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的声音被他的吻滋养得越发娇软。
谢浔俯视她如雨后娇花一样水嫩的容颜,语染兴味,“姌姌怎么了?”
“……”
苏姌的身子撑不住,拧着眉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可她总不能求他抱吧?
她倔强不肯说话,谢浔却偏偏想听她的温言细语。
他仍负手立着,可吻愈发缠绵,追得苏姌不得喘息。
她太倔了,强撑着也不肯开口。xǐυmь.℃òm
谢浔在她红肿的唇珠上轻啄了下,“姌姌说,想要我抱。”
才不要!
苏姌的腰颤巍巍下坠,玉指紧扣着桌子边沿,指尖泛白。
她还是不听话。
谢浔微凉的唇吻过她修长的脖颈,而后在颈窝处打了个旋。
苏姌扬起玉颈,轻咬红唇,真的支撑不住了。
“谢浔,扶我……”
“不对,姌姌要什么?”谢浔掀起眼皮,温热的呼吸故意喷洒在在她修长的脖颈上。
像蓬松的狐尾轻轻扫过,身体泛着难以启齿的痒意和空虚。
她需要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苏姌被他的热情和身后炙热的熏香动摇了心智,“谢浔,我要……要你……”
最后一个字“抱”被谢浔以吻封缄。
“姌姌要我,我听到了……”谢浔大掌抵住她的脊背,将她揽入怀中。
他突然觉得她这样在情欲边缘摇摇欲坠的模样更让人心动。
谢浔的吻反而放缓下来,微凉的舌尖蜻蜓点水般落在她肌肤上,一只手摸到了裙摆。
生了薄茧的手专挑一处撩火。
而他那双沉静的眼则静静观赏着她在他掌中绽放的模样。
苏姌被他惹得纤腰扭动,一行清泪顺着眼尾滑落。
迷蒙的视线里,她捕捉到了谢浔恶劣的笑意。
她沉醉其中,他却冷眼观赏他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好像轻易就拿捏住了她的渴望。
凭什么就她一人沦陷,要坠落那就一起坠落!
苏姌那点逞强的心思燃过了情欲。
她双膝猛地并紧,一双葇荑攀上了他的脖颈。
谢浔手上的动作一顿,耳垂微烫,“姌姌,松开……唔!”
他的话被她尽数吞没了。
她反守为攻探入他的领地,柔软的指尖从后领口入,顺着肌肉线条缓缓而下。
谢浔因为突如其来的反攻愣在了原地。
苏姌微微抬头,两人唇上都泛着暧昧的水泽。
她倾身贴近,轻舔过他唇角,“本宫想要,谢大人不愿意给吗?那本宫可就要……”
她意图离他而去。
谢浔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吻变得凶悍起来,“姌姌连我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就别再生出那些小心思了,嗯?”
苏姌一头栽进他怀里,娇躯索性紧贴在他,将身体的每处柔软都交给了他。
她波光潋滟的瞳如漩涡,“大人且试试本宫容不容得下你?”
天色渐晚,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如星辰在房间里摇曳。
交缠的两个人看不清彼此,却又都不肯服输。
一个像大漠里最凶悍的狼,恨不得将猎物咬碎,拆骨入腹。
一个又像雪狐,以身为引,诱得那狼几欲发疯,可每次又都能侥幸逃脱。
缠绵的呼吸声交错。
情到浓时,苏姌不知哪摸到的火折子,点燃了圆桌上的油灯。
房间骤然亮了起来。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谢浔双颊微红,双目迷离,如微醺一般。
而苏姌却是狡黠一笑,捧在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吻了下。
动过情的身体尤为敏感,谢浔瞬间僵硬。
苏姌往他腰间看了眼,红唇微扬,“谢大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她的手指漫不经心擦拭着晕开的唇脂,指尖在他口中轻轻搅动,“甜吗?”
红梅味的唇脂,是他送她的。
谢浔喉头上下滚动,牙齿轻咬住她的指头,“姌姌,我忍不了了……”
干哑的声音极力克制。
刚刚只差最后一步了,她说停就停,是想让他死吗?
苏姌抽出手指,“忍不了,也要忍。”
谁让他先恶劣撩拨她的?
不让他吃点苦头,下次指不定还继续不做人。
苏姌跳下圆桌,她自己的腿脚也有些发软,差点摔倒。
谢浔忙扶住她,瞧着她同样染了薄红的脸和汗津津的脖颈。
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他轻蹭了蹭她的耳垂,“别犟,我先帮你?”
苏姌哪里不知道他最会得寸进尺?
她才不会再上当了!
俏生生睨他一眼,“谢大人若有什么需求,大可在京都再建个什么起云台落云台,养几个水灵灵的姑娘,任你折腾。”
苏姌推开他,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凌乱的发髻,“本宫形容憔悴,可经不得风吹雨打了。”
她分明是还记着禹城的仇。
故意勾起他身体里的野兽,却又偏偏不让他释放,这是要活活把他憋出内伤!
无奈,这姑娘记仇,禹城之事非一日能化解的。
谢浔深深吐纳,也只好暂时作罢。
谢浔走到苏姌身后,接过她手中的牛角梳,为她梳发,“公主哪里就憔悴了?我瞧着很是娇艳欲滴呢。”
若非这花儿开得太盛,怎会引得狂蜂浪蝶争先恐后?
谢浔心里也窝着火。
苏姌打量着他为她梳得飞云髻,“手艺不错,本宫很喜欢!不过……这不是大人该做的事。”
已经回到京城了,理应各归其位,斗暗敌、保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苏姌不可能一直与他在这方寸天地里你侬我侬,更遑论为他守身如玉。
她同样也知道谢浔不是为情爱迷了眼的人,他此次赋闲在家,定有他的筹谋。
苏姌扯过他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谢浔,不是说过出了禹城,就恩怨两清了么?”
“恩怨两清?但利益交易还在啊!”谢浔蹲在她身边,带着她的手摸到了自己胸口处还未长好的伤口。
“我当初说的是你受过所有刑罚,我们才恩怨两清。可我没舍得让你受刑啊,所以……你我的交易从未失效。”
谢浔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果然字字珠玑,步步算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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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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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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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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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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