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猛地一口咬在苏姌的唇上,“再不拿开,剁了你的手。”
“啊?”官员更茫然了。
这大半夜的招谁惹谁了?就要剁手。
“大人饶命!”wWW.ΧìǔΜЬ.CǒΜ
“大人饶命”苏姌也在谢浔耳畔娇笑道。
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一双含情眼饶有兴味欣赏着谢浔慌乱又克制的表情。
他额头上青筋隐现,低哑的声音溢出喉咙,“乖,先办正……事……”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要吃人一般。
官员们要哭了。
谢大人为什么叫他们乖?怪可怕的。
“大人,那佛首、佛首……”
“先出去吧!”谢浔终于松了口。
苏姌也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出出来。
谢浔突然转身,将她扑倒在床榻上。
双目如狼,有种要把人吞没的气势。
“谢浔……”苏姌一个激灵,挣扎着要起身。
谢浔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热烈的吻席卷而来,缠得她呼吸不畅。
苏姌被吻得嘴唇发麻,身体瘫软在了榻上。
谢浔这才松开她,刮了下她的鼻梁。
“胡闹什么?”他声音极低。
苏姌咬着唇。
她无非就是想打断他的思路,免得他怀疑青月了。
青月这丫头也是,做事不严谨,害得她就差献身掩护了。
可谢浔漆黑如墨的瞳盯着她,她这会儿突然变脸,更会引起谢浔的猜忌。
苏姌深吸了口气,勾住他的脖颈,“本宫能做什么?自然是想勾大人的魂啊。”
谢浔余光往窗外瞟了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小声点。”
“全南齐都知道本宫倾慕大人已久,有什么好低调的?”苏姌柳眉一挑,打算把戏演完。
她躺在榻上,没发现外面人影躁动。
谢大人只是让心腹出去,心腹自然还得候在门外,等着回话。
长公主的声音声声入耳,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公主和谢大人同处一室。
怪不得大人刚刚……
众人窘迫不堪,恨不得把头扎进泥里算了。
屋子里,谢浔清了清嗓子,直起身子,“公主,我先出去办正事。”
苏姌猛地用力,谢浔便栽进了她的怀里。
“伺候本宫就不是正事吗?”苏姌娇笑一声:“大人既然进了本宫的帐,总该让本宫好好疼爱一番才是。”
苏姌怎么可能让他走?
他现在走就是要去查佛首的。
苏姌修长的腿缠住了谢浔,翻身将他压在下面,“乖乖听话,本宫轻点。”
众人在外面听得心惊。
谢大人这怕不是进了盘丝洞,没个三五个时辰出不来啊。
众人再不敢听下去,落荒而逃了。
罗汉榻上,苏姌正挑逗着谢浔的喉结,忽而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
“唉吆喂,各位等等我!”
“……”苏姌笑意凝固。
这不正是刚刚那官员的声音么?
他们怎么还在回廊里?
那苏姌刚刚说话那么大声,岂不是都被人家听去了?
这下长公主痴恋谢大人,强迫谢大人的传闻更说不清了。
苏姌一个激灵,从谢浔身上翻下去。
谢浔却揽住了她的腰,不慌不忙道:“公主要如何疼我?”
苏姌窘迫不堪,拼命从他身上挣脱。
谢浔反倒躺平了,“公主现在撇清,是不是晚了点?”
该听的,不该听的早就被人都听光了。
苏姌嘴角抽了抽,“你不提醒我?”
这下丢人丢大了。
谢浔很无辜耸了耸肩,“我跟你说了声音小点儿。”
说了吗?
说了吗?!
好像是说了。
但他不会捂住她的嘴巴吗?
再看谢浔现在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分明还挺乐在其中。
“滚蛋!”苏姌头皮发麻,推开了谢浔。
谢浔一骨碌滚到了地上,却也不气,难得耐心过来安慰道:“正如你所说,全南齐都知道的事,让他们多听一点少听一点又如何?”
苏姌狠狠翻了个白眼。
谢浔无奈摇头,“再者我又没反抗,不算强迫,顶多是算你情我愿的事。”
“不会安慰人,就滚!”苏姌气得七窍生烟,翻了个身睡过去了。
谢浔还想着去查佛首的事,起身整理衣摆,“那我去书房……”
苏姌被气昏了,差点忘了正事,忙叫住他,“谁让你走了?今晚给本宫守夜!”
苏姌拍了拍床榻边缘,“就跪在本宫榻边上!”
她要好好盯着他。
谢浔犹豫了片刻,揉了揉苏姌的脑袋,“今晚不了,有要事。”
苏姌张了张嘴,谢浔又俯身在她微启的红唇上轻吻了下,“你好生睡吧。”
他替她掖好被角,便离开了。
苏姌目送他的背影,越发不安。
他这几日想法设法与她同榻,今晚苏姌松口了,他却不想了。
他怕是要连夜查佛首的事。
简直弄巧成拙。
“青月!”苏姌对窗叫了一声。
青月打着哈欠,进了屋,“公主,有什么事吗?”
苏姌甩了个眼刀子。
这小丫头睡得还很香,岂不知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苏姌今晚为了帮她遮掩,把脸都丢尽了。
“这个月月例扣完!”
“嗯?”青月顿时惊醒了,差点哭出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佛首是你用短刀砍的?”
苏姌一问,青月顿时面色煞白。
她就那么随手砍了一刀,难道被人发现蹊跷了?
青月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苏姌摇摇头,“你去看看谢浔在做什么?”
想了想,她又拆掉珠钗耳环,恹恹躺在床上,“若是谢浔在和他的心腹在谈论此事,你就告诉他本宫突发疾病了。”
青月连连点头,往书房走去了。
彼时,书房里没开灯。
谢浔坐在阴暗的角落,一束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
他面色沉沉,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他每杀一个仇人,珠串上便会都添一粒佛珠。
它虽是佛珠,却无佛性。
谢浔盯着心腹送来的断头佛像,不禁又想起老和尚的话。
难不成真是他杀气太重,才害得苏姌和他那未出生的孩儿命运多舛?
谢浔心头生出一丝彷徨,亦不敢靠苏姌母子太近,怕自己身上的戾气真的影响到了她们。
他行走于腥风血雨中,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害怕过。
谢浔转着佛珠,默念心经。
青月在门外看到了那尊佛首,心知不妙,急匆匆扣响了谢浔的门。
“谢大人,公主突发疾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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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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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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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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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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