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边的游人围成好大一个圈,低头看着热闹。
李婉儿撸起衣袖,狠狠地踹了一脚趴在地上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男子满身不服,张嘴一股酒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礼部侍郎的儿子宋呈,你不想活了?”
“难不成,你也看上姓宋那娘们了?”
李婉儿气得面色涨红,狠狠地握着拳头,裸露在外的手臂青筋绽出,又狠狠地给了男人一脚。
宋呈的同伴见到宋呈此刻的惨样,不敢贸然开口,悄悄地躲在旁边,生怕下一秒在李婉儿脚下的就是自己。
有的头脑发愣还没反应过来,本来几个富家子弟在一起喝花酒消遥自在,刚出酒楼后在一起唠嗑闲聊。
“听张世子说那苏家姑娘弱不禁风,轻轻一碰就娇柔的落泪,小可怜见的,这是可妥妥的尤物啊,张世子说了,等他尝够了鲜,就让给我们品尝,天知道那会是什么滋味啊……”
“张世子向来大方,上次醉花楼的张娘子就被他赏给府里的下人,不过那娘子身体太虚,第二天人就不行了,也不知道这位苏娘子能活到何时啊?”
随后便是一阵淫欲的笑声。
李婉儿本来想上街给苏皖买她儿时爱吃的柚皮糖,可没想到听到这等不堪入耳的话。
李婉儿想都没想,给了带头的宋呈重重一脚。
不一会就有衙役赶来,带头的张巡抚一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宋呈,不问青红皂白,挥手让派衙役直接把宋婉儿扣住了。
宋呈的同伴见状连忙把宋呈扶起来,可宋呈却一把推开,‘唰’的一声拔下了衙役的军刀。
“婉儿!”
苏皖一下马车就见到李婉儿面前那把沉重的军刀,连忙跑下马车,快步往李婉儿跑去。
众人听闻回头,只见一位少女正快步跑来,少女的衣衫胜雪,秀目清澈如秋水般,容貌不可逼视。
苏皖心急如焚,晶莹细珠从额头滑落,纤细的腰肢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折断,实属天生的尤物。
宋呈看着面前的苏皖干渴地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道“想必这就是苏姑娘了,真是如传闻中那么貌美啊。”
他在心里暗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怪不得张世子指名要她,抱着这样的美人睡一晚,真是能多活十年。
猥琐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苏皖,恨不得用眼神把苏皖扒个精光,好好地疼爱一番。
苏皖眼角微红,看了一眼被衙役按在地上的李婉儿,对着巡抚哀求道“大人,家妹初来京城,性子又直了些,但本性不坏,今日一事肯定有误会,望大人先放开家妹,小女定会给以赔偿。”
宋呈哈哈大笑,狞声道“打完小爷还想走,你也不在京城好好打听打听,问问小爷的名号?想走也行,要不你随爷回去,要不让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妹妹留下一双手,随后我就放你们走。”
说罢,宋呈猥琐地笑了一下,想伸手摸摸苏皖白嫩的脸蛋,可手刚要触碰上,不知何处射出个长剑,直直穿过宋呈的掌心。
“啊!”宋呈握着血淋淋的右手,在地上痛的打滚。
张巡抚见状连忙拔刀环顾四周,可却没有任何发现。
苏皖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惊恐的泪珠止不住地流。
顿时街头人群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张巡抚看着情况的不妙,连忙大声对手下呵着“把这两个女人带走,关入大牢。”
随即出来两个衙役走到苏皖的身边。m.χIùmЬ.CǒM
李婉儿见状连忙甩开她身边的衙役,大步一跃,狠狠地踹向架着苏皖的衙役,只见衙役被李婉儿一脚踹了三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张巡抚见状一看,连忙拔刀想往李婉儿身上砍去,正当苏皖惊叫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了张巡抚的腕子,随后只听一声清脆,
张巡抚的右臂直直垂了下去。
他痛苦地张着大嘴,可看清眼前的人后,连忙跪地“卑职,参见摄政王大人。”
苏皖见状连忙跑到李婉儿身前,把她护在身后,满脸泪痕地看着眼神一身黑衣蟒袍的男人。
李婉儿透着苏皖的身后看去,上下打量着这位摄政王,明明生了一副精致的五官,体型不如将士般魁梧,却强悍有力。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容不迫地不费一丝力气。
顿时,身边的衙役,还有宋呈等贵家子弟也回过神,赶忙跪在地上,颤着声音,
“参见摄政王大人!”
来往的人群中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辆马车,子长还有摄政王府的众侍卫,浩浩荡荡站在游封身后。
游封从怀中取出苏皖给他绣的桃花方丝帕,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刚在握住巡抚手腕的右手,随后又把手帕折整齐,慢条斯理地放回了怀中。
一双凤眸冷冷扫过跪地的众人,最后撇了一眼小声哽咽的苏皖。
怎么,这么能哭?
“不知道这两位女子犯了什么罪,让张巡抚大发雷霆啊?”
轻飘飘的话语传到张巡抚的耳边,就如同地狱使者宣判着他的死期。
“回,回王爷,这两位女子街头殴打礼部侍郎的儿子宋呈,并恶语相向,毫无悔意!”
“你说慌!”李婉儿不顾苏皖的拉扯,一脸怒气地走到张巡抚的面前,指着跪在地上满手鲜血的宋呈质问道“明明是这个浑蛋和他的友人在街头侮辱皖皖姐,还说张世子答应他们等皖皖姐入府后就赏给他们。”
”
李婉儿的性格本就直爽,说话不过大脑,一时气愤冲动,不管不顾全都说了。
苏皖听着这些话,脸上顿时惨白如纸,心中惊恐不安,眼泪从她那凝滞的眼睛里像泉水流溢出来。
良久,她颤抖着手拽着李婉儿的衣袖“婉儿,别,别说了。”
李婉儿冷笑地看着跪在地上虚伪的众人,“你们京城名门就是这番做派吗?我看你们根本不配为人,还不如边境放羊的狗有教养!”
游封听着李婉儿这些话,眼神越发的阴沉,眸子里满是诡异的冰寒,看着跪在他脚边的众人,宛如在看一群死人。
“这位姑娘说的话,都是真的?”
张巡抚心中一惊,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说。
“卑职明明看到这位姑娘动手在先,我带人到达现场时,宋公子已经趴地上起不来了,至于旁的……卑职并没听见……”
游封的目光径直掠过张巡抚,最后落在捂着右手不断发抖哀嚎的宋呈。
游封看着他右手掌心里的箭皱起了眉,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明明是那个大哥哥先说别人坏话在先,小姐姐一时气不过才动手的。”
众人顺着声源找去,原来说话的是人群中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姑娘。
站在小姑娘旁的妇人连忙捂住小姑娘的嘴,想拽着她偷偷溜走。
可小姑娘挣脱出来,大喊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学堂的夫子告诉我们,本为民除害,那怕狼与狗,而如今,我连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这时众人议论纷纷,平日里宋呈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一直强行霸道,在这条街吃喝玩乐从来不给钱,只说挂府里账上,等人去府里取钱时,便打发下人用大棍轰出去,今日突然出这一事,又有人带头,顿时都想宣泄着自己的冤屈。
“没错!就是宋呈先动手的!”
“宋呈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压百姓,吃的用的也不给钱,还打我们!求王爷做主!”
“王爷做主!”
顿时起义声一片。
游封应声回眸,一双犀利的目光缓缓从人群中移到宋呈身上,好似利剑一般凌厉,沉重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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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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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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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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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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