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有你们在,本监国便再无顾忌!”
始终打量着他的叶双城见状紧绷的脸微微放松下来。
能对这些越王精卫的浓烈杀气无视,而且还毫无波澜。
怕是自己先前也看走眼了这个被人讥讽的懦弱世子。
一个披着黑袍的消瘦人影紧跟着上前,单膝跪地,沙哑开口:
“影卫左司主莫云,见过监国。”
叶双城和刘忠下意识看莫云一眼,眼中齐齐闪过一丝忌惮和厌恶。
他们是沙场上的精锐不错,但这些影卫中人,却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脏人”。
尤其是左右两司的司主,更是杀人不见血的阴狠角色。
听到这人自报家门,项庭饶有兴致将他扶起。
莫云起身,示意项庭看向不远处被堵着嘴跪着的奴仆。
“监国,先前您殿中奴仆,不忠者共有一十三人,昨晚更是有两婢女私自外出与大王子报信。
下属现已将其全部控制,静候您的发落。”
项庭只是扫了一眼,便冷冷挥手。
“暗地里图谋本监国,大恶不赦,都斩了。”
莫云领命而去。
项庭这杀伐果断的气势,倒是与老王爷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叶双城和刘忠对视一眼。
“诸将士,与本监国同往中和殿。”
转身,项庭一挥袍袖,径直前往中和殿。
……
终结了春秋诸国乱战的大晟王朝,共分封了齐鲁魏燕等六个实权诸侯王。
而每个诸侯王,不止下辖军队不等。就连具体属官数目,也是不等。
但每个诸侯国国相,和仿照朝廷六部设立的吏户礼兵工刑六堂,却是如出一辙。
国相负责掌控大局,而六堂,则是分管诸侯属地的具体事务。
为了方便与越地属臣议事,老越王将负责议事的中和殿,和属臣的各部工作场所,安置在了王府对面。并刻意造了栋占地颇广的小型宫城。
入宫城的正阳门,与王府正门相对,是进宫城的必然通道。
在越王精卒的护卫下,项庭直接去往正阳门。
但他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临入门时,被人给挡住了!
一雄壮身材不输刘忠的健壮将领,从正阳门大踏步而入,张口怒喝:
“越国重地,来者止步!”
叶双城和刘忠脸色一变,下意识齐齐按向腰间佩刀。
沉着脸的项庭,将他们二人止住,阴冷盯着那将领打量:
“你是何人?”
“本将陈源,乃是越王任命的巡守将军,专司守卫宫城。”
陈源不卑不亢抱拳。
“此人出身备海军,是项远的心腹。”
叶双城脸色微微一变,提醒项庭。
“父王昨晚已授我监国之任,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胆敢阻拦?”
陈源直起身子,正视项庭:
“本将只知越王,不知监国!”
叶双城和刘忠齐齐拔刀。
陈源身后的守卫也跟着齐齐上前。
“是个能得军心的,倒是可惜了。”
项庭喟叹一句,一摆手,冷冷下令:
“下了他们的武器,将他们都押到太和殿前来。
除了他,但有敢动兵刃者,杀无赦!”
叶双城和刘忠率领数十越王精卫齐齐而动。
陈源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拔刀。
叶双城欺身而进,只是三招,便一刀鞘将他拍昏了过去。
至于陈源身后的那些守卫,则更是不堪一击。几息之内,躺倒一地。
见事情了解,项庭眼也不眨,直接从数十具躺倒的尸体上跨过。直接走向中和殿。
由老越王任命的越国国相裴参,正坐在殿上王座下首位置,在与六堂官员举行朝议。
不经意睁眼间,其脸色猛的一变,霍然起身。
什么情况?
数十个杀气腾腾,盔刀染血的越王精卫,竟拱卫着项庭朝着这边而来?!
“林州叛乱犹为……”
兵堂的堂官孙铨正在汇报军事,突然间察觉到异样,与分列两排的官员齐齐看向殿外。
从刘忠手中夺过染血的腰刀,项庭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中,一步一步走向殿上的王座。
随意用袖子擦擦刀上血迹,项庭大马金刀在王座落座,冲着殿中群臣摆手:
“诸君继续,本监国就是来熟悉一下朝政。”
他话音刚落,殿中议论顿起。
“什么,项庭刚才竟然自称监国?!”
“他项庭怎么可能会是监国?!”
“项庭一向懦弱不堪重任,越王怎会将监国重任交托给他?”
“若王爷真任命监国,又岂会不让我等见证?笑话真是笑话。”
“……”
裴参到底是经过些风浪的,定了定心神,冲着已控制了中和殿的越王精卫扫了一眼,向着项庭拱手:琇書網
“世子殿下,不知监国一说,从何而来?
而带越王精卫上殿,又所为何事?”
项庭在朝臣中扫了一眼,没见到项远身影,不由有点失望,只好将诏书令司职太监递给他,随口解答:
“我父王昨夜已授我监国之任。
裴国相,你代本监国向众臣念一念这诏书。”
裴参双手接过诏书,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其上内容,便脸色剧变。
犹豫许久,面对项庭冰冷视线,裴参只能醒着头皮,开始念诵诏书内容。
裴参念诵完毕,殿中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假的,假的!这诏书,绝对是假的!”
“大王子项远,德勇兼备,谁监国,也轮不到你……”
“铿!”
项庭持剑砍地,金石相接的响声,骤然响遍整个大殿,打断了议论。
冷着脸缓缓起身,项庭扫视殿中群臣,声音冷如九幽寒冰:
“父王诏命在此,尔等也敢不认?”
“这样,认同孤做这监国者,往右侧廊柱站立。
不认同或质疑孤做这监国者,往左侧廊柱而立!”
项庭话音落地,中和殿中顿时落针可闻,对上项庭视线者,纷纷低头躲避。
“呵呵,庭弟好大的威风!”
正当所有人都沉寂之时,一道大笑在殿外突然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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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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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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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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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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