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窑评选一共要交另两个大类的作品,第一是日用瓷器,也就是平日里皇家用的餐具、茶具、瓷盆等,就连夜壶都是。
第二类则是艺术陶瓷,特指花瓶、雕塑品、一些家中的摆件等充满美感的艺术品,也是皇家和各世家大族最喜欢的。
许家作坊今年做的日用瓷器是两套茶具和一套餐具,其中一套茶具包括了一个茶壶和六个茶杯,奇异的是这七个的颜色都不一致,竟是七彩的。琇書網
另外一套则是纯净的白瓷,颜色规矩,出彩的是它的造型,比大齐如今的茶具精致许多。
在许云锦的建议下,许云南还做了滤网过滤茶叶,当然这滤网是要常更换的。
餐具则是简单的青花瓷,配套的碗碟盆等。
工艺品是许云南看了许久书,试做了好几次才做成功的一个五彩花瓶,简约的白色打底,上面还有四种颜色各异的花。
最让许云锦惊讶的是他们竟然做了一个富贵花开的瓷器摆件,摆件底部衬托的木工是木家人雕刻的,上面的瓷器摆件则是以青色为主,上头雕刻满了牡丹的花和叶子。
当然这些雕刻的东西都是那几个老师傅完成的,许云南如今的手艺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他只是看了许云锦给的书才在技术上占尽了优势。
各家的瓷器目前为止对外都是保密的,但对内就不是了,因此许家的瓷器刚被摆放在评选大厅,此次来参加评选的户部郎中和内务府的寇公公便知道了。
“看来今年官窑花落这许家陶瓷作坊了啊。”
户部郎中和寇公公此时都围在写着许家陶瓷作坊的桌前,为了防止有人使坏,或是衣摆扫到瓷器摔坏,摆放的桌子很大,两人都忍不住往前靠近了些。
“是啊是啊,这许家可真是了不得啊,这才多久,一开始是圣上亲封了个县主,后来又出了两个厉害的读书人,现在更不得了,这许瓷器做得,我看了都想搬回家去,更别说那些贵人们了。”
户部郎中很想伸手去摸摸那富贵花开的摆件,但又缩回了手。
“可不是嘛,杂家虽说在宫里出不去,但也听说了这许家的能耐。”
寇公公忍不住点头说道,他今年能来这可是奉了密令的,一开始还以为元家也要行那皇亲的权利,现在他却觉得元世子多此一举了。
元轩:我怎么知道一个瓷器还能有那么多新花样。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六月二十,一大早许云锦等人就坐上马车去评选场地了。
评选每家作坊都能带人进去,但是上限是六人,许云锦和元三加上韩韶执就占了三个名额。
因此作坊只有许云南和两个老师傅能进去参观,高小悦只能和康廉他们待在客栈了。
距离不远但是等许云锦他们到场地附近的时候便堵起来了,前面都是等着排队进场地的人。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亥时了,许云南上前把随身携带的在官府登记的作坊文书和参赛帖子给了衙差检查后六人才进了场地。
“啧,看来大齐做瓷器的作坊不少嘛,我以前还以为就那么点呢。”
许云锦进去后看着密密麻麻的人说道。
“大齐各地都有不少的陶瓷作坊,只是大部分也就能做点碗碟茶杯啥的,真正有资格来参加官窑评选的都在少数,大概也就二十家左右,只是各家都带了人进来,加上还有官差守着场地又小,所以人看起来才多。”
其中一个老师傅显然是很了解这些便给许云锦等人解释道。
果然一到正式评选时,只有各家作坊的代表人才有资格坐在最前面一排,其余带来的人都被官差隔到了各家的后面。
评选的过程很简单,就是由户部的三名官员和本地的三名官员共同投票,今年则是多了个内务府。
除了官员投票代表人也要投票,但是很少会有代表人能够大气的将票投给其他作坊的,因此每年的结果出来各家都写的反对票。
评选的过程是公开的,所以官窑评选一般不存在作假的行为,但其他的可就不一定了,比如粮食、药材、皮货这些大家都是差不多的。
要是有人收买了评选的官员,还不一定是谁能抢到那个名头呢,当然抢到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得抢到后也能拿出那么好的品质交差,不然可是会被取消名额的还会被官家罚罪。
许家的瓷器出场比较靠后,因为许云南抽签的手气不好,排在了第十四位去了。
前面几家作坊的瓷器都很一般,是千篇一律的白瓷上画了花纹或是雕刻了东西,也没有什么创新的地方,几个官员都投的反对票。
一直到第十个这种情况才好起来,第十家作坊拿出来参赛的瓷器竟是黑瓷和青瓷。
不论是品相、颜色、造型、花样都十分的独特,坐在前面的许云南都有些紧张,呼吸都乱了一瞬。
但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只有三人投了通过,就是晋平府城的三个官员,户部的三个官员和寇公公都投的反对,那家作坊的代表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应该是上一年的皇商鲍家,这鲍家作坊在两百年前就开始做瓷器了,近百年里一直都是瓷器界的老大,不过现在嘛,鲍家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师傅说着啧了一声摇摇头有些惋惜的对许云锦几人说道。
“这是为何?”
这个世界的瓷器历史也才千年不到,集百家之所长才从最开始的土碗土锅到现在的瓷器时代,这鲍家在两百年前就抓住了紧要的风口一跃成了瓷器界的老大哥之一。
这些都是许云锦了解到的一点点关于瓷器的历史,按道理来说这种又会钻研,又有强大的家底支撑的老牌世家不会那么容易跌落神坛的。
“我知道我知道。”韩韶执像个好学生似的踊跃举手抢答。
“因为鲍家也沦为了何家的走狗,这一代的鲍家家主庶出的妹妹是何崇那老东西的妾室,还育有一个儿子叫何什么来着?”
“韩少爷,叫何礼腾。”老师傅轻声提醒道,他长居京都,对何家人了解得比韩韶执多。
韩韶执毕竟生活在韩家这样的大家族里,知道的八卦更多,几人悄咪咪的在后面聊起了天。
“对对对,我听说这个庶子的地位近两年可是直逼何崇的嫡长子呢,鲍家也有自己的谋算,所以这些年来没少往何家砸钱。”
韩韶执说着撇了撇嘴巴又继续说道:
“我爷爷还觉得可惜,说什么百年前鲍家老祖宗也算是一方人物,没想到他的后代竟沦落至此。”
后排的两人凑近了咬耳朵,但前排的气氛却已经到了白热化,连上一届的皇商都没通过,其他人更是瑟瑟发抖了。
“小兄弟,你是哪家作坊的啊,怎么往年没看到过你?”
台上已经在展示第十一家作坊的瓷器了,许云南还是老神在在的看着没和别人交流,一个长满了络腮胡的男人和许云南打着招呼。
“我是许家作坊的。”
许云南看了一眼男子,知道他便是排名第一那家作坊的代表人。
“嗨呀,原来是你们作坊啊,哎,那看样子今年我们都没希望了。”
显然这人是知道许家作坊的大名的,毕竟许家的瓷器是大齐独一份儿,同行业的人自然是消息来得快。
周围的几人一听络腮胡子的话都是暗暗打量许云南,正巧此时台上轮到许家作坊的瓷器展示了。
“我的天,这也太漂亮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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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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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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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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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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