往的人众多，别说是三十多人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人物，哪怕是丢失了三百人都不是什么大事。
“丢的都是什么人？”
一旁的程如凛问道。
“什么人都有，从沿街乞讨的乞丐再到平民家的孩子，甚至还有灯市那边的女子，据说是陪着一位大人出去喝花酒，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这么聪明。”
郑姝儿冷笑一声，“会用这种手段的也只有莲心门的人了，这些都是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角色，就算是丢了，估计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不得不说，蒋四海的这一消息还真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方向。
“你再继续查一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是最近去的，顺便帮我调查一下这些人的年龄。”
郑姝儿说着，立刻给程如凛使了个眼色。
“别忘了给这位蒋公子点好处，咱们可不能白拿了人家的。”
这处理事情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又恰到好处，实在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到的。
蒋四海一下子笑出声来，“真是没想到啊，程兄你现在也沦落到只能为你家娘子付钱的地步了，这家里的地位低了不止一点啊。”
“就你多事。”
程如凛朝着蒋四海身上瞪了一眼，伸手就要拿银子。
“唉，我可不缺钱，你可别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
蒋四海急忙摆手，可那双眼却还是朝郑姝儿身上扫了一下。
“这么说蒋公子是另有所求了？”
“夫人可真是聪明得很啊，的确是有事。”
蒋四海就怕对方不搭茬，只要这话聊起来，自己也就有机会了，“我想邀请你帮我配两副药。哦不对，是帮别人配。”
瞧他那副样子，郑姝儿皱眉，“你这到底是要给什么人吃？”
“城中苏家的苏老爷子。”
此话刚出程如凛一下笑出声来，却没多说一个字。
“得了什么病？”
“风寒，老人家体弱，要是能给配两副调养的药，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点小事对郑姝儿而言自然不难，立刻让店小二拿过笔墨来写下了几种良方。ωωω.χΙυΜЬ.Ｃǒm
“可真是多谢了，有了你这方子，老人家一定很快能好起来的。”
留下这句蒋四海，可是怎么也坐不住了，没一会儿就找理由赶忙离开了，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来这儿是想吃些饭的。
“他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
瞧见蒋四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郑姝儿这才忍不住问道。
“他那是惦记着苏家的千金，苏灵儿呢。”
直到现在程如凛才缓缓开口，“他们两家住得近，蒋四海已经喜欢苏灵儿不知多少年了却一直不敢提亲，只能是默默地在一旁帮衬着。”
原来是这样？
想起刚刚蒋四海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郑姝儿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温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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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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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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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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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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