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敲门,白舒兰起身开门,就看到了迟宴和小周。
“你们回来了,太巧了,我们刚刚做好芝麻糖饼。赶紧洗洗手,过来吃。”
迟宴看到白舒兰喜笑颜开,并没有被吓到,稍微松口气。
“舒兰,别怕,有我呢。”
白舒兰笑了,点了点头,“我才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魑魅魍魉的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付不了我。”
迟宴笑了,“对,莫须有的罪名,不能认。”
小周见领导笑了,也跟着笑着说:“白同志,你真勇敢。面对调查组的人,居然能够从容不迫,不认罪。”
白舒兰扬起傲娇的小脸,“那当然,莫须有的罪名,我当然不能认。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把我关起来,也不能弄死我。”
“只要有点事情,迟宴就会来救我的,我一直知道。”
迟宴笑了,“对,就算我有事,你也可以找爷爷,爸爸,还有姥姥和姥爷,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白舒兰笑了,形状好看的凤眼中,水光流转,明眸皓齿。
“嗯,好,我记下了。”
糖饼好吃,吃在嘴里甜甜的。
不过白舒兰的心里比糖甜,比芝麻还香。
白舒兰拿着自己的牙刷和牙膏,拎着热水壶,准备离开,回二楼的房间休息。
这时候,王姥姥过来,十分不解地看向白舒兰。
“舒兰,你和迟宴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你们是夫妻了,应该住在一起啊!”
白舒兰一愣,面带羞涩,“这……”
王姥姥不等白舒兰说完,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觉得我和你姥姥,姥爷在,你们不好意思。”xǐυmь.℃òm
“小周,麻烦你把迟宴送到二楼,跟舒兰住一个屋。”
迟宴刚准备回屋,听到姥姥的话,也面露惊愕。
他……
他可想白舒兰留下来了。
可又怕他的举动,吓到白舒兰。
毕竟在白舒兰的心里,他们的婚事是假的。
他做出亲密的举动,可能会被白舒兰误会耍流氓。
“姥姥,其实不用!”
王姥姥面露失望,以为迟宴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接受不了残疾的事实,同时也担心白舒兰嫌弃外孙。
王姥爷拍拍妻子的肩膀,“没事,别着急,两个孩子好好的。”
白舒兰看到王姥姥失落的背影,再看看刚才迟宴拒绝得那么干脆,有了逆反心理。
她拎着热水壶,直接吃了迟宴的房间。
“迟宴,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迟宴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表情很少的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你……”
白舒兰转头,摸摸自己微微发热的脸,假装恶狠狠的样子。
“你什么你?还嫌弃我吗?既然嫌弃,就别娶媳妇!”
王姥姥听到这话,一巴掌拍在外孙的脑袋上,推着外孙的轮椅。
这孩子真是的,该猴急的时候,居然变得木讷了!
“就是,娶媳妇了,就得好好疼。赶紧跟你媳妇回屋,早点休息。”
王姥姥很周到,不仅把迟宴推进了屋里,而且还给关上了门。
王姥爷也很贴心,关上了客厅的灯,跟着老伴回屋。
屋里的迟宴,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白舒兰,按压住心里紧张,故作放松。
“刚才你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知道紧张,是不是晚了?”
白舒兰讪讪笑笑,“你这个没良心的,刚刚我不是为了你?姥姥担心你走不出残疾的阴影,又担心我嫌弃你。”
迟宴笑笑,领了白舒兰的好意,指了指那张一米五的小床。
“床,那么小,咱们怎么睡?”
白舒兰挠头,面露尴尬,“凉席给你,铺在地上,你睡地上,我睡床板?”
迟宴摇头,“这是一楼,地上潮湿。我就算年轻,睡一晚也顶不住啊!”
白舒兰想了想,然后建议,“要不咱们去二楼?我屋里床大!”
迟宴闷笑,“是吗?床有多大?”
听到这话,白舒兰顿时觉得刚才的话,貌似有些过界了,但她白舒兰是不服输的女人。
“哼,床再大,你也要睡地上。不过我上面有垫子,上面铺上凉席,就不凉了。”
迟宴见白舒兰马上就要恼羞成怒了,“那行,咱们去二楼。不用喊小周,你把握拐杖拿过来。”
白舒兰见状,来到迟宴面前,“你还要继续装吗?”
迟宴点头,无可奈何,拍了拍自己的腿。
他也不想一天到晚坐在轮椅上啊!
感觉肌肉都比松弛了!
“工作还没完成,必须还得装。具体的内容,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白舒兰耸了耸肩,她把拐杖给迟宴,“好吧,我不问。”
“需要我帮忙扶着你吗?”
迟宴摇头,“不用,你去把我牙刷带上,对了,还有水杯。我早晨起来要喝温水。”
“早晨喝温水,挺养生啊!”白舒兰挑眉,以为迟宴这样的硬汉,吃石头,喝冷水长大的呢!
迟宴哭笑不得,这白舒兰能不能找点事情就逗他啊!
迟宴拄着拐杖,白舒兰手里拿着两个人的牙刷和牙膏,另一只手拎着热水瓶。
离开一楼,到了二楼。
王姥姥偷偷开了门,掩口偷笑。
“我就知道迟宴这小子和舒兰脸皮薄,一定不好意思,跟咱们在一起。”
小年轻,精力充沛,晚上热闹着呢!
王姥爷不好意思笑,但心里也高兴。
“我们王家的三进小院子,正好咱们给他们收拾一个院子给他们。一前一后,不住一个院子,也自在些。”
王姥姥深以为然,“对,就冲舒兰和咱们外孙的孝心,咱们两个了,也要多尽心。”
“把院子修得好一点,里面的家具,当初也被人抢走了,咱们再弄点家具。”
“我再找点颜料,多画一些山水画,装裱起来,也能装饰屋子。”
王姥爷连连点头,“放心,我认识老木匠,他在乡下那边有关系能够弄到木料。”
“就算没有那种名贵的木材,普通的榆木也能弄到不少。”
“到时候用这些做点好家具,给两个孩子置办体面的新房。”
“已经结婚了,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能有孩子,这房子就得修得好,修得结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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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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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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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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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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