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矜贵,若非谈笑间故意放松下来的语气,只怕这老头也不会看在一条烟的份儿上跟他多纠缠几句。
老头支支吾吾的看着那条烟,“这——上面领导的电话我哪里有,你别为难我一个看门的。”m.xiumb.com
“算不上为难,您领导的电话我有的是法子能弄到,只是想在您这儿走个捷径,您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是在您这儿弄的。”
周北竞抓着老头的手把烟塞进去,复又抬手拍了拍老头的肩膀。
一脸混不吝的样子,让一旁靠在车身上的路千宁唇瓣轻勾。
她乌黑的长发倾泻,扭头打量工地时遮住了视线,抬手拢了拢,再回过头来就看到周北竞拿了一张小纸条回来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将纸条塞入她软若无骨的手心里,长臂勾着她纤细的腰肢开了车门送她上车。
寸寸分明的小臂横在她纤细的腰间,人还在扭头跟看门的大爷挥手说着再见。
说完又回过头来嗓音低沉的说了句,“撤,别给大爷添麻烦。”
路千宁嗤笑,弯腰上了车,动作间上衣被掀起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腰肢,曲线明显并且很白。
周北竞迅速收回目光,关了车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眉梢轻挑着侧睨她白皙的天鹅颈,“给这上面的人打电话,约他出来。”
“收到!”路千宁掏出手机就开始输入一串数字,不待输完了手机就被一只筋脉清晰的手拿走了。
下一秒,男人的手机被塞入她手里,“拿我的,用蓝牙,我来沟通。”
她一边输入一边好奇的问,“怎么了?”
那如歌似水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分外诱人,尤其眉宇间的无辜和极致的妩媚有点儿勾人。
“让你打你就打。”周北竞扯了扯领带,这声音谁听了不迷糊?
偏赶着他还能看见!
路千宁不明所以,用他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但是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挂断,又拨一次亦是如此。
“看样子是有防备。”路千宁把手机关了放在置物盒,“老公,接下来怎么办?”
一声‘老公’,叫的周北竞将疾驰中的车在大马路上就‘吱呀’一声踩了刹车。
他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下,疼的她顿时双手捂着额头,漆黑的眼眸埋怨的看着她,“你干什么打我?我喊错了?你不是我老公吗?”
“你这遇到事情才知道叫老公的毛病是病,得改!”周北竞冷声呵斥完,又重新踩下油门将车往边上挪了挪,生怕堵了路。
看路千宁靠在车门上,抿着唇瓣目光哀怨的看着他,他头也不侧一下就又掏出手机给张文博打电话,“立刻把魏家工地上的负责人查个底朝天,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他在哪儿。”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点着方向盘。
路千宁唇瓣轻启,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不敢乱叫了。
这东西叫好了能帮她忙。
叫的不好了能拉她上床!
她扫了眼男人两腿之间,尺寸刚刚好的西裤这会儿似乎有点儿变形。
“路千宁,你看哪儿!”周北竞不自觉的拢了拢腿,扭过头来呵斥她的瞬间,侧颈的青筋凸起透着野性,伸手揪了她衣领过来,在距离他脸颊咫尺间停下。
路千宁抓着他手腕,冤枉死了,“我真的只是来解决问题的。”
谁能心思她随口一个‘老公’,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惹的他有反应了?
她可没那么大的魅力,是他耐力一日不如一日。
“你的问题我来解决,我的问题你解决。”周北竞压了压火,松开她,他的问题得晚上才行。
还得忍。
她像是行走的诱惑,这几日闹点儿小情绪碰都不给他碰,别说在工地那环境破乱差的地方——
就算在垃圾站看到她,也难保他不会动心思。
说到底,还是让她给憋得。
很快张文博就回了电话,将魏家工地负责人的身份信息以及现在的所在地全部调查的清清楚楚。
魏龙,魏家的旁支远房亲戚,几乎魏家所有的工地都是他负责,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问题。
虽然人是好色了一些,但拎得清,据说前些年有包工头给他一笔巨款想贿赂谋利,被他严明拒绝并且直接永久性的不合作了。
这事儿一出,谁都知道魏龙对魏家忠心耿耿。
“这样的人,秦明成不可能收买的了。”路千宁估算了下,现在秦明成手里的钱超不过六位数去。
曾经的一笔巨款绝对达到了七八位数,都不能撼动魏龙,那秦明成凭什么呢?
周北竞头抵在座椅背上,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嗓音有些哑,“秦明成收买的不是魏龙,是魏家上头的人。”
能有权利把魏龙压的妥协的,除了魏家继承人没有别人了。
巧合的是,周北竞在江城见过魏全武几面,约莫五十来岁的光头。
说话大嗓门,有他的地方都很嘈杂。
周北竞喜静,所以见了魏全武这样的人寒暄两句就绕着走,并不是很熟。
“今晚魏全武要去参加一个婚礼,如果我没记错前两天外婆收到过一个请帖,跟你提了一嘴你因为不认识不想去。”
路千宁想起来了,“确实,那现在回去拿,应该来得及。”
不过她没有参加婚宴的正式衣服,又赶着回去拿请帖,只能托张文博去买件。
张文博倒是聪明,直接问周北竞,“买什么款式的?”
“把店里最贵的买下来就成。”周北竞在开车,随口回了句。
他们回到别墅,拿到了请帖的功夫,张文博也已经把礼服买好,送到了婚宴的酒店,那儿还有专门的化妆团队等着。
礼服是一件比较保守的丝绒面料,上面镶嵌着无数的宝石,被璀璨繁复的灯光照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乌黑的长发被挑染了几缕紫色,端庄大气中透着几分调皮。
玲珑有致的身份被礼服完美勾勒出,并且还是高领,愈发显得她天鹅颈挺拔白皙。
她在酒店的更衣室里出来,让站在长廊尽头吸烟的周北竞顿时就看的慌了神。
墨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她阔步走过来摇曳生花的模样,她挑了挑细眉走到他身侧,手腕放入他臂弯,“我们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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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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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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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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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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