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就严重了。
邱文贺要是真落了这么一个名声的话,他就算本来有前途也绝对会没有了。
更何况,邱文贺算是孝子吗?
其实算是的,否则,就他妈这个样子,他其实自己都看着不是很顺眼了,可不是也忍过来了吗?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对错,一直都向着他妈。
错,是没错,谁的妈谁心疼,你怎么都挑不到理,可是,也要讲道理吧,碰到这么一个根本就不讲道理的母亲,不分善恶,刁钻刻薄的母亲,他一点都不管,那才是大错特错了。
此刻,听着清秀婶婶的话,邱文贺又看到自己母亲委屈的哭泣,连忙一脸郑重的表态,道:“妈,您别难过了,儿子都懂,儿子都听您的,清秀婶婶,您放心,我不会让我母亲受委屈的,绝对不会的。”
清秀婶婶闻言,眉毛一挑,道:“好,文贺,咱们也不是外人,清秀婶婶和你妈妈什么关系你也清楚,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那今天,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替你妈妈教训教训你媳妇,你没有意见吧。”
邱文贺闻言,叹了口气,道:“您是长辈,我们是晚辈,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您就算打我们骂我们,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这话说的,清秀婶婶很满意。
应不应该不好说,可这话让她满意那是真的。
清秀婶婶听完邱文贺的话后,直接看向了秦小妹,脸色冷了下来,直接开口道:“秦小妹,文贺的话,你听到了,我就问你,赞同吗?我这个做长辈的,能管你吗?”
秦小妹能说什么?
邱家大家大族,规矩森严,更何况,清秀婶婶比她的恶婆婆还有势力大,她敢得罪吗?能得罪吗?
真要是得罪了,清秀这边不说怎么对付她,她的恶婆婆就能让她生不如死了。
秦小妹只能诚惶诚恐的看着清秀婶婶,道:“婶婶,您是长辈,您做什么都是对的。”
清秀婶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邱文贺的母亲,道:“嫂子,你呢,心善,脾气好,很多事做不出来,很多话的,恐怕也不好说,但是我不能看你受这种委屈,文贺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丢了前程,所以,今天就允许我越俎代庖,教育教育你的儿媳妇了。”
邱文贺的母亲一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流露出一抹凶光,道:“妹妹,您别客气,这个儿媳妇,我是管不住了,你要是能帮我管教管教,那我这个做嫂子的还要谢谢你呢,文贺未来真的要前途了,他也要感激你一辈子的。”
清秀婶婶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秦小妹,道:“秦小妹,现在,你婆婆和你丈夫都同意我来教育你,你没有意见吧?当然,你有意见,你就给我放到心里别让我看出来,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邱文贺,是不是你的丈夫,你,是不是邱文贺的妻子。”
这话问的,秦小妹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点头,道:“婶婶,我是文贺的妻子,这是肯定的。”
清秀婶婶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你就更应该清楚一件事,你是邱文贺的妻子,那你和文贺才是一家人,这句话,不错吧?”
这话,自然也没有错,反驳都挑不出理由来。
夫妻,本就是一家人,谁也说不出个毛病来。
可是,清秀婶婶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果然,接下来,清秀婶婶的话,就让秦小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好,既然你们是一家人,你承认你是文贺的妻子,那你是不是应该为你的男人着想?为你们这个家着想呢?你要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文贺给你的,都是这个家带给你的,而不是你的原生家庭,不是你那个少了一条胳膊的废物父亲带给你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明白吗?”琇書蛧
不等秦小妹回答,清秀婶婶继续开口道:“你其实比谁都要明白,所以也不用装糊涂,秦小妹,你费尽心思的嫁给文贺,你是图什么?安的什么心,你不用反驳,咱们都很清楚,那现在就是,你已经心想事成了,可你,不能太贪心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懂这个意思吗?你既然嫁到了邱家,嫁给了邱文贺,那你就是邱文贺的人,你可以和你以前的家人保持联系,也可以把他们当成你的父母,这一点,我们不会说什么,但是,一旦这双方之间产生了矛盾纠纷,发生了利益冲突,你就应该清楚,你该站在谁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明白吗?”
这话,就不好听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古话了。
可是,谁也没有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和娘家要断了关系?就要不管娘家的死活啊。
这话,分明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而且,摆明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
嫁出去的女儿不管娘家事?
这话说的亏心不亏心啊。
不说别的,就邱文贺的母亲他们这些人,天天看不起秦小妹的是什么?
不就是看不起秦小妹出身低微,娘家没本事吗?否则,若是娘家有本事的话,用得着天天看他们的脸色,受他们的委屈?
他们天天说这个娶了个什么样人家的女儿,然后带来多大多大的帮助,说那个的娘家怎么怎么样,这就是所谓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扯淡呢吧。
这分明就是有所针对。
真要是让他们娶一个有权有势比邱家更牛的人家的女儿,他们今天,有人敢这样和秦小妹说话吗?
有人敢说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让管娘家的死活吗?
怕是他们今天这句话说出口,第二天嘴巴都要被抽烂了。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秦小妹出身低微,娘家无权无势,好欺负罢了。
这些话,说的人,懂。
听得人,其实也懂。
可是,秦小妹敢说话吗?哪怕一肚子的话,她也不敢说,也不能说。
而她的沉默,换来的,只会是更加刻薄的对待罢了。
而邱文贺也好,邱文贺的母亲也罢,还有清秀婶婶,他们说的是痛快了,秦小妹听得是委屈了,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此刻,秦小妹就有一个娘家人在,而且,正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而这个娘家人,撕烂他们的嘴,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无数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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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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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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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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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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