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易南飞实在是过于在意这件事,好不容易揪住了端倪,他又怎么能放弃。
眼眶早已是红的不行,他完全控制不住音量的在怒吼:“姐,连你也忍心看着我这样子痛苦吗?”m.xiumb.com
“南飞……”易行西不忍极了。
“说啊!怎么回事!”易南飞声嘶力竭的怒吼。
易行西终于还是妥协了几分:“其实,我也不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真的有一个什么答案,我觉的,答案一定是在咱们大哥的手上。”
“易北恒?!”
易行西叹气:“你在国外的那几年,大哥也在国外,你们是住在一起的。”
“是的啊,他在寻找海外的商机,开拓业务渠道,有两年的时间是是跟我合租在一起的。”
易南飞的话音刚落下,易行西就摇头纠正:“不是两年,是三年。”
“不可能,这种事我怎么会记错,明明是两年的,我记得那年我刚好是修满了学分准备毕业,大哥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随后跟我一起回了国。”易南飞自信满满的反驳。
“南飞,你摸摸自己的额头,左边靠上的位置,你的头发上有一个旋儿,就在那里的附近,有一道疤。”
听了易行西的话,易南飞站起来,直接走到了穿衣镜前。他把周围的灯全都打开了,镜子里的自己无比真实,几乎每一条发丝,每一个毛孔,每一个随着肌肉牵动而出现的细微表情,全都如此清楚的展露在眼前。易南飞仔细的扒拉着头发,他的发质很好,头发浓密,在发丝之间,想要找到那道已经被遮掩的疤痕,也不是很容易。好在,他一寸寸的抚摸过去,终于从在手感最异样的地方,确定了疤痕的存在。
易行西没有骗他,发旋附近,真的有疤。
“我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撞到了。”从手上的突起来感觉,当时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口,才会留下了这么难以磨灭的痕迹。易南飞知道自己并不是疤痕体质,正相反,他是属于血气旺盛、细胞分裂较为迅速的类型,从小到大,若是不小心受伤,都是很快止血很快痊愈,割伤、撞伤、碰伤,几乎不会留痕。至于大的伤口,他一向小心谨慎,家人也将他保护的很好,因此记忆里并没有多严重的状况发生。
所以他才会那么奇怪,自己的身上出现的是完全意外的东西,偏偏它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
“你在国外留学的最后一年,曾经发生了一些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因为当时我生活在国内,你的身边有大哥在,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易行西说起来这些,也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是跟大哥有过沟通的事项,没有得到大哥的允许,她便跟易南飞拆穿了真相,稍后大哥一定会恼她嘴巴不严,狠狠骂上她一顿的。
“二姐,你说的仔细点。”
易南飞好像抓住了一些端倪。至少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混乱发生以来,第一次他真切的触碰到了关键信息,他的手指按在头顶的疤痕之上,力气越来越大,仿佛是想要通过这种触碰,将一些离他远去的东西全部的找回来。
易行西一眼看出了弟弟眼里的疯狂,她叹了口气:“你毕业那年,爸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尤其是爸爸,有中风的前兆,正在入院调养,禁不住刺激。你和大哥全在国外,一时间赶不回来,全由我守在医院照顾。恰好你也出了状况,大哥担心频繁的跟我沟通交换你的消息,会引起父母的怀疑,干脆只是抱了一声平安后,便再不提了。我只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头部受了一点伤,在医院昏迷了一段时间后才转醒过来。”
“有吗?”易南飞满脸诧异。
如果是他自己人生里发生的那么重大的事件,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完全不清楚。
“没有吧。”易南飞否认,“大哥是不是搞错了?”
“这种事,大哥会搞错吗?”易行西反问。
易南飞沉默。他大哥易北恒是绝对的精英级别的人物,从0开始奋斗,如今已经将公司做到了上市,也是三兄妹里,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势出生,智商、情商双高的那种男人,用“绝顶聪明”四个字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读书的时候,一道题目如果有两个答案,错误的一定是别人,而绝不是易北恒。
成人之后,易北恒对自己的生活、事业有着严格的标准,他的决定,几乎没有出过错,即使有别人不理解的时候,若是将一切放在时间轴里,从五年、十年的角度去回头看,就会发现易北恒的眼光和见解、大格局。
这样的易北恒,怎么会出错?至少再易南飞和易行西与他共同生活的几十年时间里,根本不会出现过的状况。
易南飞一激灵,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他猛的站起身,直接往外冲:“我去找大哥,问问清楚。”
易行西拦住去路:“你不要那么冲动,还是要仔细认真的想一想,我刚刚的是推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如果我的推断不准确,你现在这幅模样给大哥见到了,他肯定是要狠狠收拾你一通。”
“收拾就收拾吧,我顾不得了。”易南飞眼神坚定,他的手搭在了易行西的肩膀上,“二姐,如果不把整件事搞清楚,我就完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分裂症、焦躁症之类的问题,我现在想要入睡必须要吃一些医用安眠类的药物,这种不安定的因素正在一点点的毁掉我的人生。咱们易家兄妹,没有人是怂包,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一定得去解决,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易行西整个人讪讪,想起了家里老大发脾气时的可怕模样,顿时觉的脊背发凉。
她苦笑:“要不,你别跟大哥提起,是我说的这些?”
“好。”易南飞套上了鞋子,迅速的出了门。
“易南飞,你可一定别提我多了嘴啊,大哥真的可能会爆发的。”易行西还是不放心,一路跟着走了出来。
易南飞停在了那儿,诧异的看着易行西的满脸心虚:“二姐,你这个样子,让我真的有些担忧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都如此的不淡定?一定很严重吧?”
“大概吧,我不能确定。”易行西苦恼极了,“我只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细节,并且换成如今的心态去分析当年的种种,也觉得一切都不太适宜。我猜测,如果真的掀开了真相,或许真相是我们不能够承受的。如果不是这样,大哥是不会做出那样子的反应。”
“什么意思啊。”易南飞更糊涂了。
“好了,你去试试看吧,记住我说的话,别让你无辜的二姐正面承受大哥的怒气就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在易南飞赶往易北恒位于西区的别墅时,路上他就在一直琢磨着易行西的每一句话,想了一会,毫无头绪,他拿出了手机,忍不住又去看沈妍和的微信。
她已经拉黑了他,每天他都会做很多次尝试,很确定她没有要放他出黑名单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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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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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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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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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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