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陆白包庇自己女人,听到那男人供词,顿时气短。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章晓阅,“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实话,我没法管你的事。“
“你想怎么管?”陆白轻嗤一声,“管她雇人下药,管她卷款赌博,甚至管她吸食一些不该吸的东西?”
来东平浑身一震,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大小姐,你……”
一旁的章晓阅急了,拼命喊道:“来东平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江墨那女人踩到我头上,三哥看上人家,一会儿帮她还债,一会儿又替她出头。只有我孤苦伶仃没人管!”
“章晓阅!她曾经是你的合作伙伴,你卷走所有的钱财,害她欠债。人家念在几年情谊没报警。我帮你还债,叫做不管你!”陆白冷声呵斥。
来东平听着俩人一来一回,大致明白了几分,一时羞愧得垂眸,沉默了。
陆白淡冷笑道:“我一向钦佩讲义气的人,可不分黑白的讲义气,却是在害人。”
他眸色一冷,声音泛着森冷的寒意。
“堂堂章家大小姐,别的没学会,倒学了下三滥的把戏。章叔是何等光明磊落之人,他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自己女儿养废了,怕是会死不瞑目。“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而你们这些他当年拼死保护的人,却纵容这位大小姐为非作歹,这……如何对得起章叔的在天之灵?”xiumb.com
这话算是戳到了来东平的痛处。章老大去世时章晓阅已经十几岁了,劣性已经养成,早些年他们没少给她收拾烂摊子。
也就这几年她才消停一会儿,所以他才认为这次是她吃亏了,想帮她出头,没想到……
章晓阅知道情势逆转,更加疯狂大喊大叫,被一旁的保镖制住。
“来东平你干什么,三言两语就被说怂了,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爸爸吗?他为你们而死,你们却这样对我!”
来东平脸色隐忍着,咬牙问道:“三少,你打算……如何处置大小姐。”
陆白神色一定,沉声道:”还能如何?送去戒读所关一段时间,再送她去国外。“
“你休想!”章晓阅疯了一样挣扎,“陆白,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去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来东平,你快救我,我爸爸知道我被这样对待,会死不瞑目的。”
陆白向身边人使了个颜色,保镖会意,掏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直接塞进了章晓阅的嘴里,空气里只剩下女人“呜呜”的闷闷的声音。
陆白继续道:“如果你们真是为她好,就让她走到正道上来,像正常的千金大小姐那样。如果还是像从前那样,只会害了她!你们这帮弟兄都已经有了正经工作,听说日子还不错,难道还要章家大小姐继续过着废柴的日子吗?”
来东平沉吟,内心似乎极其挣扎,最终深深叹了口气,总算松口:“多有得罪,我替章老大向您道歉。”
转瞬,他又问道:“那位叫江墨的女孩,是三少的人?如果只是普通员工,三少应该没这闲工夫过问。”
一提起这女人,陆白脑海便浮现她难以驯服的模样,方才未能满足的吃瘪又钻了进来,令他郁闷难消。
他吞云吐雾,昂着下巴咬着牙槽说着:“她呀,就是头难哄的倔驴。”
来东平一脸懵逼,堂堂陆家三少这郁闷吃瘪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
看他神色不快,也就没了往下探的意义。
来东平命人带走一直挣扎的章晓阅,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
送走客人,陆白步履匆匆地走回别墅。
……
这边。
江墨给手机充电后开机一看,就在一分钟前,杨丽清给她发了条信息,说看到新闻了,祝贺她发布会圆满成功。
江墨心头一阵感动,原来妈妈一直在等着她的消息。
她立刻打了个电话回去,母女俩聊了会儿话才挂断。
江墨心情变好,编辑了一条朋友圈,记录今晚成功的喜悦。
发完圈,见陆白迟迟未归,也不知什么情况。
她不便马上离开,百无聊赖,换了佣人给她准备的家居服出了房门。
刚刚听佣人提及,三楼有座星空房,江墨一时好奇走了上去。
“江小姐要去星空房看看吗?”女佣人热心地问道,像是很久没活干了似的。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等着。”
很快,女佣人拿了一串钥匙过来给她开了房门,然后笑容满面:“里面都是每天打扫的。您住一晚都没问题。“
江墨略尴尬地笑笑,“谢谢哦,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好嘞,晚安,江小姐。”
“晚安。”
江墨踏入星空房,里头是同样美式风格的家装,唯一不同的,是套房屋顶、朝外的两面围墙,采用的是透明玻璃。
一抬头,月朗星稀,浩瀚夜空和周围静谧尽收眼底,有种幕天席地的开阔,令人心旷神怡。
江墨舍不得开灯,不忍破坏了如置大自然的畅快。
这时,周洛的电话打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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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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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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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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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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