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笑得十分明媚:“三郡主娇娇怯怯的,我好歹也是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舍得?”
撩起床榻上的单子,直接将谢媚瑾卷煎饼似的,给卷起来了。
然后一弯腰,就将谢媚瑾给扛起来了,扛在肩上,大踏步走出主院,往地上一竖:“恕不远送。”
转身就回,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谢媚瑾赤着脚,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像一只肉虫一般蠕动了两下,裹紧了被子,不由恼羞成怒。
“花写意!”谢媚瑾恨得咬牙切齿:“你给本郡主......”
花写意一扭脸,吓得她立即噤声。
“小点声音喊,一会儿若是招来一群人围着,多丢人。”
谢媚瑾气得跺脚:“我的衣服!”
花写意吩咐花汝:“将衣服给三郡主送出来。另外,给王爷重新换一套被褥,这个丢了。”
花汝应声,立即照办。
花写意回到自己书房:“你可以回去了。”
宫锦行依旧还躺在床榻之上,一脸舒适惬意。
“明天她还会来。”
“只此一次,下次别来找我。”
“给酬金。”
花写意轻嗤:“我是缺钱的人吗?”
宫锦行不假思索:“那本王以身相许。”
“我是缺男人的人吗?”
宫锦行抿抿薄唇:“嗯?”
花写意改口:“不是不缺,是不想要。我可不想多张嘴,吃我的,喝我的而已。”
宫锦行有些哀怨:“你牙缝里留一点都够本王吃了。我的饭量可不大。”
花写意瞪眼:“你到底走不走?”
宫锦行识趣地爬起来:“走就走,你的被子我已经帮你暖好了。日后若有需要,随叫随到。”
这话,无疑就是揭穿了花写意适才装睡的假象。
这个狡猾的狐狸。
花写意冷哼一声:“谁稀罕?身上一股谢小三的骚味。”
宫锦行从她身边走过去,忽然又扭过脸来,认真地说了一句。
“我敢打赌,明后天母后肯定就要召你进宫了。”
“做什么?”
“你霸占着本王,不许别的女人碰,可又不让本王碰你。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占着茅坑不拉屎呗!”花写意随口道。
宫锦行脸都黑了:“你就不能换个比方?”
“话糙理不糙,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应该叫尸位素餐!空占职位而不做事,只知道白吃干饭!”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吗?不过一个吃一个拉而已。”
宫锦行拍拍额头,走了。跟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讲理,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花写意撩开被子,就着热乎,睡了。
第二日。
花写意就去了都城外郊的药庐,寻药老给自己诊断病情,两人商讨了合适的方子。
药老的意思是,许多药物作用只怕难以作用于脑部,使用针灸之法,效果更比较显著。
花写意正有此意,由药老行针,帮她以针灸之法,疏通脑部於堵。
回到都城,又前去鬼医堂转了一圈,抓好药,又问了问有没有陆二的消息。
转眼陆二已经走了好些时日,一直没有回来,鬼医堂也没有他的消息。
从鬼医堂里出来,花写意没有坐马车,而是一个人慢慢地在大街之上逛,想买点新鲜食材,回府打边炉。
左右张望,差点被蜂拥着跑过去的百姓给撞一个趔趄。
许多好热闹的人,全都向着一个方向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罕的事情,令他们群拥而至,这么兴奋。
街边的摊主薅住一个相熟之人:“怎么了?有什么热闹可以瞧?”
“前面房顶之上,有两口子打起来了,打得可热闹呢,听说都动了刀剑了,要出人命。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摊主也是个好奇心盛的,招呼旁边邻居:“帮忙照顾一下,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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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写意无奈地耸耸肩,这大街之上,就算是轧死一只老鼠,有人驻足瞧,都能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大街堵个水泄不通。
她不做理会,仍旧一边走一边逛,听着有人一阵阵惊呼,就像是掀起的阵阵浪潮,可见这两口子打得究竟有多热闹。
突然,“咻”的一声,一片青瓦朝着花写意面门之处就飞了过来。
花写意没有提防,瓦片飞到眉间了,方才反应过来,慌忙一躲,瓦片擦着耳朵就飞了过去。
花写意“嘶”了一声,捂着耳朵,顿时火气“腾”地就蹿上去了。
妈的,谁啊?
她还没骂出口呢,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又潮水一般朝着她这个方向涌,一边跑,一边扭着脸往屋顶上瞅。
花写意定睛一瞧,原来是适才打架的那两口子,在屋顶之上闪跃腾挪,一转眼已经翻过半条街,朝着自己这里打过来了。
那男子一边躲闪,一边手脚都不闲着,拿脚下瓦片当暗器。缠斗的女子手中持剑,对着男子步步紧逼,不时磕飞瓦片,摔碎在地上。
适才那青瓦想必就是两人掷出来的,结果误伤了自己。
花写意有点生气,两口子打架,回自己家关上门,打个鼻青脸肿都没人管,至于这么轰轰烈烈的么?
她气势汹汹地上前,掐着腰,仰着头,刚准备破口大骂,就发现,遇到了老熟人。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都城,好些时日不见人影的陆二。
那个女子功夫真不错,手里一把长剑如银蛇狂舞,逼得陆二手忙脚乱。
妈呀,太劲爆了,这是什么新闻啊,陆二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他不是说要去下面鬼医堂各分号巡视去了吗?敢情是打着公干的旗号泡妞呢?
陆二且战且退,嘴里还一直碎碎念,花写意站在大街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女子身上的火气越烧越旺,剑舞得也越来越快,恨不能一剑削了他。
花写意热闹看够了,冷不丁地出声:“喂,乖徒儿,你也真够窝囊的,让人家一个小姑娘给追得屁滚尿流的。”
女子手里的剑一顿,猛然扭脸望向她,有些激动。
咦,咋瞧着这么眼熟?好像见过。
陆二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像是捉到了救命稻草,惊喜地扯着嗓门嚷:“师叔,快救命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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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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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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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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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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