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哄,取悦思慕之人叫哄吗?
男人就该让心爱之人欢喜。
我对她是真心一片,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
你这个冷心冷面之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情。
我家里的事,我自会想法子处理好,用得着你瞎操心吗?”
楚涵心里更恨赵昀了,他为什么不敢跟家里说,最重要的就是因为白苏和离的身份。
这一切还不是拜他所赐,是赵昀玷污了她的名声,让他的求娶之路困难重重,还反过来指责自己,不顾及白苏的名声。
俗话道,“宁娶寡妇,不娶生妻。”
可见人们多忌讳娶生妻,觉得娶了生妻不仅会颜面尽失,还会家宅不宁,遭人唾弃。
在那个提倡夫尊妇卑,抱贞守一的时代,人们不会在意是谁的过错,只要是生妻,就会觉得女子不守妇德。
女人被休,那是比寡妇更没有尊严的事,娘家也会觉得丢人而不让其回家。
当然,和离比被休好很多,说明男方有过错,但好人家也不会娶和离女。
他们会认为,男子纵有过错,女子也该顺从,主张和离的女子大多个性强硬,不是良配。
普通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钟鼎之家,又皇亲国戚的侯府世子呢!
赵昀道:“我冷心冷面?冷面之人不一定是冷心,我的心思是什么样儿,你这样的人也不会知道。
我对她是发乎情,止乎礼,不为了自己的私欲,过多打扰她的生活。
我虽不懂如何取悦她,但我的身心自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人。
你的真心和甜言蜜语给过多少人?你这样滥情之人,又懂什么叫真情?
世子,别再自欺欺人了,她想要的夫君,跟你完全相反!
你自身的问题太多,再这样不管不顾的对她纠缠不休,早晚有一天会给她带来伤害!
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昀说完,起身就想离开。
他心里知道楚涵对白苏没有恶意,白苏这样的人,除了当初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谁喜欢她都不奇怪。
但楚涵太过自以为是,就凭他能改变侯爷,太子,皇后的想法吗?
他自以为的对她好,只会给她增添不可预知的麻烦。
楚涵的身份看似高贵,其实不过是没有自由的可怜虫罢了。
何况白苏是自己的心上人,就算是皇子与之相争,自己也不会退让半分。
楚涵怒道:“你站住!大将军,你说完了,我还没说完呢!不是说要跟我吵个够吗?
这才吵了几句就想走?”
他想谈就谈,想走就走,把我当他的属下一般教训,凭什么?
吵就吵个够,大家心里都别想痛快。
赵昀施施然坐下,伸手做请状:“好,你说,我奉陪到底!”
楚涵道:“你指责了我一通,你身上的毛病呢?你自己反省过吗?
我跟她交往就是纠缠,你呢?你往她跟前凑叫什么呢!”
赵昀面无表情道:“我哪次不是有事才去?
我刚说过了,我是发乎情,止乎礼。
她把我,把你,都只是当成了朋友,朋友相交不是你这样的。
你越了这个界,就是纠缠。”
楚涵道:“你才越界了呢!
你派人日夜盯着她,不是打扰?
我上次和白苏开开心心的逛集市,朱信和王展故意找过去,不是打扰?
口口声声说我纠缠,自己比谁花的心思都多,我看你是五十步笑百步,比我强不了哪里去。
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军务还不够你忙的吗?你为什么总盯着白苏不放。
不但你阴魂不散地对她纠缠不清,连你手下那些人,都跟着瞎掺和,甚至连老夫人都搬出来,为你奔波劳碌。
却反过来阻止我跟她正常交往。
赵大将军,和离了,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你这样做太没品了。”
赵昀冷然道:“和离了又怎样?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破镜重圆吗?
白苏跟我复合,我会倾尽所有对她好,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母亲一直都很喜欢她,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的部下也爱戴她,尊敬她,这叫上下一心。
这些都是你们侯府给不了她的。”
楚涵本想骂骂赵昀,不想又被他戳了肺管子,心里又恼恨又嫉妒,用手指着赵昀,颤声道:“你们若是上下一心的对她好,白苏又怎么会跟你和离,还不是你让她受尽了委屈。
听说你们将军府的奴才,都敢轻视她。
只这一点,我就比你强一百倍,我们侯府的奴才若敢轻视她,我挨个儿扒了他们的皮。”
赵昀被人揭了以前短处,低垂着眸子,一时语塞。
楚涵继续道:“你还一再提过去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说我滥情,我告诉你,我不滥情,白苏是我此生唯一一个爱慕之人。
那些事都是在我认识她以前发生的,现在,你见我做过一次出格的事吗?
只要她介意,我可以一生都不沾染她人!
你口口声声顾及她的名声,却让让她背了和离女的身份,被世人轻看。
要不是你当初不负责任的娶了她,我和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阻碍,你是最没资格说三道四的人。”
楚涵的话让赵昀越发觉得他自以为是。
赵昀道:“我承认我以前眼瞎心盲,对她不好,奴才的事,也怨我。
我一直觉得愧对她,所以,她的事我更不会坐视不管,何况,她还是我真心想求娶之人。
世子说的话就过于可笑,你认识她不过几个月,你喜欢上她,几年前别人都要对她避而远之吗?
我若不娶她,她就算不嫁人,也回徐州了,又怎么会遇到你?琇書網
她和离女的身份又如何,她有才有德,冰清玉洁,身边的人哪个不尊重她。
轻看这两个字,不知世子指的世人是谁?是你身边的人吧!
“你……”
赵昀讥笑道:“他们真是多虑了,他们宝贝的东西,白苏根本就看不上。
白苏想要的感情是自由,是尊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世子,这些你统统做不到。
她曾说过,不自由,宁可死!”
楚涵猛抬起来眼来,惊诧的看着赵昀,白苏竟把自由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赵昀正色道:“侯府允许她行医吗?
白苏这么喜欢行医,她会为了谁,把自己困在后宅之中吗?”
楚涵勉强道:“她行医是因为你没给她足够的钱!
称心如意的夫君,锦屋绣榻、钟鸣鼎食的生活,未必不能弥补不能行医的遗憾。”
赵昀摇头道:“她在医术方面的天赋,比你我在习武方面的天赋,不知强出多少倍。
世子,一辈子不让你碰别的女人,或许你能做到,若要你自废武功,并且让你终身不能习武,你会愿意吗?”
楚涵:“……”
赵昀凝视着楚涵道:“你想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一个连自己都没有自由的人,又怎么能给别人自由呢?
给不了别人保障的人,根本就不配谈喜欢。
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楚涵只觉心头一震,怅然若失的呆坐在席子上,再没言语。
赵昀起身出了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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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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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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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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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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