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早就不一样了。
蓦地,就笑了,她说,“我跑不了,你我身份云泥之别,你有一百万个方法折磨我。就算我能跑,我弟,我妈也跑不了,沈靳成,你放心吧,我很识相的。”
男人眼眸幽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捏着她下巴的手控制不住力道,几乎要将她的下巴卸下来。
秦遥很疼,可再疼她也没出声。
许久,她听到沈靳成说,“你知道就好。”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强压着怒气的声音,“你们在这干什么?”
是何梦瑶过来了。
沈靳成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来了?”
何梦瑶咬了咬嘴唇,不高兴的说,“你又偷偷找她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姐是怎么死的了?靳成哥,你不能对不起我姐,她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沈靳成脸色沉下去,但是对何梦瑶,他有极大的耐性,压下不悦说,“瑶瑶,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你姐的事我会替她讨回公道,以后不要乱说话。”
何梦瑶扁了扁嘴,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委屈的说,“靳成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我是看不惯她,明明害了人却装的一脸无辜,还有脸来勾搭你,我怕你会上她的当。”
沈靳成脸色缓和了些,似是承诺一般,“我不会。”
何梦瑶脸上露出笑来,“靳成哥,我相信你,你那么爱我姐,肯定不会被诱惑,长的再像也就是个赝品!”
她狠狠瞪了秦遥一眼,才又接着说,“我们走吧,跟她站在一起,我都觉得晦气。”
沈靳成没说话,直接带着何梦瑶走开了。
秦遥站在原地没动,她心里难受,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沉浸在痛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何梦瑶回头,看着她的身影,眼中露出一抹恶毒。
秦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出现在沈靳成面前。
挡我路的人,都该死!
……
回到大厅,季昭已经收获了一堆名片,她看着秦遥明显不在状态的脸,叹了口气。
她太了解秦遥的脾气,就算心里再难过,也不会说出来,生怕让在意的人担心。
只能抱了抱她,安慰道,“有我在呢。”
秦遥差点被这句话逼出泪来。
“我没事。”她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季昭看她故作洒脱,心里更难过了。秦遥对沈靳成那段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段感情里,秦遥用了一百分的力气,后来分手,几乎抽干了她全部的热情。
明明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却活的像个老太太,可就算这样沈靳成还是不想放过她。
季昭心里憋屈,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为好友挡风遮雨。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她刻意转移话题,“对了,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秦遥问,“谁?”
“宋玉衡!你还记得那孙子吧?”季昭笑着说,“想当年我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结果今天看到他,好家伙,胖了一圈,攀上了某副局千金,装逼装的飞起,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秦遥也笑了,“早跟你说你瞎了眼,你还不信。”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出酒店,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阴狠的目光一直落在秦遥身上。
季昭喝醉了,秦遥叫了个代驾,先把她送回家,然后站在季昭住的小区外面准备打车。
这边车少,秦遥等了一会没等到,便准备往前走一段再试试。
这条路没路灯,黑暗中,秦遥并没有发现,有个人一直在跟着她。
她刚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被重物砸到脑袋,伴随着一阵剧痛,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秦遥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面包车上。
车里气味很难闻,她双手双脚被绑着,从灰蒙蒙的玻璃往外看,是在高速上。
头很疼,昏昏沉沉的,秦遥咬破舌尖,剧痛传来,脑子里清楚了些,这才将目光移到前面。
开车的男人穿着西装,微胖,后视镜里照出男人的脸有些眼熟,秦遥神色一顿,竟然是宋玉衡!
季昭喜欢过的那个男人!
宋玉衡也发现秦遥醒了,阴沉着脸笑了笑,“老同学,别来无恙啊。”
秦遥声音沙哑,“你想干什么?”
宋玉衡说,“我这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说我干什么?”
他说的不清不楚,但秦遥听明白了。
当初季昭喜欢他,追了他四年,可这王八蛋不做人,不接受也就算了,还吊着季昭,到后来季昭怀了他的孩子,打胎的时候他连面都没露。
她气不过,季昭一做完手术,她就拎了把刀把这孙子给捅了。
两人因此结下了梁子,她也挨了处分,毕业证被扣留,还丢了四年积攒的多项荣誉。以至于名校毕业、能力出色的她,找工作处处碰壁,最后只能做个小业务员。
而季昭也因为这件事,跟宋玉衡一刀两断。
宋玉衡表情狰狞,“秦遥,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你说,我该怎么折磨你,才能出了这一口恶气呢?”
秦遥咬紧牙关没说话。她现在手脚被绑,面临的是死局,逞一时口舌之快对她没好处。
就在这时,车身突然猛地一晃,紧接着响起巨大的爆破声,宋玉衡咒骂道,“妈的!爆胎了!”
他把车停到应急车道,下去查看情况,秦遥知道机会来了,手脚并用去推车门,车门一开,她直接滚了出去,不敢磨叽,立即爬起来冲来往车辆跳,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运气太好了,一辆银灰色轿车急刹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宋玉衡发现不对劲想把秦遥塞回去的时候,那轿车上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来人高大帅气,浓眉大眼,穿着花衬衫,黑西裤,吊儿郎当的叼着支烟,问,“怎么回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啊?”
瞥秦遥一眼,又转回去看宋玉衡,冷哼,“知道你抢的是谁吗?告诉你,你完了!”
说着拿出手机打电话。
听着电话接通,他开口叫“靳成”,秦遥只觉得两眼发黑。
她运气真不怎么样,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沈靳成最好的朋友华臣佐。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是被宋玉衡绑走好还是获救好了。xiumb.com
华臣佐挂了电话,见宋玉衡想跑,三两下把人摁在了地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秦遥一眼。
“怎么,才三年就不认识我了?今天这事,我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吧?你就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秦遥任他嘲讽,等他说完了才开口,“谢谢,你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华臣佐笑的十分恶趣味,“不能,一会靳成来了,你让他解。”
秦遥笑笑,神色淡淡的说,“他不会来的。”
她甚至能猜出电话那头沈靳成说了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他跑一趟?
或许他更愿意看她被宋玉衡绑走,给她收尸。
华臣佐似笑非笑说,“倒也未必。”
秦遥没往心里去,可没想到,不过十几分钟,沈靳成竟然真的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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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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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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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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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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