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一众鬼将后,暂时冲淡了心中那股萦绕不散的焦虑与危机感。
“不知道桐宝何时会苏醒?”王皓低语道。
扭过头,看向床榻上酣睡的小家伙,眼睛内流露出宠溺和好奇的目光。
桐宝的强大有目共睹。
尤其是在显现出那股无可匹敌的光明力量之后,他的身份就越发扑朔迷离。
原本以为他是一株人形大药,可随着不断的接触与了解,不仅仅是一株不死仙药那么简单。
神秘而强大!
“难道天尊在仙药院的谋划,就是为了诞生他?”
王皓暗忖,联想到桐宝对劫气的克制,很有可能他的出现跟传说中的天尊有关,甚至还会牵扯到那未知的无量大劫。
越想越心惊。
“噗!”
想到最后,嘴中直接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脑袋传来一阵阵剧烈绞痛。
头痛欲裂!
那一瞬间,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冥冥之中出现一股可怕的力量,要撕裂他的神魂。
“嗡!”
金光四射。
一轮祥和温暖的金色光轮在他的脑袋后浮现。
功德圆轮!
“咔嚓”一声脆响。
诸邪不侵的功德圆轮,竟然在这一刻碎裂了。
化为道道光点消散在虚空之中。
当功德圆轮消失的刹那,那股心悸的绞杀力量也随之消失。
“这……这是功德庇护?”王皓劫后余生。
他知道,刚刚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若不关键时刻,身居功德,福运深厚,无形中抵消了那死劫,恐怕他此时已经不明不白的惨死在屋内。
那道禁忌之力,太可怕了!
心有余悸!
目露惊惧之色,自言自语道:“差点就不当人了!”
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脸色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抬眼望向床榻上的小家伙,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再也没有往日的淡定与平静。
桐宝的身份是一个禁忌!
一旦触及,必遭抹杀……
打开房门。
踉踉跄跄走到屋外。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青玉紧张道。
莲步急促,连忙冲到他的身前,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望着他惨白的脸色,关心道:“需不需要奴家输送阴元疗伤?”
“无碍!”王皓摆了摆手。
依偎在香气扑面的怀抱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息体内紊乱的气血,虚弱道:“只是修炼的时候出了点差池!”
“问题不大……你只要扶我去休息一番即可!”
说着。
大手还不老实的捏了一把温润软玉。
“是。”青玉俏脸羞红。
唯命是从。
搀扶着他,动作轻缓,向隔壁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
王皓直接盘膝坐下,五心向天,开始运功疗伤。
闭眼前,看向她吩咐道:“替我护法!”
“哦!”青玉点了点脑袋。
大失所望!
撅了撅红唇,望了他一眼,眼睛内尽是失望和委屈。
原本以为会是双修疗伤,结果却是得到一个护法任务。
只能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无奈走到房门前,警惕屋外的情况。
数日不见,那春心啊早已荡漾,可惜一直不曾得到满足……
幽怨而又凄凉!
想到伤心处,只能默默抽泣,轻轻擦拭眼角的清泪。
当王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
屋外阳光明媚。
秋风习习。
站在庭院内,伸着懒腰,感受着久违的阳光,从未感到如此的真实与幸福。
抬头看了一眼骄阳,发出一阵轻咳,感叹道:“咳咳……活着真好!”
体内的伤势比想象还要严重,修炼疗伤了一天一夜,凭借【幽冥神体】的惊人恢复能力,也只是恢复了七七八八。
除了只剩下四肢无力、脚步虚浮、头晕眼花的小症状,身体上并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势。
调理几日便可痊愈。
而桐宝依旧陷入沉睡,有金鹏和穷奇死心塌地的守护,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向镇狱司去点卯。琇書蛧
刚来到天牢第一层大厅。
迎面就看到小罗、周典狱和刘司丞三人。
“老王,你这昨天一天怎么没来当差?”小罗关心道。
看到他嘴唇毫无血色、步伐虚浮的模样,眉头一挑,诧异道:“你怎么虚成了这样,不会一天都在小娘子的肚皮上没下来过吧?”
旋即。
摇了摇头,吧唧嘴巴道:“不就是困在鬼蜮几天,怎么能憋得这么如饥似渴?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报复性潇洒可不提倡!”
“滚一边去!”王皓瞪了一眼,没有给他好脸色。
缓步来到他们的身前,神情平静,解释道:“在鬼蜮中受了点伤,积压到回家时突然爆发了!”
“故此昨日没有来得及来天牢!”
听到他的话。
小罗立马收敛起的嬉皮笑脸,从怀里取出一个紫砂小茶壶,递了过来,豪爽道:“给,来一口,保证让你龙精虎猛,夜夜笙歌。”
“一口神清气爽,两口永不疲劳,三口金枪不倒!”
“你省着点用。”王皓提醒道。
摇了摇头,并没接过他的宝贝茶壶,面带微笑,劝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点小伤还不用浪费这宝贵的阳泉甘露。”
随即。
来到他的身旁,看向刘司丞和周典狱,询问道:“两位大人来此,难道是天牢出了什么事?”
“大事倒没有,但也不是小事!”周典狱欲言又止道。
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小罗,不由面露难色,叹息一声道:“此事还是让刘司丞与你们说吧。”
“对你们来说算是好事,但是对老周来说,却是坏消息!”刘司丞轻笑道。
“何事?”王皓好奇道。
“这还不是拜小罗所赐!”周典狱气不打一处来。
双眼一瞪,狠狠看了小罗一眼,便将头扭过一旁,不想再看到了小罗那张得意嚣张的大脸。
通过了解,原来那日五世祖与小罗在第十层炼狱展开大战,小罗借助人皇之力的余威,轻松碾压了五世祖,把他捶得鼻青脸肿,让他颜面尽失。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也算是接受了小罗是人皇后裔的消息。
但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憋屈与怒火,他只能迁怒在场观战的人马。
其中尤其周典狱最为倒霉,受到了贬官惩罚,美名其曰说什么监管不力,让鬼蜮出现问题,存在严重的渎职行为,特此调离京城。
从镇狱司丁字狱典狱长,发配到边陲小城当一个太守。
而其他神策军、护龙卫和钦天监的人马,凡是目睹了他被殴打的画面,全都或多或少受到了责罚,但没有像周典狱这么严重。
“这简直就是公报私仇!”小罗打抱不平道。
神情一肃,撸起袖子就要向天牢外冲去,愤愤道:“娘希匹的,这个老匹夫是不是皮又痒了,小爷这就去给他松松皮!”
怒气冲冲!
“小罗,算我周某人求你了,你还是收手吧!”周典狱哭丧着脸。
连忙拉着他的胳膊,求饶道:“我与你无冤无仇,那就不要再害我了……不然我这太守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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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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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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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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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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