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泪看着纳兰填风,脸上的笑容,依旧淡漠,但是眼神,却是越发的冰冷。
纳兰家,还真是冥顽不灵啊,说他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现在还在强词夺理。
人家不愿意,就强娶人家,还说是人家高攀了,这不就是欺男霸女吗?
说他们,竟然还振振有词呢。
别人正常的谈个恋爱,有了真感情,到了他们嘴里,就变成了是别人不检点,真是,有意思啊。
野男人,说谁呢?
“呵呵,你说的野男人,是说谁呢?”
纳兰填风楞了一下,然后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吴泪是真的想问姓名呢,直接开口道:“秦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底细的人,听说,此人狂妄至极,在南州的时候,还压得东南叶家还有西南荀家的人都喘不过气来呢。”
“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底细,但是看他的为人,就知道,此人绝对不行,可以说是很差劲了,而这次,映家的事情,更是证明了我的判断没有错误,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秦先生,您最是嫉恶如仇了,我想,您应该能明白的。”
吴泪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纳兰填风,而是看向了唐落雨笑道:“唐先生,看来,纳兰家,还是很委屈的,咱们,是误会人家了吧。”
纳兰填风一听,连忙点头,感觉突然来了个大惊喜似得,感激道:“多谢秦先生理解,不敢谈委屈,只是,这一次纳兰家实在是被这个野男人给害了,不过还请您放心,很快,我们就会把这个野男人解决掉,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吴泪闻言,看着唐落雨耸了耸肩,笑道:“你看,纳兰家,还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对吧。”
唐落雨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纳兰填风,然后起身,恭敬地看着吴泪,道:“吴先生,纳兰填风,纳兰家,不可救药了。”Χiυmъ.cοΜ
纳兰填风一听这话,那是气的火冒三丈,这是怎么着?要把他们纳兰家往死里踩是吗?
他现在都不说什么了,唐落雨还在这里落井下石,想要干什么?
人家秦先生都说了,纳兰家委屈,唐落雨在这里还装什么清高呢?
正当纳兰填风想要反驳唐落雨的时候,突然愣住了,然后眼神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唐落雨真是老糊涂了?
连赫赫有名的秦有泪都不认识了?
而且,这可还是在唐落雨的家里啊,他连称呼也能喊错?连人家的姓都能搞混?
开玩笑的吧。
“落雨先生,您,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位是,秦有泪,秦先生啊,您,不该忘记才对,怎么,怎么连秦先生的姓都给搞错了呢?”
唐落雨看纳兰填风,越来越像是看一个死人了,连理都懒得理会,到现在还不明白,不是白痴,是什么?
倒是吴泪,拍了拍纳兰填风的肩膀,轻笑道:“小王爷误会了,唐先生没有搞错,我呢,当年离开帝都的时候,就已经改名换姓了,虽然挺起来,挺丢人的,不过,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也挺好,改名换姓,也没什么,毕竟,不管换成什么名字,我,还是我嘛,小王爷,能理解吧?”
纳兰填风一听,敢说自己不理解吗?
连忙点头,谄媚的看着吴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先生赫赫有名,整个龙国谁人不知呢,因为特殊原因改名换姓,此乃人之常情,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啊。”
“是我误会了,竟然还以为是落雨先生记错了,我该罚,该罚,所以,现在秦先生,是,是姓吴,吴先生了吗?”
提到吴的时候,纳兰填风本能的就感觉不太舒服,总觉得,好像很不妙的感觉。
而吴泪,这时候看着纳兰填风轻笑道:“你不是知道我姓什么吗?连我的名字你都知道啊,怎么,小王爷还要我提醒你不成?”
我知道?
纳兰填风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他哪里知道了,他到现在,都是刚刚才见到秦有泪,知道他是刚刚返回帝都,更别说知道秦有泪改名换姓的事情了,姓都是刚刚才知道,何况是名呢?
看着纳兰填风露出的茫然,吴泪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轻笑道:“要不怎么说纳兰小王爷是贵人多忘事呢,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刚刚才说的啊,南州?帝都?叶家?荀家?映家?野男人嘛,哈哈哈。”
吴泪能自嘲,哈哈大笑,可是,纳兰填风只感觉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底板了。
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他要是还听不出来,那他就不是愚蠢,而是,傻子了。
秦有泪,就是吴泪?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怪不得唐落雨会喊秦有泪为吴先生了。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
吴泪,竟然是秦有泪吗?
有泪,无泪。
纳兰填风的脸慢慢的变成了惨白色,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双眼惊恐的看着手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吴泪,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秦,秦先生,你一定是开玩笑,对吗?您一定是开玩笑的,这不可能的,您,您怎么可能是吴泪呢,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吴泪闻言,淡淡一笑,眼睛微微眯起,道:“怎么就不可能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叫吴泪了呢?怕什么,别怕啊,刚刚你口口声声我和别人勾三搭四,你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你还说我是野男人呢,把刚刚那个劲头拿出来啊,纳兰小王爷,怕什么,我不吃人的。”
吴泪每说一句,纳兰填风的脸色就越是苍白一分,说到最后,纳兰填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看都不敢看吴泪了。
不是他怂,不是他想丢纳兰家的脸面,实在是,换成谁,能不怕呢?
吴泪不吃人,可是,他和吴泪为敌,他的下场比被吃了还要惨的多啊。
“秦先生,误会,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吴泪脸上的笑意却慢慢的消失了,冷冷的看着纳兰填风,道:“我说了,现在的我,姓吴!”
纳兰填风忙不迭的点头,颤抖的说道:“是,是,是,吴先生,真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请您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啊,求求您了,这一切,真的是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啊。”
解释如果有用的话,纳兰家的人,也就不会伤害那么多人了。
既然,别人的解释,在纳兰家看来没用,那么,总会有报应的。
比如说,今天。
比如说,现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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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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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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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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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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