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的工作很特殊,他假装残疾必然有原因,咱们别猜了,免得惹祸上身。”
“迟家高门大户,咱们门不当户不对。不管迟宴有没有残疾,咱们都不要高攀了。”
“更何况迟宴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人家都结婚了,淑媛,你不要靠近了。”
“听话,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不存在重男轻女。你不要怀疑我们在父母对你的一片真心。”
秦淑媛哭了,捂着脸,“迟宴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是我先喜欢迟宴的?”
“迟宴为什么喜欢白舒兰,也不喜欢我?我哪里比不上白舒兰?哪里啊?”
刘翠萍抱着女儿,也红了眼睛。
“感情不是这么算的,这不是买东西,谁先买到,就是谁的。”
“淑媛,听话,做个聪明的孩子,不要执迷不悟。洗洗脸,回去睡觉。睡一觉,一切就过去了。”
秦淑媛被母亲带到房间,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疲惫至极,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大勇看到女儿哭,一直坐在客厅里。
虽然他只是兰花草帽厂的销售科主任,权力不大,但手底下也有不少人。
他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女儿,为了女儿,他愿意豁出去一些。
迟宴让他的女儿伤心了,秦大勇也不想让迟宴好过。
等着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总要机会的。
那个白舒兰也是个没良心的,他的女儿那么善良,给她寄吃的,寄票。现在攀上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
他也不会放过白舒兰。
对付迟宴,秦大勇没有把握,但白舒兰的家人都在纺织厂做事。
只要他有心,总能给白舒兰使绊子,让她尝尝忘恩负义的恶果。
白舒兰对秦淑媛一家的举动,并不知道。
不过,她要远离这家人。
白舒兰以前是孤苦可怜的知青,父母不惜,家人不爱。
现在摇身一变,嫁人了。
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甚至名声不太好的人家,嫁到了大院。
本身也有能力做一份体面的工作,受到重用。
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家人,帮助别人。
脚踏实地做事,她无所畏惧。
昨天晚上很晚才睡着,白舒兰清晨不想起。
迟宴已经穿戴洗漱好,看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
迟宴让小周把早饭拿上来,给白舒兰留了一份。
他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饭。
等到几份报纸看完了,白舒兰还没起床。
此时快到九点了,白舒兰再不起来,赶不上去迟家老宅。
“扣扣扣”迟宴敲门。
白舒兰没有睁开眼睛,哼哼着,“谁啊?大周末的,还不让人睡觉?”
外面的迟宴哭笑不得,低声浅笑。
“今天我们要去老宅,爷爷和爸爸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白舒兰迷迷糊糊,听到迟宴的话之后,立即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
“啊,已经九点了。”
白舒兰连忙坐起来,穿着睡裙,打开门,就要往卫生间冲。
迟宴就在门口,白舒兰一头撞在迟宴的怀里。
迟宴赶紧伸手拉着白舒兰,结实的身上,碰触到女子的脚软,心神有些荡漾。
“小心点,大早上,莽莽撞撞的。”
“时间还来得及,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梳妆打扮,不用争分夺秒。”
白舒兰不敢抬头,昨天睡得晚,眼睛酸涩。
后果挺尴尬,有眼屎。
一把推开迟宴,白舒兰落荒而逃,“你先下去,我洗漱好就过去。”
迟宴没有说话,而是坐在饭桌上,继续拿起报纸,再看一遍。
不是他不想下去。
而是他走不了。
当确定喜欢白舒兰之后,迟宴清心寡欲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仅仅是刚刚不经意的拥抱,还有鼻尖的那抹甜香,经久不散,让他清晨躁动的身体有了变化。
眼睛看着报纸,但脑海里全部是她的笑。
白舒兰洗脸刷牙,梳了知性的低马尾,用一根黑色的发绳扎好。
脸上涂了一层雪花膏,保湿滋润。
在夏天,更要护肤。
夏天,容易流汗。
白舒兰没敢描眉,画眼线,这些东西不防水。琇書蛧
一流汗,流泪,就花了。
不过,她皮肤白皙,眉形好看,弯弯柳眉下面,一双明眸大眼。
睫毛卷翘乌黑,在根部形成天然的眼线,浅浅的卧蚕,眼波流动中,顾盼生辉。
涂上王姥姥用蜂蜡做的粉色口脂,丰润的嘴唇,漾着诱人的光泽。
白舒兰换上白色荷叶边连身裙,这是她最喜欢的。
不仅好看,在行走间,原始荷塘中的荷叶一般翩然清雅,并不贴身的连身裙,却更能显出纤细的腰肢,笔直的长腿。
不大,但形状美好的胸部,恰到好处,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戴着窄边的草帽,背着跟草帽颜色一样的淡棕色小编织包,白舒兰站在迟宴的面前。
当看到迟宴的报纸放反了之后,白舒兰偷笑。
迟宴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她伸出长长的手指,修剪好看的指甲点点迟宴面前的报纸。
“报纸拿反了!”
迟宴懊恼,他怎么能犯这样的低级的错误?
还被白舒兰当面抓到了!
迟宴握住白舒兰的手指,看向别处,“早饭带着了,在车上再吃吧!”
白舒兰抿嘴一笑,纤细的手指被迟宴抓住,感觉还不错!
楼下,王姥姥和王姥爷看到白舒兰面色红润,迟宴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的目光,不由得偷笑。
这外孙子和外孙媳妇妥了!
甜蜜着呢!
小周开车,特别稳。
白舒兰把袋子放在边上,小心翼翼。
迟宴好奇,轻声问:“装了什么?”
白舒兰回答:“这是我给爷爷爸爸,王阿姨和弟弟妹妹准备的草帽。”
“这是我利用闲暇之间编的,不用花钱,而且还特别能表达我的心意。”
迟宴脸上笑容淡了一些,“你都没有特意给我编草帽。”
前面开车的小周,也趁热闹,“还有我,白舒兰同志,小周也需要草帽。”
“仔细开你的车,哪哪都有你!”迟宴小声呵斥,他还没轮到呢!
白舒兰笑了,真够幼稚的。
现在迟宴的硬汉气质,已经消失殆尽。
妥妥的迟三岁。
“都有,在我房里的呢,晚上就给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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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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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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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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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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