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警察同志吗?我匿名举报,有人超载,车牌号……”
挂掉电话的林夏感觉自己身上散发出了太阳的光芒,坚挺的腰板也直了几分,在周围少女不可言喻的灼热目光中心无旁骛地再次走向公交导向牌。
天喜广场……只有108路公交能到……还30分钟一班?看着公交导向牌林夏一脸愁容,有那时间我爬都爬过去了。
爬?只过一秒林夏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将目光转向了少女群。
罢了,也该释放下我这无处安放的荷尔蒙了,为我以后出道率先拉点粉。
只见林夏一脸严肃,将白色的短袖体恤直接卷到了肩膀处,半蹲在地,系紧了鞋带,姿势标准无比,如同一只离弦的飞箭。
所有少女的目光都不可置信地望向这个男人,林夏从他们花容失色的眼睛里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同样一句话。
“莫非……
莫非这个男人要……
要……
要跑到天喜广场?”
在所有期盼的目光中林夏飞了出去,头发所洒下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粉丝,有了!
然而帅终究是超不过三秒的,还没跑到二十米的矫健身影在人行道前戛然而止,不进反而后退了一步。
如芒在背的林夏娇嗔了一声:
“这该死的红灯!”
尴尬的两分钟如同过了一个世纪,完全不敢回头的林夏看着亮起的绿灯长舒了一口气,灰溜溜地走了过去,熟练的步伐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
此时的将门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看着刚刚不理自己的108路林夏心底发出了一丝庆幸。
哈哈,机智如我,机智如我啊。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林夏继续向前跑去,但没过多久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争吵声,定睛一看,喜出望外的林夏高兴的直拍大腿。
“警察同志,我这超载情有可原啊,我这都是帮助有梦想的少女去实现梦想的啊!”
“别嘴贫,小姑娘,他收你多少钱。”
金发少女眨了眨自己二次元般的大眼睛淡淡地说道:“150。”
150?司机小哥听得直跳脚,这跟车里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啥时候收你150,我明明就收你100,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血口喷人呢。”
“安静,你涉嫌乱收费,跟我警察局走一趟。”
个头小小身穿jk的金发萝莉让林夏眼睛一亮,原来是钓鱼执法啊……虽然这司机小哥心是黑了点但车技了得啊,这么堵都能跑在公交车前面,收这么贵也是有点道理的。
看着被带走的司机小哥林夏不由得惋惜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俩有缘无分,没有在最好的年纪遇到彼此,它日等我飞黄腾达定让你做我专职司机。
“呼,终于就剩最后一个红绿灯了。”
连跑三公里的林夏硬生生地跑成了落汤鸡,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尤其是那头发跟刚洗过头似的。
跑得连连发喘的林夏从口袋里拿出了妹妹的镜子,看着原本凌乱的碎发如同阉吧了一般不禁发怵。
这样不行啊,完全显现不出我的英姿啊,这样海选肯定会被刷下去的,刷下去不重要,但这三千就没影了啊。
焦急的林夏再次将手放在了裤子口袋处,指尖百元大钞所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了踏实的感觉。
正好头发也长了,就剪剪吧,今天海选也算是把钱用在单刃上了。
不过这市中心剪头发都挺贵的……
罢了,贵有贵的道理,就再奢侈这一把。
林夏沿着街边寻找着理发店,然而越走他心里越发慌,倒不是嫌贵,而是大大小小的理发店都排满了人,而且都是女人,要知道这女人弄头发那是最耗时间了。wWW.ΧìǔΜЬ.CǒΜ
不是我说这个选男爱豆你们这群女的凑什么热闹。
不知走了多久一个精巧的木质的门头让林夏眼前一亮。
放眼望去,这家店面的装修极致的简单,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在左右两边花哨店面的衬托下,完全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高手。
这家理发店竟一个客人都没有……好奇的林夏来回打量着这家理发店。
虽然这家店装修普通了点,但它隔壁两家店都爆满,就连刚刚现摆路边趟的王大爷都有人去剪,不至于生意这么冷淡吧,难道是天意……
一脸忐忑的林夏朝着门头望去,只见小巧的门头上却写着极其嚣张的五个大字。
江南第一剪。
好!
好一个江南第一剪!够傲气!今天就让我林夏好好会会你!
硬着头皮的林夏踱步走进了理发店。
“老板,剪头。”
“欢迎光……”
“小兄弟这大晴天的,你怎么湿成这样……”
迎面走来的卷毛大叔让林夏感到头皮发焦,头上的汗珠都蒸发掉了几滴……
看着他那浓眉大眼上一顶毫无美感规则可言的卷发,林夏瞬间明白了这个店空无一人的原因。
“呵呵,大叔我从小容易出汗,再加上长途跋涉所以才成了这样。”
“噢,这个我懂,肾虚嘛~”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我这是正当年火气旺!我肾可好着呢!
勉强露出微笑的林夏用着积蓄二十年的涵养压抑着自己想骂人的冲动。
“大叔,就随便修修,帮我把这后面和两边剪整齐一点就行了。”
“简单,洗个头吧。”
“大叔,你看我这头发湿成这样还用洗吗……”
卷毛大叔用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摸了下林夏的头发。
“湿度确实可以,就是稍微有点油,还是洗洗吧,跟我来。”
哎~看来这洗头钱没法省了,不甘的林夏乖乖地跟着其走到了面盆前。
“坐。”卷毛男指着一张木质椅子对林夏说道。
“坐这?”一个带着红色鲤鱼的红白相间的瓷盆印入林夏的眼帘。
“对啊,洗头就是坐这。”
坐在木质板凳上的林夏望着眼前的老旧瓷盆甚至感觉自己穿越到了八零年代。
上回记得见到这种瓷盆时还是去爷爷家爷爷洗脚用的。
不对啊,我记得市中心洗头不都是那种躺椅吗……
“大叔,你这洗头都用面盆嘛,没有那种躺着洗的嘛……”
“没有……”卷毛淡淡地说道。
面薄的林夏不再多问低下了头。
腚下的木椅嘎吱作响。
这理发店也太次了,还不知道这人手艺怎么样了,等等实在不行让他吹个头发算了……
就在林夏在心里吐槽之际,头皮突然传来的舒适感让原本躁动的内心瞬间改了嘴,直呼卧槽。
卧槽!原来洗头发竟然可以这么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头皮中有数条游龙不断奔波游走,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行踪无迹可寻,完全感觉不到头皮拉扯的感觉。
这简直不是在洗头,这是在起飞!
那游龙鳞片和发丝间传来的轻微刮蹭让林夏的心情瞬间荡漾无比。
果然是世外高人啊!
洗完头的林夏意犹未尽的坐到了镜子前,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意腚下嘎吱作响的木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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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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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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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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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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