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借力俯下身,耳朵刚好贴在她的红唇上。
说几句话,总比被人看到好!
苏姌一咬牙,贴在他耳边,轻吮他的耳垂,“郎君,我、我想要你……”
她话很生涩,却又娇音撩人。
谢浔的耳根红成了一片,连带着脸颊都红了。
苏姌怔怔盯着他。
原来他也只是嘴上功夫厉害,实际上不禁撩呢。
存着逗他的心思,苏姌反而胆子大了起来,故意扭了扭腰。
谢浔呼吸一窒,一双狼眼紧盯着她,更加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一场无声的博弈,达到顶峰……
“咦?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回廊上,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不知不觉竟然半个时辰过去了。
霓梦他们三个人端着饭菜往客厅来。
门豁然打开。
三个人站在门口,盯着屋里的景象愣住了。
“你们两个在这儿做什么?”
“好重的味道啊!”阿七挥了挥手,余光饶有兴味瞥了眼谢浔,“主子和公主兴致真好哈……”
“啊呀!突然想起来鸡还没杀,阿七青月来帮忙!”霓梦这话一出,三个人脚底抹油似地要跑。
“回来!”谢浔叫住了众人,“公主喝醉了酒,还不赶紧烧热水,在这儿疯什么?”
此时,谢浔穿着中衣,将苏姌抱在怀里。
而苏姌双颊微红,钗环散乱,埋进了谢浔胸口。
屋子里,洒满了酒水,酒气熏天。
霓梦与阿七对视一眼,摇头叹息。
他们昨日特地给谢浔和长公主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良辰美景,佳人相伴,谢浔竟然用来喝酒了?
榆木疙瘩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霓梦心中暗呼,还有些不敢相信,确认道:“你们就只喝酒了?”
大清早在屋子里喝酒?
谢浔清了清嗓子,“伺候公主用早膳,有什么问题?”
霓梦瞧谢浔一本正经的模样,生无可恋“哦”了一声。
这书呆子,真就只知道吃吃喝喝了,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活该他还一直单着!
三个在江边冻了一晚上的人,朝谢浔投去怨念的目光,悻悻然离开了。
得了,这熬夜的罪白受了。
等到众人离开,苏姌魂都吓走了一半,又羞又急想从谢浔身上跳下来。
她可做不到像谢浔一样,做了坏事,还在外人面前理直气壮。
可因为刚刚太过惊吓了,苏姌后背上满是汗渍,身上又只裹着外袍,空落落的。
谢浔摁住了她扑腾的手脚,“我抱你去洗澡,别着凉了。”
苏姌猛地锤了下他的胸口,“你到底是怕我着凉,还是别有心思啊!不要脸!”
谢浔面色红润,眼里堆满了笑,“你且说说,我有什么歪心思?”
“你……”苏姌才不说。
谢浔却点头,“嗯”了一声,“是有点歪心思,想和公主泡个鸳鸯浴。”
“滚蛋!”苏姌愤愤然道。
谢浔偏贴着她,“就不滚。”
苏姌也是见识到他的脸皮有多厚了,早知道不该用这种法子安抚他。
苏姌猛地拽住他的衣领,迫他俯身下来,审视着他,“谢浔,你之前失魂落魄不会是装得吧?就为了这一口?”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谢浔眸色暗淡下去。
他眼底的淤青尚在,疲惫之色未褪尽。
苏姌有点后悔说这话了,他对孩子的情谊不该被苏姌三言两语否决了。
“谢、谢浔……”
“不过,早知道姌姌如此心软,我早就去公主府哭闹一场,那是不是早吃上了?”他炙热柔软的唇,轻含住她的耳廓。
果然,正经不了两句话!
但苏姌知道他对孩子的情意是真,借着这个机会,索性都与他说了:“谢浔,孩子的事真的与你无关,是我天生体寒,母体不足,保不住孩子。”
苏姌不想谢浔再卷入她和苏衍的纷争中,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谢浔笑意凝固,深深看着苏姌苍白的侧颜。
她平日里皆以浓妆示人,今早未来得及梳妆,一张脸几无血色,唇色也淡,手脚冰冷。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沉吟片刻,握住苏姌的手,“那姌姌,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孩子了吧。”
“胡说八道!”苏姌嗔道。
谢浔却极严肃,“我是认真的!”
她身体这么弱,又经历了小产,如何还能再怀。
岁穗没了,他心如刀绞。
可苏姌若出什么事,他更无法面对。
所以两权之下,他必须照顾苏姌的身子,“有你,就已经够了。”
他下巴在她颈窝处厮磨,像极了粘人的小土狗。
苏姌红了耳垂。
自昨晚以后,他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不带刺了,句句情话说得苏姌都有些羞怯。
“回房吧!”苏姌可不想一会儿霓梦他们回来,又撞见两个人亲热。
可苏姌现在又不能起身,万一露馅,被别人发现,苏姌得当场去世。
她暗自怼了怼谢浔的胸口。
谢浔无奈笑了笑,打横抱起她,“我帮你沐浴。”
“不要!”苏姌果断拒绝。
“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有孕,我怕你自己弄不好。”
苏姌的脸更红了,想反驳,却见他一脸认真。
他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苏姌也没什么经验,不得不假手于人。
她怯生生勾住他的脖颈,将蜜桃般红润的脸颊,埋进了他胸口。
两人沐浴完,已经到了晌午,厨房里炊烟袅袅。
霓梦三个人在做午膳。
谢浔牵着苏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苏姌脚发软,面色怪异。
“宴之,公主看上去不适,你陪他多休息一会儿嘛,午膳还没好呢!”
青月也赶紧上前扶住苏姌,上下打量,“公主,你身上好烫,是不是风寒发热了?”
谢浔忙揽住苏姌的腰,生怕青月抢了去似的,“我看顾她就好,姌姌没事。”
“怎么就没事了?你没看公主脚软吗?一个大男人一点儿不细心!”霓梦扔了个瓢过来,堪堪砸在谢浔的肩膀上,“明知公主身子差,你就少折腾啊,还让她喝酒!”
“不对啊!我们公主喝完酒闷头就睡,不可能这么快清醒呀!”青月不依不饶,打量她,“我瞧公主脸色不好,昨夜没睡吗?手臂上有淤青,公主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本宫没事!”
青月平时呆呆的,怎么今天恨不得用完她这一生的智慧?
再说下去,苏姌多半会被青月卖了。
“我们回去吧!”苏姌给青月使了个眼色。
“公主既然喜欢谢府的膳食,何必急着走?”谢浔拉住了她,生了薄茧的手指暗自在她手心挠了挠,“今晚还是留下来用膳吧?”
谢浔……是不是偷欢上瘾了,怎么跟花孔雀似的?
苏姌下身一阵酸痛,连连摇头。
谢浔其实本来是想与她商议大婚的事,可瞧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便没多强求,“那我送你回去。”
“别啊!谢府这么丰盛的午宴,都走了,岂不浪费霓梦姑娘一番心血?”
游廊尽头,突然传来清朗的笑声。
耶律原抱臂,朝两人走来,身后还跟着数十个西岳的勇士,气势好不威武。m.χIùmЬ.CǒM
“谢大人应该不介意添一双筷子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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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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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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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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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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