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看着五颜六色的小盒子只觉得头都大了,她那里懂得梳妆打扮这些东西。
她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的说道:“皖皖姐,我,我也不知道。”她倾身凑过苏皖耳边,小声说,“我不知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
苏皖看着李婉儿为难微皱的小脸,心中了然,赶忙耐心的解释着每一个小菜盒的使用方法和步骤。
李婉儿听着苏皖的话,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豁然开朗,只觉得心中的所有疑虑都得到了解释。
她惊奇道:“皖皖姐,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多用处!”
“那我们选哪一款啊?”李婉儿轻声问道。
苏皖直接叫来胭脂铺的伙计,吩咐道:“小二,麻烦你把店铺里买的最好的的系列全都打包一份。”
伙计一听自己碰见了大客户,赶忙点头应下,立马回答道:“好的,小姐!我这就打包!”
李婉儿拽了拽苏皖的衣袖,开口道:“皖皖姐,我们买的会不会太多了?”
苏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多,你是女孩子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
李婉儿害羞的点点头,拿着手里的瓶瓶罐罐很是开心。
她本是不喜欢这些胭粉俗粉的,但自从和宋知闲互通心意后,她也在想如何才能做一个贤妻良母,毕竟她从小风风火火的长大。
待走出胭脂铺后,李婉儿有些担心的问道:“皖皖姐,你手里的两千两银票可怎么办啊,我们用不用存到银铺里?”
苏皖摇摇头,轻声说:“不必,我们还有一处地方要去。”
紧接着李婉儿就跟着苏皖上了马车,马车行驶了有一段时间,最终在一片荒僻的稻田前停了下来。
稻田地很大一眼望不到边,但田地里却都是陈年的杂草,看着是已经荒僻有一段时间了。
稻田前面是一个小乡村,除此之外周围什么也没有,很是荒凉。
“皖皖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李婉儿疑惑问道。
苏皖看着这片荒僻的田地,心中有些心酸。
这片地是归前面的乡村所有,但前几年干旱后,在想种地就种不出来了,后来也就闲置了。
上一世她在宫里听闻江南一片荒僻的地方长出了脆柿,此后脆柿的价格暴涨。
但由于数量急缺,供不应求,倘若这一辈子可以把握这个机会,必然会大赚一笔。
苏皖指着面前的田地对李婉儿说道:“我们要买下这片田地。”
“???”
李婉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这块地明眼人一看就是土里缺肥,种地也八成种不出什么东西。
可苏皖居然要把这片每人要的田地买下来,当真是匪夷所思。
“走,我们去前面的村子里。”苏皖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田地,拉着李婉儿从杂草中间的小道穿了过去。
“大娘,前面的荒地是你们的吗?”苏皖问向正在村头聊天的几位大娘。
李大娘上下打量着苏皖,犹豫的回复道:“是这个村里所有人家的,小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皖礼貌一笑,温声道:“大娘,我想买那块地。”
苏皖的话让各位大娘惊住了,先是满脸惊愕,后又是欣喜。
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些怀疑。
张大娘上前问道:“姑娘,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买那片荒僻多年的田地。”
苏皖道:“我从京城来,买地当然是耕地用了。”
“姑娘,这块地是荒地啊,已经好几年寸草不生了,你买回去也毫无用处啊!”
苏皖却摇摇头,说:“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该开的花总会开,该结的果总会结。”
各位大娘听苏皖的话也不禁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姑娘怕不是脑袋有毛病吧?”
“我看挺正常的,难不成咱们这块地有什么宝贝?”
“这有什么宝贝?早些年发大水淹了整片地,要是有宝贝早就被水冲上来了,我看管这个姑娘是聪明还是傻,地荒着也是荒着,还不如卖出去。”
“是啊,我儿子再过些时日就要娶媳妇了,正好差钱,我卖!”
“我也卖!”
张大娘带头说道:“姑娘,我们卖,不过这些地不光是我们几家的,是村上所有人的,你不如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通知大伙一声?”
苏皖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张两百两银票,递给大娘,说道:“这是一百两定金,你先拿好。我共出三百两,如若同意我三日后付全尾款,可好?”
大娘一听眼睛都冒出了绿光,她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恨不得马上就把这片棘手的地甩手出去。
张大娘的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拿着烫手的银票,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姑娘,你可决定好了,花三百两买这片地?”
苏皖点头,目光坚定。
得到苏皖的肯定,张大娘更开心不已,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欢呼道:“好,姑娘,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们这就通知村里一声!”
话落,几位大娘就慌慌张张的敲开了各家房门……
回到王府的苏皖,只觉得心中送了一口气,如若今年的脆柿能种成,那自己必然又多了一丝保障。
“小姐,王爷在府门口的马车上等你。”冬至前来唤道。
苏皖晃动的秋千突然停下,疑问道:“马车?”
冬至点点头,继续说道:“王爷就是这么说的,小姐你快去吧,别让王爷等着急了。”
苏皖心中疑惑,但还是赶紧起身往府门口匆匆走去了。
果真,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苏皖被子长搀扶,推开了布帘,看到正在品茶的游封。
“怎么才来,本王等了你好久了。”游封吹着茶,语气听不出喜怒。
苏皖坐到她身边稍远的位置,回复道:“和婉儿上街闲逛了一圈,贪晚了些,还望王爷莫怪罪。”
“嗯。”游封轻声应下,随后从身旁掏出个果匣子递给苏皖。
苏皖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各式精美的糕点。
“尝尝看。”
苏皖拿起一块糕放在嘴里,味道很好。
她正好肚子饿了,如今吃到如此可口的糕只觉得心情都变得愉悦了。
“我听说你看上延尉府新开的厨子了?”
