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抢了你们的粮食?”
许云锦微微附身靠近曹茂,表情有些严肃的问道。
“去年县里的衙差来抢的,他们说我们村的税粮没交齐,可爷爷说收税的时候他们清点过的,数量绝对不会错,可是我们村的粮食还是被抢走了很多,现在我们都吃不饱饭了。”
曹茂的话让许云锦心底一紧,很想要知晓事情的原委,一直等到土地都丈量完了回到曹家。
在许云锦的逼问下,曹村长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
原来去年秋收交粮税的时候,上河村便准时的交了粮税,但半个月后县衙里突然来了两队衙差。
衙差一来就将上河村的人叫来说是他们村的人买通了收税的粮官,少交了一半的粮税,现在要罚他们补齐一半的粮税,不然就要砍头。
上河村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背这个锅的,闹着要去见官,善良淳朴的老百姓哪知道县衙那就是个狼穴啊。
曹村长带着人去县衙不仅没讨回公道还带一身伤回来,除了他们村以外,还有七八个偏远的村子也遭遇了这种情况。
粮官已经自尽了,死前留下亲笔信说是这几个村的人凑了钱贿赂他,他经受不住诱惑才犯了错,自觉对不起朝廷的信任便以死谢罪。
人证物证具在,想闹事的都被打了一顿,县里的人也把此事当个屁一样给放出去了,几个村子名声一落千丈。
被强收二次粮税的村子都是像上河村这样村里没什么靠山背景的,被衙门一通威胁自然也不敢去闹事。
所以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邻县的永定县硬是没收到一点风声。
“所以现在你们村里的人都已经没有什么存粮了是吗?”
许云锦听完却是意外的平静,并没有像知道季如为夫妇那次一样的愤怒,她知道现在的愤怒没有用。
要扳倒何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最重要的是要将何家连根拔除,但这显然不是简单的事。
何家不仅势力庞大,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并且何崇还手握太祖御赐何家先祖的丹书铁券。
除非找到何家罪恶昭彰的证据才能收回这天大的隆恩,只抓住他们的一点小错是伤不到何家的底蕴的。
这还是许云锦上次在许文送来的信中知道的,怪不得皇帝背靠元家、向家私底下还有韩家相助却还是拿何家没办法。
“前两年干旱,存不下什么粮食,去年好不容易丰收一年,却出了这趟子事,好在今年念头好,山上野菜也多,勉强吃个饱腹。”
曹茂看爷爷哭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扯了袖子给惨村长擦脸,许云锦几人看着都是一阵心酸。
“过几日我让人给村里送点粮食来,你们自己关起门来分了,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让人来查,你们平日里一定要注意有没有外人来你们村里,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以免招来杀身之祸。”xǐυmь.℃òm
许云锦现在的存粮怕是跟一般的大地主差不了多少了,系统升了四次级,共需七十二万斤粮食。
系统抽取三分之二,她能得二十几万的粮食,平日里买了东西也还剩十来万。
现在家里人多眼杂,许云锦已经很少往家里放粮食了,包括大豆也只能偶尔放一次还不能放多了。
所以现在许云锦农场里的存粮多得简直她都不想看,当个散财童子送出去也算是做好事了。
“小老儿替村里人多谢县主啊,县主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曹村长一听直接跪倒在许云锦面前,曹家人也是泣不成声,他们不怕苦不怕累,就怕遇上不公的事情却还求告无门。
此时时间已经到午时了,许云锦打算去酒坊吃了饭再带上曹村长去隆阳县衙办地契。
曹家人想挽留许云锦等人吃午饭,却又想起家中米缸已经空空如也,临走前许云锦装作从车厢实际是她存放在农场的糕点拿出来全给了曹家。
“三叔,下午你就不跟着去隆阳县了,去县衙找江白玉,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自会去府城找赵伯伯,我给师兄写的信也一并送去,我们要赶在隆阳县令没察觉之前把事情查清楚了。”
刚一吃过午饭许云锦就进了书房,没一会儿便拿了封信出来,仔细的交代了元三一番后,范远桥赶车带着带着许云锦和康廉去上水村接了曹村长就去了隆阳县衙。
“县主,一会儿您就跟范管事在县衙附近等着,这县衙里鱼龙混杂的怕冲撞到您,掌管土地文书的小官吏贪财,只要给点好处费他就会帮着尽快的办地契。”
第一次坐马车的曹村长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弄脏了车厢,有些忐忑的对许云锦说道。
上水村离县里有些距离,马车足足跑了半个时辰才到县衙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康廉和曹村长下车步行去了县衙门口。
“让你们木家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给老子打死这个兔崽子。”
许云锦原本是坐在马车里看书的,不一会儿却听到耳边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
接着许云锦就听到棍棒打人的声音,还有少年被打中后的痛呼声,许云锦掀开车帘想要去看看。
“阿锦,你走后面,我在前面。”
范远桥拉住走在前面的许云锦,手里拿着赶车的棍子二人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处巷尾的墙角,四个男子正手持木棍打人,对方是一个跟许云清差不多大的少年,此刻正蜷缩在地上。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许云锦眼睛尖看到那少年口中已经在往外吐血了,只怕是脾脏都被打破裂了,要是严重点是会死人的。
“关你屁事儿,小丫头,老子劝你们现在有多远滚多远,不然等老子结果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俩。”
其中一个男子听到许云锦的声音停下挥动木棍的手,看许云锦两人年纪不大,四人丝毫不害怕甚至还威胁起了许云锦。
“哦~是吗?那就看看是谁收拾谁吧。”
看几人如此嚣张,许云锦知道不动手此事是无法善了了,伸手从腰侧扯下随身携带的鞭子,许云锦不等几人有反应就直接发起了进攻。
“嘁,小丫头片子,花拳绣腿,老子怕你不...啊。”
其中一个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许云锦,嘲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云锦的鞭子抽中了胸口,胸前的衣服应声而裂,隐约可见胸膛上有丝血迹。
眼看同伴竟然被一鞭子抽到在地痛呼不已,其余三人都是有点后怕的向后退。
“我们可是何家的人,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边退还不忘威胁许云锦,殊不知此话才是踩到了地雷上,许云锦练了那么久的功夫今天还是第一次正式动手。
原本许云锦只是想立个威把他们赶走就行,并不想赶尽杀绝,没想到这几人好死不死的是何家人,那她就不客气了。
“何家人又如何,本姑娘今日要打的就是你何家人。”
许云锦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挥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空气中传来几声声响后,四个男子都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许云锦上前看向他们拿棍子的右手,蹲在几人面前,左右手齐开,只听咔嚓一声两个男子的手就断了。
不等两人痛呼出声,下一秒许云锦就走到另外两人面前进行了同样的操作,她用的是师傅教的特殊方法,这四人的右手日后是再也无法用来欺负弱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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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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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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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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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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