苏皖糕点突然掉回了匣子里。
她冷静道:“嗯,我去延尉府用膳时,觉得饭菜甚合我的口味,又想着王爷最近食欲不太好,向来这位厨子的手艺也能合王爷心意。”
游封听着这番话,心中有一阵暖流,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变的柔声起来,“本王知道了。”
苏皖见游封没有多虑,心中也松了口气,拿起掉落在匣子的糕点,放在嘴里细细品尝了起来。
等吃完后,苏皖掀开布帘,发现他们正在往一处偏僻的宅院驶去。
苏皖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游封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茶杯上,情绪忽而变得有些低沉,轻声说道:“去见一个恩人。”
恩人?
苏皖从不知道游封有哪个恩人,可以让他深夜独行。
而且即是恩人,为何要带着她前去?
看着游封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她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最终马车停靠在府邸的门口,府内很大,但并没有多少下人,院内的灯光也只是几盏,并不照的很明亮。
“王爷,张夫人的情况已经基本稳住了,江神医也在屋里呢?”m.χIùmЬ.CǒM
张夫人?师父?
苏皖听着下人的传答心中也猜出一二分。
游封能派江神医出马给这位张夫人看病的,想来也就一位了。
那就是游封的奶娘,张氏。
张氏是一个老实淳朴的妇人,她本是大家的小姐,可遇人不淑,夫君婚后嗜酒赌,不仅败坏了所有的家产,而后又动手打张氏,至今张氏右臂处还有个伤疤。
可张氏不怨这么而活,不顾外面的言语,盯住重重白眼和唾骂,与夫君合离,而后重获自由身。
她本有一个孩子与游封一般大,可出生没几个月就意外夭折了,此后她把游封当成亲儿子看待。
苏皖想到这,其实上一世张氏对自己有恩。
她对自己极好,而且还把她祖传的桌子给了苏皖,还盯住游封好好对她。
只不过张氏从宫里回到老家后,在回行的路程中遇到了马匪,出了意外。
苏皖跟在游封身后,来到院中的主屋。
屋里满满的艾灸味,躺在床榻的妇人紧闭着眼,察觉到屋内来人后,看到面前的游封,连忙想起身,可却没有力气。
游封见状连忙制止住,柔声道:“奶娘,你不必起来,安心静养便是。”
可张氏听着游封的话脸上有些怒意:“你是王爷,而我只是一个下人,尊卑有别忘了吗?王爷对我已经够好了,给我安排府邸,还替我请来神医,我当之感激不尽。”
张氏想来有分寸,平日里从不仗着自己是江北朝七王爷奶娘的身份可以任意而为之。
“你切安心养病,别的不用管。”游封知道张氏的性格,只能无奈的安慰道。
这时张氏注意到游封身边的苏皖,眼中闪出一丝欣喜,连忙问道:“王爷,这位是?”
苏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见游封平淡的开口:“她是江神医的徒弟,这个地方旁人不知,多带点自己人手才能安全。”
苏皖听着游封的回答,只觉得心中有些许落寞。
原来,是让她来照顾张氏的。
江北川见状赶忙叫过苏皖,说道:“徒儿,你来的刚好,快来帮我配药!”
苏皖闻声过去,跟着江北川走出了卧房。
“师父,张氏病的重吗?”苏皖问道。
江北川刚想回答,却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她,问道:“徒儿,你怎么知道她叫张氏?”
苏皖连忙反应过来,表面波澜不惊回复道:“刚刚在马车时,王爷提的。”
江北川点点头,并没有怀疑,接着说道:“这妇人也真是倔强,府里就一个下人,也不让别人伺候,要我说都一把年龄了,好好享受才是主要的。”
“不过,好在病情是稳住了多加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毕竟身体底子好,王爷隔三差五就来派人来送补品。”
苏皖知道张氏对游封来说不仅是奶娘,更像是亲人。
等苏皖把要煎好后,就直接端着去张氏的屋里了。
此刻屋内就张氏一人,她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坐起身靠在床头上,还如以前一样温柔可亲。
“张夫人,我来喂您药。”苏皖坐到床榻边上,恭敬的说道。
“可别叫我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叫我张婶就好,我喜欢小辈这么加我,听起来亲切。”张氏解释道。
苏皖听着张氏这番话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游封关在寝殿里时,还是张氏半夜跑去御书房像他求情,想到这心里就满满的感激。
苏皖没有拒绝,温声道:“好,张婶。”
张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应道:“好,好!”
苏皖用勺子一口一口喂了张氏,耐心动作温柔。
张氏也对苏皖甚是满意,待她吃完就和苏皖聊了起来。
“苏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带姑娘来见我,想必你与他的关系不一般吧。”
可苏皖却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游封派我来是为了给张婶你的,我是江神医的徒儿,如今你身体不适,我平日里又呆在王府,必然受游封的吩咐。”
可张氏却不这么想,她拽过苏皖的手,热心肠的说:“苏姑娘,王爷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打笑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就是不说。”
“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想的和自己坐的又是两个极端,让人误会的很,其实啊,你若了解他也就不会怪他了,因为他的命苦啊!”
苏皖在最开始也这么想过游封,可他后来做的比说的还要狠。
可能他从骨子里就是这幅冷血模样。
苏皖淡淡道:“张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更何况我也不敢知道,人活在世上很艰难,我顾自己一个人都不容易。”
张氏轻叹一声,说道:“是啊,人生啊就是万事无常,不过啊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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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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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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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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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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